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在外面胡言乱语什么?是不是你今天没喝药,癔症又犯了?你怎么往自己的脸上抽耳光了,还不快点回来,我请大夫给你看病,不要吓到别人了。”
他歉意地冲着看热闹的百姓说道,“让诸位看笑话了,我的夫人这些年对我思念成疾,不幸染上了癔症,时不时就会幻想别人害她,她太爱我了,患得患失,怕我不要她。”
徐长远朝着她走了过来,温柔地朝着她伸出了手,“夫人,不要再胡闹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你要先喝药。”
林雨桐早就领略到了他的无耻,却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得没有一点下限,一盆脏水直接就泼到她的身上来了。
今天若是不在靖宁侯府外面让围观的百姓相信,她并没有癔症,以后不管她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靖宁侯府的人都会说她犯病胡言乱语,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她直接拆穿了徐长远的谎言,“我有没有癔症,请大夫来看了不就清楚了吗?世子,你为了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来,为了扶持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上位,黑的说成白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徐长远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却不能在众人面前撕破脸,因为皇上晋升和赏赐的事情还没定下来,绝对不能生出变故,他必须要安抚好林雨桐这个女人。
“夫人,不要讳疾忌医,你思念成疾才会犯癔症,你对我太深情了,我不嫌弃你。我回来了,以后天天陪在你的身边,再让大夫开几副药吃,很快就会康复的。”
毒妇,贱人,等回到侯府里,他一定要狠狠地扇她耳光,把她打得满嘴是血,看她还敢弄臭他的名声。
林雨桐又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徐长远的拥抱,“不要碰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要娶外室为妻,我要跟你和离,你别想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徐长远有一瞬间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快步走上前来拽住她的手,把人往侯府里拖。
“犯病了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快点回来喝药治病。”
一道慵懒又高高在上的男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靖宁侯世子这是要强行捂嘴吗?世子夫人眼神清明,思路清晰,本王不觉得她像是得了癔症的样子。”
徐长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掀开了帘子,眉目清冷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是摄政王——”
谢云龄被侍从扶着下了马车,径直走向了林雨桐和徐长远这一边。
林雨桐当机立断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直接跪了下去,“求摄政王替臣妇请御医来把脉检查,证明臣妇没有癔症。一切都是徐长远故意抹黑陷害我的名声。”
徐长远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浸湿了,头皮发麻,他强撑着不让自己露怯,谄媚地解释道,“摄政王明察,微臣和妻子之间有些误解,她受到刺激发病了,微臣绝无半句虚言。”
谢云龄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本王身边刚好有御医跟随,世子夫人她有没有癔症,御医把脉便知。”
“梁御医,你去给世子夫人检查看,到底是她有癔症,还是靖宁侯世子在撒谎。想必围观的百姓也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长远吓得魂儿快要飞走了,小声地哀求林雨桐,“夫人,你快点拒绝御医把脉啊,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之间的事情关起门来好好商量。”
林雨桐冷冷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要拒绝御医证明我没有癔症?你肆无忌惮地抹黑我,难道我就要受着吗?徐长远,是你欺人太甚!”
“算我求你了,我不提让莹莹做正妻的事情了,你帮帮我,你也不想我得罪摄政王吧?靖宁侯府倒了,你也没有好下场,不要做愚蠢的事情。”徐长远害怕得都快要哭了。
林雨桐却不为所动,她默默地提醒自己: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
梁御医已经给她把脉了,没过一会儿就有了诊断结果。
谢云龄问道,“结果如何?”
梁御医大声地说道,“回摄政王,世子夫人脉象强劲,身体健康,她绝对没有癔症。靖宁侯世子在撒谎。”
围观的人群更是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徐长远忘恩负义,众人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将他淹没。
谢云龄意味深长地说道,“靖宁侯世子,大周国官员的晋升和提拔,不仅要看官员的能力,还要看官员的品德,你不光宠妾灭妻,还编造妻子得了癔症……”
徐长远腿都软了,身体抖如筛糠,“回摄政王,微臣只是在气头上才会跟妻子说这些狠话的,绝对没有宠妾灭妻的意思。”
“夫人,你不要再闹脾气了,我们回家。”
“不必了,我害怕回到侯府你会把我打死。世子,既然你不喜欢我这个妻子,想娶那个女人为妻,我退出成全你们。”林雨桐脸色冷若冰霜,拒绝了徐长远的请求。
“我不会打你的,你也不要再提和离的事情,我们好好过日子。”徐长远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贱人她就是故意要让他丢脸!
“可惜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今天回太傅府住一天,等到世子气消了以后再说吧。”
林雨桐又对着谢云龄跪了下去,“臣妇斗胆请摄政王稍微等一下,我进侯府稍作收拾,若是一炷香以后还不出来,肯定是被靖宁侯府的人控制了,求摄政王帮臣妇报官,徐世子要杀人灭口。”
谢云龄慵懒地笑了起来,“这出闹剧倒是有点儿意思,喜木,那你就替本王跟随世子夫人进侯府去瞧瞧吧。”
徐长远恨死了林雨桐,“你非要害死我,害死靖宁侯府的所有人才甘心吗?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摄政王寒冷又带着压迫感直击徐长远的天灵盖,“本王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靖宁侯世子,你最好收敛一点,别断了自己的前程。”
徐长远脊背一凉,本来还想狠狠地打林雨桐一顿,这会嚣张的气焰彻底消失。
林雨桐虔诚地磕头,“多谢摄政王愿意替臣妇做主。”
“别磕头了,好像本王是个年纪很大的糟老头子一样,有损本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形象。”
林雨桐愣住了,不敢想象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这样傲娇又自恋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