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刚结束通话,正准备打开手机录像,岂料手机竟在这关键时刻罢了工。
他满心懊恼,低声抱怨:“这手机早不关机晚不关机,偏挑这节骨眼儿掉链子。”
此时,周晏辰踱步而来,神色平静,目光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你刚说要看什么好戏?”
“你终于来了。”
白珩抬手指向江逾白先前所在之处,眉飞色舞地说道:“就是江逾白啊,他在下面勾引女人,你看……”
周晏辰顺着他所指方向抬眼望去,微微挑眉:“人呢?在哪?”
白珩不禁瞪大双眸,心中满是疑惑与惊诧,刚刚还在那女人身旁的江逾白,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他急切地开口:“晏辰,江逾白刚刚明明就在那女人身边。”
周晏辰再度定睛细看,发觉卡座上的女子并非沈青漓,那一刻,他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一块巨石悄然落地。
可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开口:“你怕不是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吧。”
白珩一听这话,立马急了,连忙解释:“你怎么不信我?我难道连江逾白都不认识了吗?”
“你还不信,刚刚江逾白身边的女人不是她,只是后来不知道他俩离开了座位,没过多久,江逾白又回来了。”
“我还拍了江逾白和那个女人的照片,只不过我手机现在没电了,等我回家充电了发给你。”
白珩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跟在周晏辰身旁的常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个位置上的女人,心中不禁一凛,他认出那女人正是陷害沈医生的人。
他凑近周晏辰,压低声音说道:“老板,那个女人看着像陷害沈医生的人。”
周晏辰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心底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白珩当真没有看错?
江逾白和沈青漓真的在这里?
江逾白接近那女人,难道是为了帮沈青漓查真相?
思及此,周晏辰周身的气压仿佛陡然降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间蔓延开来,他暗自思忖:
沈青漓啊沈青漓,你竟去找江逾白帮忙,都不来找我?
白珩转身,看见周晏辰脸色阴沉得可怕,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
“晏辰,你这是怎么了?”
周晏辰并未回他,而是反问道:“江逾白真的在这里,是吗?”
白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心中暗自纳闷:
这人刚刚还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现在怎么又主动追问起来了?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就在你给我打电话那会儿,他都还在楼下。”
周晏辰不再多言,当即冷声吩咐常佑:“常佑,你去楼下查一查江逾白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如果他在,立马通知我。”
与此同时,江逾白已经回到包厢之中。
沈青漓见他回来,手中递来一支录音笔,她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的亮光,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兄,她招了?”
江逾白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嗯,你听听这录音内容,看看这能不能让她认罪伏法。”
沈青漓忙不迭地点头,“好,师兄,这次真的多亏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语毕,她便将刚刚的录音从头到尾仔细听了一遍,而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师兄,这录音完全可以作为有力证据,太棒了!”
她难掩心中的喜悦与钦佩,笑着抬手轻捶了一下江逾白的胸膛,打趣道:
“师兄,你可真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顺利拿到录音。”
沈青漓微微前倾身子,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紧紧盯着江逾白,好奇地追问:
“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和我说说,你究竟是使了什么招,让她如此轻而易举地便将一切全盘托出?”
江逾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耳根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闪烁不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是……就是请她喝了一瓶好酒。”外加他说了一些令他自己都恶心的话。
沈青漓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样,故意拉长了尾音,似笑非笑地说道:“哦?就这么简单?”
江逾白愈发窘迫,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嗯,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沈青漓的目光早已落在他领口敞开的那两枚纽扣上,她心中虽有些疑虑,但并未点破,只是浅笑着开口:
“嗯,那我回头定把买酒的钱给你,只要不是师兄牺牲色相换来的就好。”
说罢,她转身走向沙发,拿起自己的包。
江逾白站在原地,双手都不知该往何处安放,模样显得有些局促可爱。
沈青漓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一边笑着一边开口问道:“师兄,你还要在这里玩吗?”
江逾白赶忙摇头,那模样活像一个生怕被老师留校的小学生,逗得沈青漓又是一阵轻笑,“那我们走吧。”
另一边,常佑已迅速查到江逾白在暮色开的包厢,旋即通知了周晏辰。
此刻,周晏辰正在经理的带领下,面色冷峻地朝着江逾白的包厢大步走去。
在那灯光略显暧昧的走廊之中,沈青漓与江逾白缓缓步出包厢。
这时,一名侍者推着满满当当的推车恰好经过。
眼看沈青漓快要撞上去,江逾白眼疾手快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瞬间挡在沈青漓的身前。
彼时,周晏辰的视线不经意间投来,映入眼帘的只是男人那宽阔而坚毅的背影。
他很快就将视线收回。
江逾白微微侧首,待推车安然经过,他轻声开口:“可以走了。”
沈青漓点了下头,二人默契地一前一后,沿着走廊向外走去。
周晏辰来到江逾白的包厢门前。
他的目光随意地那么一偏,便瞥见走廊转角处,只看到一个高挑的背影。
只是,他的眼眸中并未泛起一丝认出沈青漓的涟漪。
经理礼貌地抬手,轻叩包厢之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却似石沉大海,良久未有回应。
周晏辰的耐心仿若燃尽的烛芯,迅速消逝。
他的眉间微微一蹙,带着一丝不悦与决然,长腿一抬,那包厢门便在他的力道下訇然开启。
他阔步而入,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唯有空荡荡的包厢。
周晏辰怔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似有疑惑,似有不甘,又似有一丝难以名状的落寞。
他冷声开口:“包厢里的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