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月余,关中之地已入严冬,泾阳县则如披银甲,行人稀少许多。然而,与他处相比,泾阳县城犹显繁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朔风凛冽,呼啸而过泾阳县之长街短巷,带来刺骨之寒。林木已失绿意,仅余枯枝在风中颤抖。大地覆以白雪,一片纯净无瑕。
即便冬寒已至,泾阳县城依旧热闹非凡。街边商铺门户洞开,顾客络绎不绝,或挑选货物,或讨价还价,喧嚣之声不绝于耳。街头巷尾,人头攒动,谈笑风生,熙熙攘攘,各有所乐。
马车、牛车往来穿梭,铃铛声、马蹄声此起彼伏,宛如冬日之交响。车夫身着厚实暖袍,头戴毡帽,驱车穿行于街巷之间,忙碌异常。
泾阳县城之市集更是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肉类、家禽、日常用品等应有尽有。
商贩与顾客间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场面颇为热烈。
市集一角,一老翁设摊售卖糖葫芦,其人白发苍苍,衣着简朴,却笑容可掬,手中糖葫芦色泽诱人,酸甜适口,引来众多孩童驻足。一小童奔至,手中拿着铜钱,笑问:“老伯,可否给我一串糖葫芦?”
老翁闻言,笑眯眯地递上一串,小童接过,付钱,尝之,眉开眼笑。
不远处,一妇人售卖烤红薯,香气四溢,引人垂涎。一幼女轻步至前,递钱够道:“大娘,给我一个烤红薯。”
妇人含笑,取一热腾腾之烤红薯予之,幼女接过,闻其香,心满意足。
市集中央,一青年摆摊售卖年画,其画色彩斑斓,图案精美,吸引诸多目光。
一孩童前来,言道:“大哥,可否给我一张年画?”
青年欣然答应,递上年画,孩童接之,细细观赏,满脸欢喜。
市集四周,小吃摊位林立,饺子、包子、面条、馄饨等美食应有尽有。
食客们品尝着各式美味,感受着冬日里的丝丝暖意,其乐融融。
今日,李世民微服私访,带着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一同来到泾阳县城。原本,他们只是想出来走走,没想到泾阳县居然比长安还要热闹。
陆通的戏楼已然装修完毕,牌匾什么的都已经挂上,被红布包裹着,正准备开业。
众百姓翘首以盼,早早便来到戏楼门前,等着陆通前来剪彩。
此时正值晌午,日头高悬,戏楼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只见李世民一家三口在李君羡和几个千牛卫的护送下,缓缓来到戏楼前。
一路走来,终于到了这戏楼前。李世民抬眼望去,只见戏楼朱栏画栋,美轮美奂,飞檐斗拱,精巧绝伦。
楼前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演尽悲欢离合,唱遍古今传奇”,下联是“说透世间冷暖,道尽人生百态”。
李世民微微颔首,面露赞赏之色。
他拉着长孙无垢的玉手,轻声说道:“这戏楼果然别致,想必里面的表演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不多时,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装饰得极为华丽,车身上绘着精美的图案。
马车的周围还围着一群侍卫,他们个个身强体壮,威风凛凛。
百姓们纷纷退让,让出一条道路。马车缓缓驶过,马蹄声清脆悦耳,车帘随风飘动,车内的情景若隐若现。
陆九九轻勒缰绳,马车缓缓停下。他伸出手,轻轻掀开车帘,陆通和五位夫人依次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陆八八和陆八九早已等候在此,他们手持红色彩绸,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陆通带着五位夫人,缓缓走向彩绸,众人齐声喝彩。陆通举起剪刀,剪断彩绸,顿时彩带飞扬,锣鼓喧天。
随后,陆通宣布戏楼正式开业,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
待陆通与五位夫人步入戏楼后,那些早已预定座位的百姓与商贾,皆依规矩陆续入场。李世民一家亦有帖子,乃从李承乾与李泰手中取来。
李世民携家眷,在戏楼仆役的引领之下,步入二楼雅室。
此室有一扇宏伟的落地窗,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琉璃,尽显华贵之气。
透过此窗,一楼大厅之景一览无遗,观戏体验更胜一筹。
陆通闻得李承乾与李泰的包厢中有他人进入,心中略感好奇,遂前去一观。未曾想,竟是李世民、长孙皇后以及李丽质。
“微臣参见陛下,皇后殿下,公主殿下。”陆通俯身一一行礼,动作恭谨而娴熟。
“陆爱卿不必多礼,此番朕乃微服私访,切不可声张。”李世民轻声对陆通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陆通微垂首颌,本无意张扬此事。然而,李世民此举,显然是夺了二子的请柬,令人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无奈。
李世民若想看戏,遣人告知陆通一声便是,未曾想他竟抢夺了李承乾和李泰的请柬。不过,襄城公主竟未前来,倒是让陆通略感意外。
陆通早已预先给了李承乾四张请帖,其中包括李泰、李丽质和李丽贞。
“见过先生。”李丽质裣衽作揖,对着陆通恭敬行礼,言辞间尽显端庄舒雅。
“公主不必多礼。”陆通赶忙回应,言辞恳切。
“不知襄城公主在何处?”陆通问道,语气中透着些许疑惑。
“姐姐偶感风寒,在宫中歇息呢。”未待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开口,李丽质便抢先说道。
“原来如此,微臣这里备有驱寒疗疾之良方,待陛下龙驾返抵长安,可携此药归,以供襄城公主服用,想来不久便能康复如初。”陆通拱手而言,语气中满是诚挚。
“那便多谢泾阳伯了。”长孙皇后轻声道谢。
陆通闻之连忙谦逊回应:“皇后言重了,此乃微臣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君臣之间一番温言软语后,戏楼之上丝竹声起,正式拉开了演出的帷幕。
司仪缓步登台,口吐珠玑,致以开场所需之辞。一席话罢,引得台下观众纷纷翘首期盼,其间不乏有人轻声喝彩,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