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几个徒弟,带着他们出来办点事情的,你们今晚就在这里凑合睡吧,明天回到军营报告范团长,就说茂林寺的汉禹请你们留宿了。”
“谢谢长官师傅!”
瞧,这名称都改了。
汉禹他们吃完饭,带着孙排长一行到了德兴住的客房,让他们给师爷叩首。
住持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不苟言笑。
等他们叩首之后,说了一句;
“今晚回茂林寺向方丈交人,你们几个可要听从汉禹调遣,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寺规无情。”
“石定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普渡众生,靠三拳两脚就想逞英雄那是小人啊。好好学着点。”
德兴最失望,他本以为这一次跟着汉禹出来,会大展拳脚,做一番惊天动地大事业,想不到自己就是出来逛了一圈,却连汉禹怎么操作系统都不知道,就救出了人,还收编了几个当兵的。
住持对德兴言道:
“这一次全胜报捷,保卫团增添有生力量,德兴先行一步至关重要,稳扎稳打,德兴要记住,这是每一次出征都要重视的。”
德兴的不高兴在于不过瘾,他也赶紧合十回礼住持:
“我只是觉得不过瘾,没有大开大合的冲锋陷阵,味道不够。”
“要是每一次都要大开大合的冲锋陷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多少兵力也经不住这般折腾。你问一下孙排长,汉禹以德服人的方式,他们服气不?”
“我们得以投奔明主,而且全军归列,德服心服口服汉禹师傅。”
当晚,又从依山客栈再租了几匹马,趁着风雨变小的时机, 一行人骑行回到了茂林寺。
孙排长伤势严重,虽有好转,但是也不能骑马,就放上软垫,两边放上垛篓,俯卧马背,倒也是免除了不测风雨与鞍马劳顿之灾。
进了山门,汉禹立刻将孙排长带到药局,继续进行精心救治,其余人等一概安排进了僧舍,住持向方丈报告事情交令。
省长使者等一应嘉宾,在大雨到来之前 已然离开茂林寺,方丈禅房安静了许多。
得知汉禹一人以文武之力解救德兴,又收服有经验的军中老兵数人,方丈极为高兴,接连说道“善哉善哉”,谈到了下一步的安排:
“汉禹收服的那几位有心向善的弟子,就由汉禹自行安排在他的连队就行,我等不再过问罢。军马枪栓等等,天亮我差人送还范团长就是了。石定成现在不用管他,相信这一番无妄之灾,应该也会回心转意,一心向善吧。”
“是的,连连立功的汉禹还是连长,是不是低了一点?”
“也是,问他的意思吧,标长都是房头,他也不好越级担任,副标长也是有职无权,如果他愿意,就是副标长兼连长,俸禄增加,看他意思吧。”
“省长刚刚送来一份文件,谈及了自卫团的设置。你看一下吧。”
住持打开看完,又看了一遍,说:
“奥,这是我们与省长使者协商的东西,他们全同意,尤其是暂时不参与他们的作战,先扫荡周边的各股匪徒,而且还增加了军饷,很好。可惜,火枪弹药还是没有办法给付,但是允许我们自力扩充,这就很好了。”
“是的,建制是属于省里,指挥是独立的,与范团长平级,这是最好的情况了。可以好好训练,也可以通过剿匪提高能力,才好出征。”
“这不是使者的功劳,功劳另有其人。京都正朔的玉帅,是我的齐地老乡,也是故交,现在京都掌控军事,他派出军队收服漠北,严惩民贼,对诸般洋夷不屑一顾,尤其痛恨东洋倭寇,是我九州的真正男儿。他前些日子与我通联,我陈述了要求,他亲笔给省长写信,才得来我们盼望的待遇。”
“漠北通白熊,而白熊杀我六十四屯民众,掠我土地无数,又勾结漠北败类裂我疆土,确实是天人共愤。玉帅铁腕出手,扞卫疆土,深得人心,正是未来可期。”
“是啊,我们得此机会, 休养生息,扩充实力, 正逢其时。”
“汉禹应该出面找你徒孙,购置火枪,加紧训练兵力 ,不可犹豫了。”
“回去就去告知汉禹。”
“现在有大事一件,不可推延。”
“方丈请讲。”
“名不正则言不顺。省长亲笔信已到,玉帅也是赞赏有加,我们应该宣告茂林寺自卫团正式成立,才好扬名立万,也斗显茂林寺威风,汉禹出外购置火枪,才是名正言顺之举。”
二人就军装,行营设置,装备等等,商议半夜方定,住持走出方丈禅房,已是丑时时分,他看雨后露出脸的星辰,呼吸新鲜的空气,却感觉重任在肩, 内心压力骤增。
军马与枪栓送还范团长的时候,正巧那几个亲兵灰头丧气的在范团长那里交差,他看到住持的令旗,又听了僧人的回报,一阵大笑:
“遇到汉禹还能全头全尾跑回来是你们的荣幸,他不把你们当香头打了,就是你们祖坟冒青烟了。”
此事也就作罢。
接连几天,他都在与各房头协调组团事宜,而汉禹在连续几件事之后,文武双全的形象传遍茂林寺,成了各个标头争相抢夺的对象,有的直接找到药局亲自找汉禹协商,许愿。
至于方丈提到的那个副标头的位置,更是各个房头第一个许下的承诺。对此,汉禹一概不置可否,只是一心一意的为孙排长疗伤。
一起拜汉禹为师的那几个兵,尤其是小吴,看到药局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流,羡慕的不得了,更是庆幸自己拜了一个真正的师傅。
汉禹却不以为然,反而对他们的个人尤其是家里人的情况极为关心。
今年,雨水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每次来袭,都是风急雨骤,他们的家里都有相当损失,只是孙排长家里遭灾最厉害,房子都被冲倒了。
汉禹得知这几位弟子的家,其实与孙排长家都相距不远之后,他就找住持向方丈索要了几十块大洋,以每人十块大洋让他们都回家交给家人,或是买粮食,或是修整房屋,以度过难关。
连带孙排长的家里,也让他们一起送过去,还每人赠送了一支住持令旗,让他们放到自己家里,防止家里遭受外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