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官带着后面的随从,跟着卫兵一起向后院走着。
卫兵进来报告:
“高连长,大漠军长官请到!”
二人职务相差很小,钱长官随是副营长,仅仅高了半级,但是钱长官的军阶与资历却高出高连长不少。
更重要的,钱长官的牒文上明确写着,他可是大帅卫兵营的副营长,是大帅的红人啊,必须恭敬相迎。
高连长病恹恹的想要起身迎接,被刚刚进门的长官摁倒在床上, 口称:
“不必不必,赶紧好好休息,我们还有大事要办呢,养不好身体可不行!”
“失礼失礼了,请钱长官见谅。”
“这是怎么回事,中原省的官军这么快就察觉我们了吗?”
“唉,说来话长,都是卑职疏忽了。”
他把经过大体说了一下,但是没有提及为了小白鞋争风吃醋的事情,只说是为了探访地形而与茶帮那些人发生冲突,导致自己受伤的。
“那还了得,今天兄弟是来打头阵的,后面就是大军陆续到来,待大军到齐,我们先一起铲了茶帮老巢 ,然后再痛击茂林寺。”
“要不得,万万要不得。”
他又把医院那些被抓的茶帮,半夜与看守人员一起逃走的事情说了一遍,钱长官挠挠头,也有点无奈了:
“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地头蛇,虽然武器不及我们,但是还是退避三舍为好。看起来,这教堂也不能久待了啊,需要防范他们的偷袭呐。”
“可不,我已经差人去往选好的地方查看,上半夜就会回来。钱长官先吃饭,然后我们再议事,如何?”
就在教堂,高连长令人喊来主教一起陪钱长官等一行人吃喝,钱长官倒也不客气,对主教说:
“这些日子叨扰了,还望见谅。我们接收完镖银,也就离开了。”
“好说。就是教堂的这垫款,可是大事, 事关教堂存活与鄙人前程,也和我们上级教会直接相关。为大漠军大帅教友考虑,我自作主张押了资产用来借款,还望早日交割,也好了结教友与大帅的一份心思。”
“我就是奉了大帅命令为这事亲自前来的,大帅说了,我们都是上帝的宠儿,都是为了完成上帝的旨意来普渡众生的,所以就是看且介市的来货验讫就交割,也算是善始善终才好。”
听着这位钱长官颠三倒四的一通理论,主教也不为怪,因为九州的信徒大多如此,而且各家宗教都是与人为善,他在乎的是银钱方面的表态,听完这些,他也就放了心。
大家草草吃喝完毕 ,临行与钱长官握手:
“明日见,也盼望一众教友可以早日进来,教堂和医院、学校重开,让上帝光被四表。”
不久卫兵探路回来,看到卫士营钱长官到来,万分高兴,对刚刚看到的高连长看好的营地情况更是高兴,他说:
“两位长官,高连长看好的营地情况极佳,房屋完好无损,而且附近村长只有老幼之人驻守,田地里庄稼茂盛,水源充足,绝对是上好的绝密的兵营选址。”
“好,你先吃饭,高连长劳苦功高, 你也是辛苦大大的!”
当晚,高连长与钱长官商议良久。
最后钱长官决定,待军械到齐,立刻离开教堂,以免与茶帮的仇怨越结越深,尤其不能遭到茶帮的暗算。教堂内,只留下三两精干之人即可,专门接待引领陆续到来的大漠军官兵。
同时,决定飞鸽传书,把茶帮群妖蓄意骚扰大漠军而且打伤高连长的事情报告大帅,由大帅定夺。
当晚,小白鞋又被高连长派到钱长官身边,却不料钱长官嫌弃这里生活家简陋,带着小白鞋到外面客栈住宿去了,把带来的士兵与高连长的士兵合并安排,一起把守要紧之处。
士兵人数翻倍,当夜, 教堂越发戒备森严,恰似铁桶一般。
有了钱长官人马的到来,高连长感觉如虎添翼,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这也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天一亮,钱长官就急匆匆的赶到了教堂,身边又带了十几位刚刚到来的大漠军官兵。
钱长官与高连长商议,决定高连长卫兵带着一半人马出去,购置粮食草料,生活物资,悄悄前往新营地安排,他和高连长带领余下的人马一起留在教堂迎接镖局人众,以及与教堂交割银两事宜。
放哨到道三里之外,见人撤岗,直到一起回到教堂。
还让人从客栈商号等地雇了二十辆马车,连马夫一起,于申时到教堂会齐,准备拉上军械等去往新营区。
一切准备就绪,钱长官高连长主教等一起到了主教房间饮茶,聊天,他们都感到了一片轻松。
果然,午后不久,就听到远远传来的此起彼伏“合———吾———”的声音,以及长鞭甩开的噼啪声音 ,密集的马蹄声,车轴转动的轰隆声。
镇上的商户远远的闻听这个声音, 就得知是上等镖到此,赶紧回到屋内观看动静。
更有胆小怕事的,赶紧关门闭户,歇业去也 路上,一时间一片安静,只有镖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走在头前的,是一匹白马, 个头不及钱长官骑的杂种马高大,但却是九州的纯种马,却更加壮实,耐力远在汗血宝马之上,这种长途走婊,非本地马不可。
后面第一辆镖车前段一侧,插着一面杏黄旗,大书“德胜”二字,旗杆头部的枪头闪着寒光。大车另一侧 ,插着一面红色的三角形旗帜,却是茂林寺住持的旗帜,旗杆头部也是闪着银光的枪头。
到了教堂门口 ,早有卫兵带人在迎接,骑着头马的,显然是朱镖头。
他把马交给身着便衣的卫兵,指挥着后面的镖车鱼贯而入,然后让卫兵带领,直接找主教办理交割事宜。
高连长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钱长官带着几个人跟在主教后面一起点验军械。
果然,打开每一箱之后,都是崭新的德意志产品,上面的黄油还原封不动的裹在油纸里面,与枪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