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的另一队使臣匆匆赶至长安。
他们刚一进驻鸿胪寺,便心急如焚地请求面见大唐皇帝陛下,一个个神色焦灼,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看起来甚是急切慌张。
鸿胪寺的官员见此情形,丝毫不敢怠慢。
毕竟大唐刚与吐蕃和亲,此时局势微妙,兹事体大,当下还是将此情况速速汇报给皇帝为妥。
于是,鸿胪寺的官员赶忙整衣敛容,匆匆求见李世民。
至御前,恭敬跪地,垂首将吐蕃使臣到来之事,一五一十地向李世民详细汇报。
次日朝会之上,李世民高坐龙椅,威严肃穆。待见吐蕃使臣,方予以接见。
吐蕃使臣对着大唐皇帝陛下恭敬叩拜之后,方启口道出文成公主于日月山地界被山匪劫走一事。
且言此乃夏州建设兵团的士卒未好生清理周边匪患所致,恳请大唐皇帝陛下给个说法。
只见那吐蕃使臣诚惶诚恐,言辞恳切,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咄咄逼人之意。
而李世民则龙颜微沉,目光深邃,似在思忖此事之究竟。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众大臣亦皆屏息以待,看皇帝如何定夺。
只见李世民听完吐蕃使臣的讲述之后,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劫持和亲公主的车驾,这无疑是对大唐的公然挑衅。
李世民乃一代雄主,自登基以来,内修政治,外拓疆土,使大唐国力日盛,威望渐隆,周边各国皆不敢小觑.
如今文成公主被劫,这不仅关乎公主的安危,更关乎大唐的颜面与威严。
在李世民看来,此等行为实乃对大唐的严重冒犯,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心中怒火中烧,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彻查此事,严惩幕后黑手,让天下人知晓,大唐绝不是好欺负的,敢犯大唐者,必当付出沉重代价。
不过,对于吐蕃使臣将责任甩给夏州建设兵团一事,李世民倒是不以为意。
他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犀利,心中清明如镜。
只当这吐蕃使臣如此行径,乃是为了避免被大唐所迁怒,才使出的下策罢了。
李世民微微冷笑,心中暗忖:“这吐蕃使臣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妄图以此推卸责任,蒙混过关。朕岂会被这等小伎俩所迷惑。”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众臣皆噤声不语,静候皇帝圣裁。
李世民俯视群臣,龙威赫赫,开口道:“诸位爱卿,如今竟是连区区小小的山匪,都胆敢劫持朕亲封的和亲公主。此等猖獗之举,实乃胆大包天,你们且说说,该当如何处置?”
其声威严,在朝堂之上回荡,众臣皆神色肃然,低头沉思,不敢轻易应答。
过了须臾,世家官员缓缓出列,恭敬地拱手开口道:“陛下,吐蕃使臣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日月山地界乃是夏州建设兵团之辖地,文成公主与日月山地界遭山匪劫持,夏州建设兵团实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此人面上恭谨,眼神却透着些许算计,继续说道:“臣以为,当速速彻查此事,若夏州建设兵团确有失职之过,定当严惩,以安吐蕃之心,保大唐与吐蕃之和睦。”
李世民目光扫向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杜如晦等众臣,神色肃然,沉声道:“长孙爱卿、房爱卿、杜爱卿,尔等对此事有何看法,朕欲听听尔等之高见。”
其眼神中满含期许,期待着众臣能献良策以解此困局。
杜如晦率先出列,拱手施礼,正色说道:“陛下,我大唐与吐蕃约定之交接地点,正是日月山,而文成公主被劫,乃是在吐蕃接手之后。此事若贸然怪罪于夏州建设兵团,实乃不公不妥。”
杜如晦目光坚定,神情严肃,继续言道:“夏州建设兵团戍守一方,职责所在,亦未曾有疏忽懈怠之迹象。若仅凭吐蕃使臣一面之词,便加罪于夏州,恐寒了将士之心,亦有损我大唐之公允。还望陛下明察。”
这时候,侯君集迈步而出,高声说道:“杜仆射此言不妥!自吐谷浑覆灭,夏州建设兵团成立之后,夏州建设兵团屯驻北境都护府,军政一把抓,理应保证境内的和平与安宁。
日月山既然原属夏州建设兵团所辖,如今却有山匪作乱,这其中的罪责怎可如此轻易推卸?”
侯君集眉头紧皱,双目圆睁,一脸义愤填膺之态,接着道:“若不严加追究,何以正纲纪,何以安民心?日后若再有此类事端,又当如何处置?”
杜如晦并未惯着侯君集,冷哼一声之后说道:“潞国公莫要妄言!夏州建设兵团成立不过年余,境内那吐谷浑原本的贵族势力驳杂纷乱。
太子殿下前段时日治理有方,已然在很大程度上对夏州建设兵团加以整改,且土改政策亦在稳步推进。
若是这般苛求,要夏州建设兵团境内即刻承平,敢问这世间谁能做到?”
杜如晦面色微沉,目光凌厉,语气坚定而有力,继续道:“凡事皆需时日,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乱了方寸,失了公允。”
侯君集亦毫无惧色,出声道:“那文成公主被劫一事,杜仆射认为该如何处置?”
侯君集昂首挺胸,目光直直逼视着杜如晦,脸上带着几分执拗与倔强,似乎非要从杜如晦口中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这时候,房玄龄亦出列,对着李世民恭敬地拱手之后说道:“陛下,既然夏州建设兵团已将文成公主的车驾送至日月山地界,并交予吐蕃接手,而文成公主被劫一事乃是发生在吐蕃接手之后。
依臣之见,这主要责任当在于吐蕃,故而臣认为应当问责于吐蕃,而非怪罪于夏州建设兵团。”
房玄龄神色庄重,目光炯炯,接着道:“夏州建设兵团尽职尽责,若因此事受责,恐寒了将士之心,亦有失公允。还望陛下圣裁,明辨是非。”
李世民闻得杜如晦与房玄龄之见,心下甚悦,颔首示意。随即,目光转向吐蕃使臣,言道:“尔等吐蕃好歹亦为一方邦国,居然连我大唐公主之车驾皆护佑不得,莫非尔等赞普对和亲之事根本未存上心之意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