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瑶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这是什么?不过是一些破布罢了。”她佯装镇定地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着那残破的鸾鸟,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世子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为了这区区小事……”
“小事?”林君策冷笑一声,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这只纸鸢,你是想让谁看到?江珩君?让他来救你脱离我的掌控?”
他每说一个字,苏锦瑶的心便往下沉一分,她竭力保持着镇定,却无法抑制住眼中的慌乱。
“世子说笑了,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
林君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逼迫她直视自己,“不明白?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这纸鸢上写着你的名字,还有暗号,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他怒极反笑,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苏锦瑶被他眼中的怒火吓到,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说道:“世子如此对我,究竟是何用意?我与江公子清清白白,世子却非要将我囚禁于此,难道这就是世子的待客之道?”
林君策猛地甩开她的手,苏锦瑶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他冷冷地睨着她,“待客之道?你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那我便成全你!从今往后,你就待在这院子里,一步也不许踏出去!”
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苏锦瑶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唇瓣咬破。
就在这时,府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小厮匆匆跑来,跪倒在林君策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世子,太子……太子薨逝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君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知道了。”
丧仪之上,林君策与江珩君皆是一身缟素,气氛凝重而压抑。
潘侯爷走到林君策身旁,低声说道:“世子,太子薨逝,这朝局怕是要变天了……”
林君策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潘侯爷多虑了。”
潘侯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君策的眼神制止了。
夜深人静,苏锦瑶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体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蜷缩成一团,却怎么也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陶芙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咬了咬牙,“小姐,我去找世子……”
陶芙儿心疼地看着苏锦瑶,她瘦弱的身躯在单薄的被褥下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割着她的心。
陶芙儿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冲出了房间,直奔林君策的院落。
“世子!求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吧!”陶芙儿跪在林君策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林君策正襟危坐,手中翻阅着兵书,听到陶芙儿的哭喊,眉心微微一蹙,语气冰冷,“她又怎么了?”
“小姐……小姐她好像病了,全身发烫,一直喊着难受。”
林君策放下手中的书,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如潭,“既然病了,就请太医。”他语气淡漠,听不出丝毫情绪。
陶芙儿绝望地看着他,明白世子这是不愿管小姐的死活。
她正要再次哀求,林君策已经迈开脚步,朝着苏锦瑶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苏锦瑶痛苦地蜷缩在床角,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林君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你也会有今天?”他冷冷地说道。
苏锦瑶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边的林君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世子……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林君策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错在哪了?”
苏锦瑶疼得直抽冷气,意识在模糊和清醒间来回拉扯,她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该逃走,不该……不该惹您生气。”
林君策冷笑一声,将她一把拽了起来,扔在地上,苏锦瑶的身体撞到冰冷的地面,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哼,你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现在知道求饶了?”林君策说完,便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锦瑶在地上挣扎着,她感到体内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她不顾一切地向着林君策离开的方向爬去,抓住了他的衣角,低声哀求着,“世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丢下我……”
林君策回过身,看着像一只可怜虫一样死死抓住自己衣角的苏锦瑶,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锦瑶苍白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浑身酸痛无力,身体的灼热感也消失不见。
她看向身旁,林君策早已不在。
她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片刻后,陶芙儿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低着头,语气也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小姐,世子吩咐奴婢伺候您洗漱。”
苏锦瑶木然地任由陶芙儿摆弄,洗漱过后,她鼓起勇气,走到门外,看着院子里背对着她的林君策,颤抖着声音再次求饶,“世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君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太子薨逝,举国服丧,你这般打扮,倒是显得不合时宜。”
苏锦瑶愣在原地,她知道林君策又在故意刁难她,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既然如此无聊,不如在我身上作画,如何?”
苏锦瑶猛地睁开眼睛,她惊恐地看着林君策,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林君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走上前,在她的背上,用墨笔,一下一下,勾勒着繁复的花纹,冰凉的触感,像是细密的毒蛇,缓缓地爬遍了苏锦瑶的全身,她痛苦地咬着下唇,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离开?”林君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低沉。
“我……”苏锦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嗯?”林君策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他轻轻地抚摸着她背上未干的墨迹,冰冷的触感让苏锦瑶更加害怕。
“呵,”林君策突然轻笑一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宋嫣儿要的,我都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