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脸汉子已经将钱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一看就两个铜板,立刻气愤不已,将钱袋子往地上一丢就要上前。
何春花在马车上看得清清楚楚,李满仓握紧了拳头,显然是蓄势待发。
她不知道李满仓的功夫究竟如何,但是任他再强,也双拳难敌四手,何春花只能暗暗祈求这毒药赶紧见效,好帮着解决个人,增加她们的胜算。
何春花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堵的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跟圆脸汉子一起抢钱袋的人突然一脸痛苦的捂住胸口,呻吟一声便直挺挺的往后倒。
圆脸汉子也察觉出不对,手指向何春花,刚要张嘴说话,却喷出一口鲜血,紧跟着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一群土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慌了神,纷纷抬脚上前去查看。
与此同时,李满仓快速弯腰,捡起圆脸汉子掉落的大刀,暴喝一声冲上前去,只见银光一闪,领头的汉子已经被他划破了喉咙。
血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汉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看了下手上的血,随后身形一晃,倒地不起。
到这时,土匪们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挥着刀冲上前来。
李满仓一个侧身,轻盈的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刀锋。
随后长刀一横,离他最近的土匪胸前的衣裳已被划破,有鲜血涓涓流出。
与此同时,李满仓也落入了土匪的包围中。
就刚刚一来一回的交锋,土匪们也知道他们方才轻敌了,所以出招更加谨慎。
只双手握刀与李满仓对峙。
“怎么?怕了?你们谁先来?”
李满仓轻笑一声,往前迈上一步,将土匪逼的连连后退。
何春花知道他这是刻意在让他们跟土匪拉开距离,
回头看了眼跌坐在车厢里,脸色煞白的玉蓉,紧握她的手,低声说道:“把这马车卸了,你和康伯一起去县城报官。”
“那你呢?你跟我们一起走。”玉蓉颤抖着声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何春花。
“这马载不了三个人,你赶紧走,否则等他们反应过来咱们一个也走不了!”
何春花将玉蓉推出车厢外,随后跳下马车,朝车夫低声说道:“康伯,卸了马车,带你家小姐先走!”
康伯也知道,他们此时留在这里只会拖后腿,感激的看了一眼何春花,随后趁机捡了掉落在地上的大刀,砍断连接马和车厢的挽绳。
等将玉蓉扶上马背时,那边正在对峙的土匪也反应了过来。
“今天二当家的死了,我们回去也没好果子吃,赶紧抓住那几个娘们儿回去给大当家的泄恨!”
受了伤的汉子一声暴喝,随后便挥着刀朝他们这处奔来。
而其他土匪听了这话,也明白了今天必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原先那点想等着其他人先上,自己捡漏的心思也荡然无存,纷纷暴喝一声便朝李满仓攻来。
就在这几息之间,康伯已越到马背上,拉着缰绳调转方向便往回奔驰。
而土匪也已经近在咫尺,何春花见状,赶紧退到车厢旁边,企图以车厢为盾牌躲避土匪的攻势。
何春花武力值为零,腿脚却灵活,领着那土匪绕着车厢跑了好几圈。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而何春花却朝他主动走近一步,
“算了,我不跑了,你把我抓走吧。”
“嗯?”正准备举着刀把那碍事的车厢劈开的土匪,听了何春花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他做土匪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让他抓。
事有反常必有妖。
他又不是个傻子!
土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在耍什么花招?”
“没有啊”何春花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跑了而已,你快把我抓走去见你们大当家。
说不定我还能争个压寨夫人当当。”
“你他娘的放屁,你……你老实交代!”
土匪被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唬的头皮发麻。
“我真没有,不信你来搜身,看看我身上有没有绣花针?”
经她一提醒,土匪也想起来,刚刚他们两个兄弟就是死于绣花针之下。
不过是被轻轻刺了一下,就能丧命,这明显是针上下了毒。
土匪心中有些慌乱,试探着朝何春花迈近一步,见她并未动,心更加往上提了几分。
刀尖直指何春花,愤恨的说道,“你、你把毒针藏在哪里?”
“我说了让你来搜,怎么?不敢?
不过也不怪你胆小,不瞒你说,我用的毒药叫见血封喉,只要伤口沾上必死无疑,
你刚刚受了刀伤,可千万要小心,说不定我的衣服上还沾着点毒药呢……”
何春花死死盯着土匪,将他脸上的慌乱尽收眼底。
土匪本就是为了抓活的,此时哪怕知道何春花在嘲讽他,也只得强压下怒气,
“你,把头发散了,衣服脱了!我看你他娘的能把毒针藏哪里!”
“这不好吧?光天化日的就脱衣裳。”
何春花心里叫苦不迭,虽说她衣袖里藏着带毒的竹签。
可是那毒不是当场发作的。
她要是真被土匪抓住,趁他不备刺他一下,不仅脱不了身。
反而会让土匪知道自己也活不了,所以必会对她痛下杀手。
何春花只能唱个空城计来拖延时间。
同时也希望李满仓赶紧脱身来救她。
她是真没招了。
“少废话,让你脱就脱!”
何春花头上只拿一根桃木挽了个发髻,所以哪怕她再磨蹭,桃木一抽开头发也散落下来。
那土匪也不是个傻的,左手往地下一指,示意她将簪子丢地上。
随后又催促她,“赶紧的,脱衣服!”
何春花照做,将外边穿着的棉袄脱掉丢在地上。
没了厚重棉袄的遮掩,身着里衣的何春花曲线毕露。
土匪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而何春花还故作娇羞的摸了摸白皙的脖颈,
“咋样,我这身材能做你们大哥的女人吗?”
土匪被她说的有些心猿意马,不由自主的回道,
“做大哥的女人可以,但是压寨夫人有点够呛。”
……
何春花无语,她这是被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