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漓回到车里,突然鼻尖一阵酸涩。
江逾白这段时间对她的帮助她非常感激,可她对他除了友情再没别的。
没想到竟然被他母亲误会。
和周晏辰离婚后,她根本就不想再谈恋爱。
沈青漓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和周晏辰那根本就不算恋爱。
可这段婚姻,已经让她伤痕累累。
余生,她只好好好爱自己,再没有力气去爱任何一个人。
本来她打算临走之前和江逾白告个别,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那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账号,她快速打下一行字:[一周内,我会将三百万打到这个账号。]
江母还不忘再发一句告诫的话来,[我们见面的事不要让逾白知道,希望沈小姐信守承诺。]
沈青漓冷笑一声,没再回她的信息。
她查了账户余额,虽然她工作了好几年,可存款并不是很多,卡里只有二十几万。
加上房子,车子的钱,也还差很多。
沈家有钱,但他们不会给她。
悲伤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自从妈妈离开后,她身后再无人可靠。
想到妈妈,沈青漓再也忍不住抱着方向盘哭了起来。
她真的好想妈妈。
一时之间,沈青漓被悲伤的情绪围绕,哭得太用力,连胃都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
她用一只手摁在胃的地方,这些年工作,她早已落下了胃病的病根。
她抽了几张纸将脸上的泪擦掉,而后去储物盒里拿胃药。
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想起上次胃药已经吃完,忘记买了。
沈青漓弓着腰,她现在只能等那股痛意自己消失。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好受些。
沈青漓赶紧收起悲伤的情绪,开车离开了这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任何难关她都可以挺过去的。
原本打算再过几天签合同,现在看来只能抓紧时间将房款拿到手。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戴上蓝牙耳机,给房产中介打了电话过去。
“喂,您好,我是沈青漓,上次说过几天签合同的,我现在计划有变,麻烦您问一下买主能不能明天就签合同?”
房产中介听后,立马开口说道:“沈小姐可以的,买主今天还打电话过来问我房子什么时候可以正式签合同。”
“我还说可能要等几天,没想到明天就可以,买主肯定会很高兴的。”
“沈小姐,你明天把资料准备齐全,一手交房一手交钱。”
“嗯,行,那明天上午九点,我来你门市找你。”
沈青漓挂断电话,随便找了一个吃饭的地方对付了两口。
……
江逾白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沈青漓的手机号码,他的手指悬在拨打键上方,却迟迟未能落下。
这时,金秘书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江逾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微微挑眉,“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秘书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斟酌着言辞,片刻之后,才艰难地开口:“老板,我刚刚得到消息,夫人去找沈医生了。”
江逾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霍然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什么?不是让你找人盯着点儿嘛。”
金秘书满脸无奈与愧疚,急忙解释道:“老板,我也没想到夫人她这么快就去找沈医生了。”
“也不知道夫人是从哪里拿到沈医生号码的,她直接联系的她。”
江逾白的面色愈发铁青,他深知母亲找小漓定不会有善意。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切出声:“他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他们。”
金秘书苦着脸,叹了口气:“沈医生已经离开了,她和夫人一起待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江逾白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害怕母亲对小漓说出那些伤人至深、破坏他们关系的话来。
“他们聊什么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紧张与不安。
金秘书默默地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向江逾白,脸上的苦涩愈发浓郁:“老板,您自己看吧。”
他心中满是自责,尽管找来的人有能力,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才致使如今这般棘手的局面。
江逾白伸出手,面色铁青地接过手机,那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段视频,画面中,沈青漓与江母相对而坐。
江母那咄咄逼人的姿态与神情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痛着江逾白的眼睛。
她们的谈话内容,让江逾白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当听到沈青漓说:“我从未想过要攀你江家的高枝,您家的大门我更没想要踏进去。”
“以后我不会再见他。”
江逾白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阵剧痛袭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所有的愤怒与痛苦都凝聚在手上。
金秘书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内心亦是焦急万分,他深知老板对沈医生的情意。
而如今这状况,恰似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那刚刚燃起希望的火苗。
江逾白红着眼眶去拿自己的手机,他直接拨通了沈青漓的手机号码,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机械冰冷的“嘟嘟”声。
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是如此。
江逾白慌了,急了,他那未宣之于口的爱意,被他母亲这样赤裸裸的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给沈青漓带来了无尽的伤害。
对方电话不接,江逾白赶紧给沈青漓发信息。
话语里全是歉意,可无论他发多少条信息出去,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金秘书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焦急溢于言表,他忍不住轻声说道:
“老板,夫人说的那些话太伤人了,沈医生应该是真的不会见您了。”
江逾白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沈青漓一直是他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人。
可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将一切搅得支离破碎?
“金秘书,我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他便如一阵疾风般神色匆匆地向外跑去。
江逾白开车直接去了沈青漓住的小区,一路上,他的心绪如同乱麻般纠结缠绕。
抵达目的地后,他只能在地下停车场等,他不知道沈青漓住哪栋楼。
他再次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可结果依旧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