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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会见室的灯光冰冷刺眼,盘纸花被带进来时,手铐在手腕上铮铮作响。她的神情有些疲惫,但一看到坐在对面的韩震霆,脸上立刻浮现出警惕和纳闷。
“你找我?”她开口,嗓音沙哑,带着一种混混惯有的粗厉。
韩震霆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明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盘纸花的眼神猛地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嗤笑一声,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胡说什么?她不是我女儿,难道是你女儿?”
韩震霆的目光平静却凌厉,语气温和,却透着冷意:“你若是现在老实交代,或许还能减轻罪行。如果执意隐瞒——”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你知道举报你的人是谁吗?想罪上加罪?”
盘纸花愣住了。
她这一生横行乡里,聚赌敛财,多少人被她欺压过,可真正敢捅她一刀的人,她一时竟想不出。
盘纸花目光闪烁,咬着牙冷笑道:“谁举报我了?”
“你的女婿,傅祈年。”韩震霆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在桌上,“若是,你老实交代,或许我还能帮你说几句话,你知道的傅祈年是很不好相与的......”
“啪!”盘纸花猛地一拍桌子,手铐撞击在木质桌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她的脸瞬间扭曲了,三角眼狠狠地瞪着韩震霆,狰狞得像要撕碎他。
韩震霆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被她的反应吓到,反而更显沉稳。他缓缓靠回椅背,目光淡淡地打量着这个满身戾气的女人。
明月是蠢了一些,好在本性并不像盘纸花那样阴险恶毒。
盘纸花胸口剧烈起伏着,难怪傅祈年收到情书后,明月没哭着鼻子来求她,原来这小子在这儿等着她呢!
女人眼底的怨毒和不甘浓得像墨汁,她狠狠咬着牙骂了句粗话后,竟然冷笑起来,盯着韩震霆,声音阴恻恻地开口: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阴,连自己丈母娘都害,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支持明月选你了。”
韩震霆的脸色未变,但下颌线微微紧绷了一瞬。他咬了咬牙,依然以那种特别温和却带着压迫的语气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盘纸花死马当活马医,抱着横竖都是死,或许能行得通呢!
盘纸花眼珠飞快地转了转,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小韩啊,你不知道,我家明月从小就喜欢戴眼镜的男人。那年你下乡,她第一眼就看上你了。”
韩震霆的眉头动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盘纸花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刻意的懊悔:
“当时是阿姨看走了眼,觉得傅祈年年纪轻轻就是个营长,又是傅家的人,前途无限,一时鬼迷心窍,才撮合了他们的事。”
她顿了顿,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回忆,语气越发低沉了些:
“其实,真的,那杯水本来是阿姨特意为傅祈年准备的,可谁知道,明月竟端到了你房间去。”
盘纸花眼神流转,偷偷瞄了一眼韩震霆,发现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海,似乎有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盘纸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道:
“那晚,我正巧遇到傅祈年,他还跑来问我,明月去哪儿了!你知道当时我多紧张吗?我怕明月已经和你成事了,就赶紧支他上你房间看看。”
她说着停了停,笑得有些讥诮,似乎回味起当年的情景:
“你不知道,当时我还在想,管他是谁呢,你们谁当我女婿都可以,反正都是当官的,傅家更有吸引力罢了。”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阴笑,“后来的事,你不是也知道了吗?”
当时韩震霆推开卧室门时,她就躲在暗处。
所以.....是阿年误喝了明月要给他的水?所以当年阿年才会跟他说是明月睡了他.....
不对,当时他推门看到傅祈年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而是......他在上面!
韩震霆始终没有说话,但这一刻,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仔仔细细地回想那晚的事情。
昏暗的房间,明月侧卧在床上,雪白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衣衫凌乱,几乎尽褪。
而傅祈年——
不像被睡者应该有的姿态,而是伏在她身上,动作清晰,未曾停下!
惊!!!傅祈年说谎了。
事实不是明月爬了傅祈年的床,而是傅祈年爬了明月的床!他把她睡了!
惊之后是愤怒傅祈年为什么对他撒谎,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骨节发白,微微颤抖。但他的脸却依旧冷静如水,一丝情绪都不外露。
他低声开口,“你和我说这些往事,究竟想干什么?”
盘纸花眼中露出一丝献媚的笑意,仿佛终于等到了她觉得合适的时机,语气越发讨好:
“小韩啊,明月这孩子,从小胆子小,但她最听我的话了。你不是还没结婚吗?阿姨是真心觉得你们俩合适。”
她继续往下说,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
“别看明月小,她身材发育得很好,这可不是天生的,都是阿姨有意培养的。她小时候我就给她吃那种药,刺激乳房发育的……”
“啪!”
盘纸花话未说完,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探监室。韩震霆猛然起身,抬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她的头打偏,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她不是你亲生女儿,所以你就这么对她?”
韩震霆的声音低沉,带着颤抖的愤怒,仿佛每一个字都要从牙缝里挤出来,“在你眼里,她不过是个工具,是不是?你居然还敢想再卖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