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浑浊而发黄,眼角堆积着厚厚的眼屎,眼袋也如两个臃肿的布袋挂在下眼睑。
稀疏的头发干枯杂乱,几缕白发无力地散落在头皮上,夹杂着些许灰尘。
她的牙齿残缺不全,泛黄且参差不齐,一张嘴说话便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一双嘴唇毫无血色,双手由于长时间的劳作指甲缝里布满黑泥。
张父眼中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为了给儿子买个高质量的媳妇花光了存款,他也可以换个更年轻的老婆。
张母话锋一转,就跟张奇一样张嘴了。
张母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泉泠,声音尖锐刺耳:“你怎么当人家妻子的?我儿子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你刚来他就受伤了,你个扫把星!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们张家绝后?”
作为被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儿媳妇,张母自然是不客气的把她当奴隶使唤。
看着泉泠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愧疚和悔过的样子,张母更生气了。
“我问你,我儿子他是怎么受伤的?”
“你作为他媳妇你就不知道给他找点草药包扎一下?”
张母越说越气,恨不得立马在泉泠跟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当婆婆的威严。
泉泠轻声辩解道:“妈,我这不是刚来吗?不认识山里的那些草药啊。”
“万一采了个什么毒药回来,你张家才真的是绝后了。”
看见泉泠跟自己爸妈争吵起来,张奇乐的看戏。
他动了动嘴皮子,正准备开口。
他脸上扬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道:“妈,不只是你们看到的的那样,她……”
话还没说完,张母就打断他:“你不用替那个恶妇说话,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张母以为张奇要帮泉泠说话,心里更气,这才刚进门,就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怎么行?
听见张奇的“劝说”,张母更气了,扬起手臂就要一巴掌甩在泉泠脸上。
这打人的动作真是一脉相传。
张母根本不听泉泠的解释,挥舞着手就要打过来。
张父及时捉住张母的手腕,“好了,闹什么闹。”
他转而看向泉泠,“既然你进了张家门,自然就是我张家儿媳妇,以后就好好侍奉公婆,再给我儿子生个大胖小子。”
张父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泉泠。
他向前凑了凑,嘴角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那眼里的淫邪毫不掩饰,“哼,模样倒是俊俏得很。”
那眼神像是一条黏腻的蛇,顺着泉泠的身体缓缓游走。
张母察觉到了不对劲,狠狠瞪了张父一眼,“老东西,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咱儿子的媳妇。”
张父冷哼一声,“我还不能看看自家儿媳了?再说了,要是她伺候不好我儿,还不得咱们多费心。”
说完,他又朝泉泠靠近一步,那浑浊的双眼满是贪婪。
泉泠顿时感觉一阵恶心,手里的拳头不自觉的就挥了出去。
泉泠这一拳带着十足的力道,直直地砸向张父的右眼。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张父整个人向后倒去,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他的眼眶迅速红肿起来,像个熟透的桃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混合着眼屎糊了一脸。
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你个臭娘们,竟敢打老子!”
张母见状,尖叫着扑向泉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泉泠侧身躲开,眼神冰冷如刀,“爸妈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爸作为我的公公,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还说那样恶心的话,我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张父的呻吟声在房间里回荡。
几秒之后,张母见一击不成,又朝着另一边扑过去。
张奇眼见自己父亲挨了打,也是怒火中烧,跟着张母一起朝着泉泠扑去。
泉泠再次躲过,一人给了一脚。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上,三个人滚成一团。
实际上,周悦作为张家被拐卖来的媳妇,她不仅要忍受张奇,还得防备张父的骚扰。
周悦一开始处处忍让,后来张父变本加厉,周悦忍无可忍,跟张奇说了这事,张奇去找张父对质的时候,张父却倒打一耙说是周悦先勾引他。
一个是养了自己三十多年的父亲,一个是买来的不听话的媳妇,他自然而然选择相信张父的话。
“你这贱女人,我看你是欠打了,居然还敢勾引我爸,看我不打死你!”
张奇面色阴沉,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周悦的身上,对周悦的解释充耳不闻。
所有解释的话语,都变成了离间他们父子感情的恶语。
而张父面对着周悦却说,“反正我跟张奇流着一样的血,你跟谁睡不是睡?”
“生出来一样是我老张家的种!”
张奇不帮自己说话,一心向着张父,周悦心里更委屈了。
张母发现之后,不敢责备自己的丈夫,只能一个劲折磨周悦,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两个月就没了。
没了孩子,张奇对她态度更差了,此时的周悦经过张母长时间的磋磨,也已经不复当初刚来时的美貌,张奇自然向着自己的母亲说话。
“果然是个扫把星,连个孩子都留不住!”
“哎哟~,可怜我的大孙子。”
张母哎哟哎哟的叫唤,在张家村里到处控诉周悦的“恶行”,仿佛害周悦流产的不是她。
“买了个媳妇花光了我们家的积蓄啊,谁知道买回来是个福薄的,连个孩子都留不住。”
张家村众人纷纷附和,眼睁睁看着周悦被张母磋磨,并不觉得张母有错。
村里被买来的女人,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家里有一点话语权。
张家村里的女人在没有子嗣之前,就是家里的奴隶。
此时三个人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骂着泉泠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泉泠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几人骂。
大概半个小时后,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