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哆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他艰难地转过身子,用充满恐惧和疑惑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黑穆,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可是,黑穆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岳,对纳尼哆的质问置若罔闻。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嗯!......”纳尼哆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情绪几近崩溃。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根巨大的触手从纳尼哆的脚底下猛然钻出。
速度快如闪电,纳尼哆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听“噗嗤”一声闷响,触手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纳尼哆的身躯。
纳尼哆的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溅洒在半空之中,形成一道凄美的血雾。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迅速,以至于纳尼哆几乎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最终,他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与那些早已死去的同伴一起,成为这片血腥之地的一部分。
那触手再次迅速地缩回了地面之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声响,地面被溅起了点点温热的血花。
这些血花在空中短暂地飞舞后,又轻轻地飘落在地上,仿佛一场血腥的雨幕。
纳尼哆高大的身躯就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从他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迅速蔓延开来,与周围那些已经逝去的族人们的血液相互交融在一起。
这一片鲜红的液体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泊,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竟好似一幅凄美而壮丽的景象。
站在不远处的黑穆缓缓地转过身来,底下的触手如同蛇一般缓缓回到他的周围。
他的目光投向了身后那一株株娇艳欲滴的炽雪草。
这些炽雪草生长得极为茂盛,洁白如雪的花瓣微微颤动着,宛如一个个纯洁无瑕的精灵。
黑穆凝视着它们,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在这些美丽的花朵中看到了自己心中思念已久的那个人——白穆。
不用等太久,你就可以醒过来了……
淮城
只见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面色铁青地站立于高台之上,他那双原本深邃而威严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怒火。
突然,他猛地扬起手臂,狠狠地将手中紧握的砚台朝着台下扔去。
那砚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飞射而出,最终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墨点。
紧接着,皇帝对着下方的大臣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如此重要之人,到如今居然还未能找到!朕养着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有何用处?!”
听到皇帝这番怒斥,台下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不禁浑身一颤。
他们面面相觑,随后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道:“陛下息怒,请陛下保重龙体啊!”
然而,这些话对于正处于盛怒之中的皇帝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息怒?息怒?!又是息怒!朕整日里听到的便是这两个字,耳朵都快被磨出老茧来了!你们倒是告诉朕,如何才能找到?!啊?!!”
皇帝一边咆哮着,一边用力地挥动着自己宽大的衣袖,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发泄出来。
一时间,整个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众大臣皆噤若寒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皇帝余怒未消地凝视着台下跪着的重臣们,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情绪。
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穿过层层人群,径直投向了位于大殿一侧暗间中的那个人影。
“瑞王,对此事,你可有何看法?”皇帝的声音虽然依旧低沉,但其中的怒意已明显减轻了许多。
此时,瑞王静静地坐在暗间内,透过帘布,人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根本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然而,从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略显嘲讽的语气中,似乎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之意。
“瑞王!莫要忘了!在此条路上,我们所追寻的目标可是一样的。”
皇帝尽管心中对这位瑞王存有几分忌惮之意,但对于其真实意图却也是心知肚明。
此时此刻,于这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下,他们理应算作并肩作战的战友才是。
然而,那瑞王闻言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只见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皇帝,缓缓开口道:
“哦?吼?陛下啊,本王何时说过我们是一条线上的战友?”
说到此处,他还特意将“战友”二字说得极重,仿佛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便带着无尽的讽刺与不屑一般。
而伴随着他话音落下,更是发出了一声轻蔑至极的嗤笑之声。
那笑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宫殿之中回荡开来,犹如一把利剑直刺皇帝的心窝,令得皇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怒火质问。
“瑞王!瑞王啊!你怎能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淩将军要是知晓此事,又会作何感想?”
皇帝满脸怒容,身子猛地向后一靠,瘫坐在龙椅之上,左手无力地抬起,缓缓抚上额头,仿佛想要遮住自己那紧皱的眉头和满目的忧愁。
他紧闭着双眼,只是朝下方微微摆了摆手。
台下原本噤若寒蝉的众大臣们如蒙大赦,纷纷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生怕自己走得慢了一步,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此时,帘后的瑞王依旧玩味的坐着,只见他“唰”的一声展开手中折扇,悠然自得地轻轻摇动起来,嘴角还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悠悠说道:
“哼,甭管他知不知道,反正惹恼他的人可不是本王,而是您呐——陛下!”
皇帝闻言,气得猛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瑞王道:“嘿!你个骚狐狸!当初出主意的可是你,如今这黑锅却要朕一个人来背!”
瑞王却是丝毫不惧,依旧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轻笑道:
“呵呵,谁叫陛下您性子这么急呢?本王前脚刚把方子说出口,您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将人给带过来了。这又能怪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