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相互架成搭桥,轻轻弯腰,苗条而修长的士兵助跑几下,一脚踏上,借着士兵向上抛掷的力量,一跃而起,扒住窗台翻身而上。
上面垂下绳子,几个士兵麻溜溜的爬了上去,其中就有施德梅斯。
霍夫曼轻推庄园的门,只是虚掩。
身影一闪贴进去,眼睛一闭一睁适应光线变化。
左手里的子弹,一粒一粒的压入弹匣,特有的金属摩擦,像电报的按钮声。
房间关着门,里面有透出来的灯光,滴滴滴的机器操作声,很有规律。
从窗台翻入的施德梅斯掏出匕首,疾步走向房间。
鼾声此起彼伏,伸出手做个手势,匕首从刀鞘中被逐一抽出。
按照训练的要求,割断左侧大动脉,流程就是,捂住口鼻,轻轻一划,稍微用点力气,停顿三秒钟,自由行走的花。
速度行动的非常快,警卫的房间,和长官住的房间自然不同。
八人铺,六人铺,双人标间,豪华单间,豪华套房,级别不同,待遇不同。
二楼爬上来的士兵,还有贝克尔,洛萨,比特尔,布兰德纳,卡默霍夫。
施德梅斯分成三人一组,一人持枪用来做最后警戒,其余两人用匕首解决。
空气中的味道,慢慢的变了味,顺风荡漾的是狗吠,汪汪汪。
一条黑色的法国短毛牧羊犬藏在门后弓着背,前肢低俯,做出准备撕咬的动作。
士兵们停下脚步,试图寻找狗的藏身地,被狗撕咬,显然不是一件愉快的回忆。
霍夫曼在楼下听到狗叫,就知道秘密潜入不可能了。
飞起一脚踹开门,手枪不断的点射。
梅耶拿着法国人的转轮手枪作着警戒。
庄园醒过来,人喊狗叫,空气中弥漫着慌乱和紧张。
砰。
梅耶手中枪响,从另一侧房间里跑出来的值班士兵,被击中,子弹钻出一个孔。
只能硬干。
霍夫曼一翻手,从腰里取出p38,清脆的拉机上膛。
“梅耶,把所有的灯打开。”
嗵嗵嗵。
房间里灯亮了。
“先生们,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遵从骑士精神,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我以希莱姆领袖的名义发誓,会绅士般的对待你们,请珍惜机会!”
空气变得沉重,让呼吸感觉有点难受,巨大的压力,面对生与死的选择,做出决定同样需要勇气。
“放下武器,意味着战争结束,在战场活下来,是上帝的旨意,希望你们能够遵循命运的指引。”
“我们一样信奉上帝,来到这里是受到它的征召,遵循内心吧,你们一样是勇士。”
说服自己,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合理的,或者是听起来比较漂亮的借口。
白旗飘飘,开门声此起彼伏,列队走出来,在门口整队集合。
“非常好,先生们,我想你们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停火意味着安全,大家都知道。”
“那么现在请报上你们的军衔,谢谢你们的配合。”
霍夫曼看到那条会叫的狗,狗仗人势还在呲牙咧嘴,畜牲就是畜牲,不知道自己的境遇。
“这条狗不错,我喜欢黑色的皮毛。”
扭头看向鞋匠威利古特,轻轻点头。
威利古特对揉制皮革有祖传手艺,而且心灵手巧。
庄园里士兵们开始逐间搜查,把尸体抬出来。
“先生们,你们的手足选择了另一条路,我想我应该给他们入土为安,我们的牧师会主持,现在需要你们挖个坑,把它们放进去,辛苦大家。”
身后的士兵们取下m38型工兵铲丢在众人面前,在机枪的友好关爱下,级别低的率先动起手来。
尸体身上值钱的物品一扫而空,等着被被丢入大坑。
庄园房间的清扫已经打理干净,士兵们终于可以轮流休息了。
“长官,庄园已确定安全。”
施德梅斯跑出来报告。
“比朔夫,我去全部检查一遍,看一下有没有敌人隐藏起来的东西。”
“明白。”
法国将军生活得有滋有味,画作装扮着环境,名酒美食,霍夫曼边走边收边感叹,还是当官好。
巴洛克风格的庄园里有不少老物件,连使用的电话都不同,当了官,生活是美好的,未来是可期的。
“这?”
有一些震撼,线条造型风格,清晰地表明来自于东大。
一对景泰蓝缠枝莲象耳炉,铜胎掐丝珐琅。
以当下的眼光来看,美轮美奂!
有人说过,“没有东大藏品的博物馆不是真正的世界级博物馆。”
反过来想,岂不是一种另类的悲哀和耻辱?
别人做的零元购,却无能为力,还有那些文物贩子,所谓的强大,首先是信念上要自信,剪去辫子,几百年的跪下去,就怎么也直不起腰来。
手一挥,摆在空间小院的置物架上。
震惊只是一瞬间,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娘的。
霍夫曼骂了一句国粹,庄园里装饰品遭了罪,默默的承担无名之火,留下的痕迹证明,这里曾经阔过。
“格拉佩尔,检查一下地窖,把他们关下去,不要有地道什么的。”
“明白,长官。”
“恩克弗,发报,汇报战果,我部已攻占第57师师指挥部,俘虏夏尔?韦格安中将及军官团,现固守待变接。”
“比朔夫,做好防守,哨卡安排讲法语的,或许他们会一个一个的自投罗网。”
“少校先生,你们的牧师?”
“哦,请原谅,伍斯特,过来。”
“长官,你叫我。”
“是的,你在教堂做过?”
“对。”
“现在,你是随军牧师了,去吧。”
伍斯特没有多想,应答后去找到木制十字架,重演一遍。
“打起精神,有人找不到长官,肯定会找过来。”
无线电波在空中不厌其烦的跑来跑去,有人是好消息,有人没有下家。
“警察师的霍夫曼少校战术很强,既然端掉敌人指挥部,对面的师就散掉了,怪不得他们的抵抗这么差,没有人居中协调。”
“传我命令,凌晨5点整,炮兵团6发疾速射,全军突击,一鼓作气击溃他们。”
太阳翻了翻身,裹紧身上的被子,想睡个回笼觉,东方出现鱼肚白。
炮兵阵地上炮声震耳欲聋,烟雾缭绕。
“长官,联系不到师长,电话电报没有回应,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传令兵呢?”
“已经派出四波了,没有回来。”
“要不我们投降?”
“我去向师长汇报,你们先顶住。”
说罢带上卫兵钻出工事,乘上雷诺汽车而去。
“投降,传我命令。”
“打什么打?”
“我们换衣服。”
传令兵刚刚跑出去,优秀的副团长换上便衣融入平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