“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让华辰看笑话了。”陈吉祥急忙安抚他。
“免谈!”佐鸣宇拂袖而去。
华辰有点忍俊不止:“还是要尊重鸣宇的意愿。”
接下来,陈吉祥给伊势邪发去信函,以巫女之名义祈福匈奴,要求北境匈奴对自己绝对效忠。
军中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她让容瑾管理明心堂,和越州齐舒的吉安堂一起,掌管中原的医疗和情报。
让吴越在皇宫中安插眼线,严密监视皇帝皇后。
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暂时想不起还有什么百密一疏的。
华辰统统复议为:可。
这几天,陈吉祥的别苑里,热闹非凡。
阿萧追着霍加招来的小鸟和蝴蝶跑,一会骑上吴越肩头,一会趴在容瑾怀里睡觉,不亦乐乎。
华玦静静倚靠在门边,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这份惬意他很久没有享受到了,但是却不属于他,阿萧跟自己并不亲近,他们很相像,无论长相还是性格。
华玦低下头,他不知道吉祥打算如何对待自己,她好几天没来他这里睡了。
阳光透过门上的菱格落到他脸上,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长长的阴影,落寞忧伤。
他抬眸,看到容瑾怀里抱着阿萧,在默默看着他,怕他尴尬,移开眼眸。
夜晚。
陈吉祥疲惫地回到别苑,直接转到东厢房。
疯了一天的阿萧呼呼入睡,陈吉祥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侧间沐浴。
不多时,她穿着寝衣,擦干头发,绕过阿萧从床尾爬到容瑾上身,容瑾弯唇笑着抱住她,吴越翻了个白眼转过身。
不过今天晚上他们俩没那么老实了,陈吉祥看着容瑾的眼眸和嘴唇,忍不住贴上去。
“我怎么也算个人,别太忽视我好不好。”吴越眉毛蹙成八字,低声抗议。
“你抱着阿萧去西厢房。”陈吉祥说。
吴越委屈地咬着下唇,翻身坐起来,气鼓鼓地抱起阿萧走了出去,来到西厢房。
张检和霍加赶紧往里挤了挤,他将阿萧放到床上,然后轻轻躺在旁边。
闷了一会,他开口:“容瑾有什么好的,吉祥那么喜欢他,论男人的阳刚之气,还是要我们习武之人,你说是吧,张检?”
张检蹙起眉:“跟我可没关系,我是跟着摄政王的。”
“行了吧,你家摄政王最近都在冷宫待着,还不如我呢。”
霍加笑着拍拍他:“睡吧,小心别掉到床下,要不要放把椅子。”
东厢房。
陈吉祥可算找到和容瑾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
他们俩久旱逢甘霖,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容瑾嘴角弯弯,点她的额头:“今晚就到这里,不准再贪嘴,小馋猫。”
陈吉祥只好老老实实伏在他身侧,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搂着他的腰。
“容瑾,说好一起走的,结果我又要做皇后,你不怪我吧。”她叹了口气。
容瑾凤眸黯淡下来,摸着她的头发:“是我没用,不仅不能保护你,还要让你来保护。”
“别这么说。”陈吉祥摇摇头。
他沉吟片刻说:“吉祥,今天我看到摄政王在门口看着我们。”
“是吗?”陈吉祥有些默默然。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有疑虑,摄政王的腿伤有些奇怪。”容瑾说。
“什么意思?”
容瑾蹙眉说:“那伤口是钝器砸伤,起码愈合了两个月,宫里有很多药物和手段,不应该这么久。这期间非常痛苦,需要用麻药来镇痛。”
上房。
华玦又陷入了噩梦。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眼眸紧闭,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沉重。
……
“小玦,只有壁虎断尾方能自救。”
“母后,我要怎么做?”
纤纤玉手递给他一把铁锤:“自己来,记住疼,才能记住仇恨。”
少年接过铁锤,他胸膛强烈起伏,长长的剑眉拧成一团,浓密的长睫下眼眸通红,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他一声惨叫,腿上鲜血淋淋。
……
“母后,太疼了,求求您,把药给我……”
“小玦,药当然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听话。”
……
“母后,不要这样,我不是畜生,我不想。”
“人和畜生,唯一的区别,是畜生比人听话。”
……
“母后,求您做掉这个孩子吧!”
“有了这个孩子,你会更听话。”
……
“你要听话。”
……
……
太子登基前,要举办一次文武大臣的国宴,届时皇帝皇后、皇亲贵族都要出席。
陈吉祥如临大敌。
太子府,客厅。
是夜。
陈吉祥心事重重的回到别苑,直接进了上房。
华玦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她走进来,默默放下书,眼眸无辜地看着她,有点无措,还有点期待。
陈吉祥坐到床边,转头对他说:“明天国宴,你要参加,答应我不准跟皇后有任何接触。”
华玦眼眸闪烁,有些为难地没有言语。
看他这样,陈吉祥一股火撞上天灵盖,她扯着华玦的衣领咆哮:“你还有没有廉耻!你滚!我受够了!”
华玦默默跪在陈吉祥脚下。
他搂着她的腰身,仰着脸,不停摇头,薄唇轻轻颤抖。
“早知道你这么不堪,我绝不会爱上你!”陈吉祥推他,他紧紧搂着她不放手,任凭她用拳头捶打自己。
门口悄悄站着东厢西厢那四个人,吴越小声说:“我觉得吉祥对我们比对摄政王温柔多了。”
他转脸问容瑾:“是吧。”
容瑾无奈地看着他幸灾乐祸的嘴脸说:“走吧,回屋吧,一会阿萧醒了。”
吴越悻悻跟着容瑾回屋了,张检也叹了口气和霍加回去了。
陈吉祥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她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华玦跪在床头一动不敢动。
良久,她也哭累了,擦干眼泪整理头脑,侧头看着华玦,对他说:“上床睡觉!”
心想,放着他不吃,明天留给宫里那个妖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