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一周时间过去了。
花柠这边,她已经把家里欠大队的钱都还上了。
理由她都找好了,夏钧诚给的谢礼。
大队里的人知道这些,纷纷议论花柠这丫头命好。
而且,她今天还去了县里高中一趟,给自己报了名。
这不,花柠背着背篓回村时,被村口大树底下坐着闲话的婆子大娘们看到了。
“花家丫头可真是有个有福的!”
“谁说不是呢?本来一家子死的死,残的残,只剩下孤儿寡母的。谁曾想,人家这么好运帮了上次那个军官大忙!瞧瞧上次那军官给花家送的礼,两个手都快提不住了!”
说这些酸话的,叫徐婆子,生了六个女儿一个儿子。
而她自己,又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
六个女儿都被她高价彩礼卖出去,给她儿子娶媳妇了。
她儿子被养的偷奸耍滑,正事屁点不干,娶个媳妇也是个懒馋嘴毒的。
扒着几个大姑姐吸血还不算,这两口子还正大光明的在家里躺懒啃起老来。
偏偏徐婆子眼盲心瞎,觉得她儿子哪哪都好。
要不是她儿媳妇第一胎就给她生了大孙子,只怕她儿媳妇在她这里也不落好。
这小儿子大孙子,都是徐婆子的命根子。
她大孙子李家宝出生后,徐婆子更是宠的不行。
如今李家宝也十七岁快十八了,跟他爹是有样学样,整日游手好闲,是村子里有名的二流子。
徐婆子想着,她大孙子现在就可以相看娶媳妇了,这不主意就打到花柠身上了。
她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婆子鄙夷的扫了徐婆子一眼,阴阳怪气道:“那是,人家柠丫头可是烈士家属,心思清正才会做好事。哪像你家那几个,呵呵!”
徐婆子听到这话,瞬间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个老虔婆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她骂骂咧咧着就朝说话的婆子身上扑去。
那婆子也不是个好惹的,挥舞着手也朝徐婆子脸上挠去。
一时间,村口大树下乱成一团。
其他坐着闲聊的妇人,看她们打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把两人拉开。
此时的徐婆子,脸上多了五六道红痕,本就稀疏的头发更是被讥讽她的婆子用力揪掉了不少。
而那个说话刺激徐婆子的婆子,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嘴角被徐婆子撕裂了流着血,两只眼睛更是被徐婆子一拳头给打了个熊猫眼。
这婆子“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指着徐婆子狼狈的老脸扬声骂道:
“你个烂根的死老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让你家那二流子孙子娶了花柠那个丫头!”
“人家花柠丫头长得好,还是初中生,你那只会大队偷懒耍滑的孙子屁都不是!”
“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邋遢样儿!”
周围拉架的妇人听到这些话,齐齐看向被拉住的徐婆子。
见她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的神色,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嗤!徐婆子还敢想!也不瞅瞅自己孙子那熊样!”
“当初花柠丫头可在地上发过话,她以后可是要招赘的!”
“就算招赘,李家宝那二流子人家柠丫头也看不上。”
“你们瞎咧咧什么呢?我孙子怎么了?我孙子长得好,人又孝顺,怎么就配不上花柠那赔钱货了?”
徐婆子听到贬低她大孙子的话,顿时挣脱了束缚,指着刚才议论的几个婆子怒骂起来。
“我说徐婆子,你还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你孙子那损色,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没一个瞧得上!你还敢肖想花柠丫头,要点脸吧!”
冯寡妇满脸不屑的嘲讽徐婆子。
她男人死的早,自己拉扯大两儿一女,性子早就磨炼的很是泼辣。
但她讲理,脑子也清明。
对于徐婆子的算计,她一点都看不上。
当然,她也不怕徐婆子就是了。
因为她两个儿子被她养的人高马大,而且人还孝顺。
徐婆子要真敢跟她打架,她也不带怂的。
“冯寡妇!你个就会张开腿伺候男人的贱皮子,你有什么脸说我啊?”
徐婆子面对冯寡妇,心里有点虚,但她脸上不认输。
打打不过,她还能败坏冯寡妇的名声吗?
谁让她一个寡妇还能把三个孩子拉扯大,闺女更是嫁到城里去了。
她心里早就嫉妒死了。
冯寡妇听到徐婆子的话,也不跟她吵,直接冲到徐婆子面前,对着她那张老脸“啪啪”就是几巴掌。
被人扇巴掌,徐婆子怎么能忍?
她刚要反击,就被冯寡妇用力摔到地上,然后就被她骑到自己身上,对着自己的脸哐哐扇起来。
到最后,只剩下徐婆子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打。
她顶着一张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脸,哭得老泪纵横回家了。
徐婆子的儿子李金子出屋找吃的,刚好撞到他娘哭着回家。
“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金子嫌弃的上下打量徐婆子之后,对着她大声嚷嚷道:“娘,我饿了,你快去做饭啊!”
刚要张嘴跟自己儿子诉苦的徐婆子:......
但是多年的爱子之心让徐婆子把苦水咽下,转身进了灶房去做饭了。
冯寡妇那边,则是心情舒畅的回家了。
村口发生的一切,花柠不知道。
她现在正考虑着,要不要搬家到县城。
“柠柠,洗手吃饭了!”
苏秋心朝着堂屋喊了声,转身又回灶房去盛饭了。
花柠把自己的东西收好放进屋里,这才出去洗手准备吃饭。
她想了想,还是搬去县城的好。
要不然,以后她不在家,留着苏秋心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母女俩人正吃着饭呢,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忠国家的快出来!你家忠国回来了!”
一个嘹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带着激动的情形传到了堂屋的苏秋心和花柠耳中。
苏秋心在听到说花忠国回来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花柠则是皱着眉,起身向门口走去。
她可是记得,原主记忆里花忠国牺牲的消息,还是部队那边的人亲自来说的。
难不成,花忠国没死,之前是因为执行任务所以才隐瞒了消息?
想到这些,花柠心头一阵烦躁。
她刚走到门口,肤色有点白身形瘦削的花忠国就从车上下来了。
父女俩头一次见面,花柠默默打量他没说话。
花忠国则是满脸愧疚的望着自己闺女,虎目含泪。
“忠国?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