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把枪收回去的众人:“……”
他们就是吓唬吓唬,没真想开枪。
但是,卫政委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要不是秦思邈派人跟他求救,他都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捂着的人才差点就要被人弄死了。
秋局长:“不是,你这姑娘从哪冒出来的啊?我们没想杀你啊。”
他们围的明明就是裴少航和他手下的几个队员,这姑娘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还有,她说她是军方的人,她一军方的人,为什么在他们公安局?
秦思邈:“我就在裴少航边上呢,您刚才没瞧见?哦,您刚才光顾着趁威风威胁人了,当然没看到我这种小透明。”
秋局长:“……”
他真是百口莫辩。
“这是我们公安内部的事情,你一个军方的人,可以走了,别妨碍我们办案子。”
秦思邈:“那不行哦,我还是你们公安外聘的顾问,手续也是由上级审批的,你们也指使不了我哦。”
秋局长:“……”
上头到底指派了多少人来他们这小地方?
为什么他一个字的消息也没收到?
卫政委看着他:“秋局长还不走?真想跟我们开火?”
秋局长内心憋屈,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带着他那拨下属,灰溜溜的走了。
剩下张局长,活像个小丑。
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站队之前,为什么就没能打听清楚这裴少航的来历呢?
现在怎么办?
几经挣扎后,他再度露出那副君子端方的样子,开口道。
“小裴啊,刚才都是误会,这案子你既然要查,那就查吧,只是有些事情,不可做得太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说完,他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裴少航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唇角牵出一抹冷笑。
且让这老家伙在这个位置上多坐几天,这案子一结束,他也得滚蛋!
卫政委见危机已解除,立即便领着手下的兵离开了。
临走前还看了秦思邈一眼,问。
“小秦同志,你真不跟我回去?你们这点人手够了吗?需不需要军方配合?”
生产劣质武器啊,这不是让使用那些武器的战士们去送人头吗?
只要证据确凿,他恨不能拉一个连直接就去把那些弄虚作假的人给团灭了。
秦思邈摇头:“暂时还用不着您出马,我们还得先找证据。”
卫政委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多问,上车就走人。
眨眼间,人就撤了个干净。
秦思邈看向裴少航:“不过是一个吴启,就惊动了市局长和你们县的局长,看来这一厂的利润,这些人都有份拿啊。”
裴少航突然给自己脑门拍了一下,吩咐一旁的小公安。
“田明,快,去档案室守着,别让那些人有机会把档案给销毁了,我这就去找局长要批条。”
小公安应声麻溜的朝档案室跑去。
秦思邈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着闭目养神,实则意识进入了空间,查看无人机跟踪状况。
早在他们离开张伟宿舍的时候,她就悄悄放了只苍蝇无人机出去,就在周边徘徊。
果然,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跑去将消息汇报给了吴启。
吴启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了张局长,然后,他又让亲信给革会那边的熟人打了声招呼,告诉他只要收到关于自己的举报信,一律给他拦下来。
事情跟秦思邈想得一模一样,吴启还真是把他所能想到的所有路都给张伟堵死了,就不怕他还能飞出天。
同时,他也准备把产品不合格的锅甩到张伟身上。
谁让他是质检员呢?
就说是他质检不合格,公安就是来查,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一个厂长,最多就是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负点连带责任,受点处分什么的。
吴启算盘珠子拨得哗哗响,当天就让采购部那边出一份采购清单,验收员签上张伟的名字,再往他宿舍里塞笔钱,就不信这黑锅他还能甩得掉。
这一次,张伟就别想活着离开丰城了吧。
吴启自以为自己安排得天衣无缝,岂不知,他的一切,都被秦思邈尽收眼底。
当天夜里,厂里的采购员和财务以及帮吴启办事的主要心腹,全都被裴少航的人秘密抓了。
经过一晚上的审讯,他们很快就把吴启做的那些事情给抖了个干净。
从采购的原材料,到加工技术,再到质量检测,再到出厂验收,全都被吴启用钞能力腐蚀了一遍。
凡是不愿意同流合污的,无一不被吴启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弄走了。
最后留在厂里的,全都是跟他有共同利益的人。
所以,当公安说要进厂检查的时候,他们才那知配合默契的阻拦来阻拦去,就是为了给各部门争取时间,让他们擦干净屁股,免得留下什么把柄。
裴少航看着那长长的涉案人员名单,以及那些详细的偷工减料过程,脸上怒气磅礴。
这要不是王二不顾前程的将那些炸药带到公众面前,怕是等这些东西送到战士们手里,炸又炸不响的时候,才发现,一厂产的都是些劣质品。
这简直就是送命武器啊。
裴少航越想越气。
这不就是在挖国家的墙角吗?
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人就能黑心至此,简直可恶!
李招弟的尸检报告他也看到了,她果然不是自杀的,因为,她脖子上明显有被掐过的痕迹。
她是死后被人扔进的河里。
而她手里,还死死捏着一粒纽扣大小的东西。
但是证物袋里,却没有看到这样东西。
很明显,这是凶手的,但是被人销毁了。
天一亮,他就拿着尸体报告怒气腾腾的冲进局长办公室,指着上面的尸检报告问。
“这么明显的被杀,你们当时为什么以自杀结案?”
“张局长,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答案,我很有理由怀疑你是帮凶,丰城公安厅治不了你,我会越级往上报。”
张局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的,颓然的坐在椅子里,叹了口气,道。
“也罢,反正我这位置也坐不了几天了,瞒着也没什么意义,我就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