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票递给乘务员检查,气愤说道:
“同志,这是我的位置,我一过来这位大婶就横躺在我的椅子上,我很有礼貌的叫了她很多声,她也不动一下,就是不愿意醒。”
“后面好不容易醒来又和刚才那个男同志一样嚣张,请她都不走,我就把她提到了走廊上,可没打她,更没推她,大家都看着呢,她就是讹人,你放开我。”
顾行舟扯了扯裤腿,挣扎了一下。
“我看到了,这位男同志说的是真的。”阳沐沐举手。
宋岩也举手:“我也看到了,没人打她。”
“啊哟,你们放屁,他们是一伙的,啊哟,我的老腰断了,我的腰好痛,哎哟喂,哎哟,你们不尊老爱幼,你们还欺负我一个妇女,你必须赔我腰,哎哟痛死我了,都是因为你才断的,必须赔我。”
中年妇女扑过去,双手都抓紧他的裤腿,弓着背一个劲地喊痛。
乘务长有些头痛,过去拉她,加重声音说道:“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哪儿痛我让人给你擦药,你们两个过来扶一扶。”
中年妇女抓紧顾远舟的裤脚,越发凄惨的大喊,“啊,好痛,别动我,我腰断了,动不了,伤上加伤,痛——”
“你放开我,放开——”
顾远舟故意不耐烦地挣扎了几下,提着裤子再次扯了扯裤脚,从裤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快速抹了一下嘴巴,然后摇摇晃晃几下,“啊”的大叫一声后捂着心脏顺势就倒在中年妇女身上。
头后仰,双眼上翻,口吐泡沫,眼歪嘴斜,全身抽搐个不停,四肢乱挥舞着发癫,每一下都打在讹人的中年妇女身上。
“嗷,同志你看他现在还打我!”
中年妇女被打了好几下后推开身上的人,低头看到他的样子后吓得脸色大变。
“啊,疯病,是疯病——”
她尖叫地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躲到乘务员同志身后,害怕地看着地上的人。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来的变化吓得愣住,没反应过来。
阳沐沐第一时间跑过去救治,伸手去解开他衣领的口子避免他呼吸不正常,却看到地上的人朝她眨眨眼睛。
一下子,阳沐沐便明白了其中的事情,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太出乎她意料了,太能豁出去了,演得还真像,一个字,癫!
眼神交流一秒后,阳沐沐配合着这位同志的表演,把他脑袋往一边偏着后拍着自己的大腿朝呆愣住的乘务员大喊道:
“天啊天啊,这位男同志被这位婶子气得发羊癫疯了,乘务员同志,我懂点医术,快去拿双筷子,不能让患者断了舌头,快,救救这位同志啊,这病是要死人的,快去——”
阳沐沐眼睛又向后移,厉声喊住脚步往后移动,企图逃跑的讹人大婶。
“婶子,婶子你骗我们肚子疼腰断了结果你好端端的站起来还把这位同志弄发病了,这位同志要是因此死了,杀人偿命你是要吃枪子的,现在你还想跑?快抓住她。”
乘务长被吼回神,一把抓着往后溜的中年妇女扔给身边的一位乘务员。
大婶被“吃枪子”这句话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摆手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气的,我不是,有癫病的人治不好的,本来就治不好,发病死了也怪不到我身上啊!”
“你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等会儿交给乘警,讹人讹到我们火车上来了,还吓坏了人,必须严惩。”
乘务长完全看明白这位大婶就是想讹人,现在不是管她的时候,瞪了她一眼继续交代。
“还有小刘你跑快点,去餐车拿筷子,再去把药箱拿来,小赵你去前面车厢问问有没有乘客身上有筷子和治羊癫疯的药。”
“是。”
两位乘务员动作迅速地行动起来。
乘务长交代好后自己则在这节车厢大喊道:“各位乘客,你们谁有筷子,先救救人。”
宋岩着急忙慌地翻出一双筷子递过来:“我有,我这里有筷子,快用上,别伤着了。”
“同志,筷子。”乘务长拿着筷子用最快的速度递到阳沐沐面前,又着急询问:“同志,要我们帮忙按着吗,需要我们怎么帮忙,你说,我们来做。”
“你们不用按,他挣扎着你们都来按着会弄伤他,你们只需要退远点,给这位同志留足呼吸的空气,他本来就呼吸不畅,你们别凑这么近,抢了他的空气。”
这要再近点就发现白沫是肥皂味的了。
乘务员同志们立马后退,并疏散着人群后退留出一片空地。
“现在你们帮不了忙,我也帮不了多少忙,只能尽量让他不要伤害到自己,现在一切都只能等到他发完癫,抽搐完才行。”
阳沐沐把筷子横着放进他嘴巴里面,做戏做全套,还帮他擦了擦嘴边的泡沫,头再次偏向一边,松了松他的裤腰带,稍微按住他人后才摇摇头说道:
“后面怎么样就看他的造化了,也看这位大婶的造化,要是死了,大婶你也得死,要是没死,那就是这位同志的幸运和大婶的幸运,赔点钱给这位同志治病也就能了事,就怕万一。”
阳沐沐话说完,地上的顾行舟又是新一轮大幅度抽搐。
吃瓜群众怜惜地感叹:“天啊,我看悬,这位同志抽搐得太厉害了,这老嫂子真该死,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要因为她没命了,我家那边有位发羊癫疯的就是发着发着病就死了,可惜了!”
“他本来就有病怎么就怪我,我赔钱,我赔钱给他买药还不行嘛,你们谁有药快给他吃吃,对,这位小伙子有病身上一定有药,你们找找,一定能救他,我有钱,我赔,那位女同志,你快找,快找!”
中年妇女彻底慌了,挣扎开手,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方帕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身边的乘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