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郑警官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阿鑫和仲坤师兄也开着老孙的劳斯莱斯来到了门口。
我冲着郑警官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郑警官。”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特别是,已经在这发现了人的骸骨,这已经上升到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了,我已经联系了总局,一会就会有我的同事过来仔细查勘这里。”郑警官冲我点了点头。
我告别郑警官,转身出院上了车,阿鑫一踩油门,劳斯莱斯启动,绝尘而去。
因为事关阿鑫老爹的生死,所以阿鑫心急如焚,车子开得很快。
我安慰阿鑫,“不用担心,郑警官已经报了总局支援,老爷子既然已经送到了医院,有老孙和他的伙计看着,不会有事儿。”话说老孙确实是手眼通天,在东北也能随时调派可靠的人手,以前他卖假文玩的时候,还真是小看他了。
阿鑫点了点头,并没说话,看得出他还是非常担心他老爹。
“师弟,你还是去准备几张符纸吧,这种人他害人的方法也并不是直接跑到医院病房里,我还是担心,我跟老孙从西京过来的时候,我让老孙把阴沉木印玺带来了,就在他身上。以防万一吧。”
我不禁暗竖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师兄,未雨绸缪。
“符我店里就有,阿鑫先开车去我店里,取了符直接去医院。”
一路上,阿鑫一句话都没多说,一直在专心开车,我也趁着这个时间小憩了一会儿,期间仲坤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次是老孙打来的,阿鑫的父亲已无大碍,身上的烫伤已经得到了医生的处理,并无大碍,只是轻度烫伤,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是很令人担忧,最后注射了镇定剂才睡了过去,并且医生初步诊断为狂躁性精神疾病,建议转到神经科。
第二个电话是郑警官打给来的,交代了一些他们那边的进展,第一,保护阿鑫父亲的警力已经到位,已经布置在医院附近,让我们无需担心,第二是,负责挖掘的同事已经到了,并且已经开始对小院内部的地面开始了挖掘工作,这件事局里领导非常重视,要求48小时一定要出结果的。
“吱!”的一声,车子停下,我也从睡梦中醒来,
“哥,到了。”
我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我的店门紧锁着,我立刻推门下车,打开了店门
我转进柜台里,从柜子最下层的木箱里,拿出一个蓝色布包放进了随身背着的挎包里,这里面是这些年来画好的符纸,每逢初一十五我就会放在供桌上上香供奉,这些符箓可是比我着急忙慌一晚上画的那些靠谱多了。
我放回箱子,又在架子上拿了一小捆佛香放在包里,有备无患吧
我锁好店门重新坐进车里,明显看得出阿鑫焦急的状态,
“阿鑫,走吧,慢点开,急也没有用。”阿鑫重重的点了点头,汽车启动
路上无话,车子到了医院,我们停好车就飞奔进了住院部,老孙给的信息是住院部d栋618号,当然这里肯定比不上西京的意料条件,并且老孙也不可能在这也是VIp,不过,好在老孙有钱,并且郑警官的同事也在急救车到了医院之后不久找到了老孙,所以,给阿鑫老爹安排的也是单人病房。
我们找到了618,病房门关着,里面的灯亮着,我推门而入。病房并排三张病床,中间的床上躺着阿鑫的老爹,阿鑫的母亲和小沫坐在左边空床上小声说话,老孙则躺在右边的床上。
见我们进屋,阿鑫的母亲首先站了起来,仲坤摆摆手,示意不用客套,我让阿鑫留在屋里,我、老孙、仲坤离开了病房。
“啥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老孙,过来的警察同志呢?”我刻意压低声音问老孙
“都在两边的病房里。”老孙指了指左右的两间病房,“还有一个同志在一楼待命
我点了点头,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出电话,是郑警官打来的,
”喂,郑警官,对,我们在医院,这不一切正常,您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电话对面的郑警官似乎干了很多力气活一样,气喘吁吁的,”这边在院里挖出了非常多的石碑,石碑下面用油布包裹了很多骨头,几乎是一块石碑对应一包骨头。“”
“骨头都是人的?”
“应该是,但是有一点奇怪的是,骨头虽然都是头骨和手脚的骨骼,但是重量却异常的轻,而且很脆。”
这时电话对面传来一个女声,“骨头经过烹煮或者火烤处理,里面的油脂流逝就会导致大量的钙质流失,也就是变轻变脆。”
果然是这样,果然这每一包人骨都曾经被那个老头烹煮过,我不禁一阵恶心。
电话对面的郑警官接过话茬,“对,对,即使这些都是尸体,这个老头也是严重触犯了刑法,我这边已经报请局里增派人手了,如果按照白大师说的,今晚他敢来医院捣乱,我们直接一举擒获,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
我对郑警官道了谢,挂上电话。
“师兄,你怎么看?”
仲坤沉吟片刻,“我觉得他应该不敢铤而走险,而且,现在我们知道对手就是这个老头,应该翻不了天。”
老孙点头同意道,“是啊,最多是个玩邪门歪道的,他再邪,还能邪过西京福寿山那个玩意儿去?”
我摆手道,“孙哥,咱别提那个成么?我觉得是这样,咱们做两手准备,第一个,我马上进屋布置符阵,这样,如果他用邪法,即使咱们不是对手,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老孙拍了拍胸口的衣服,“心放到肚子里把,我这也有准备,那个阴沉木大印我随身带着呢,我就不信,能收拾的了福寿山那么牛的东西,他这小小一个老头不管用。”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觉得应该也不至于再碰到一个那么邪门的,然后,咱们两手准备,两边病房不是都有警察同志帮忙吗,一会儿让阿鑫小沫和阿鑫娘去隔壁跟警察同志在一个屋,万一真有啥意外,我还是相信咱们人民警察,比咱们管用。”
二人点头称是,我们三人回到病房和阿鑫三人说了我的安排,阿鑫母亲顿时眼泪流了下来,
”太麻烦你们了,我这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阿鑫啊,等这个事儿过后,可得好好谢谢你这些朋友。“
阿鑫也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摆了摆手,”阿姨,客气了,正好,我想问问,你们年轻的时候或者您家里有没有和这个卖烧纸的老头有过节呢?“
阿鑫的母亲仔细想了半天,”没有啊,我也是后来才嫁到这个村的,我嫁过来之后两年之后有了阿鑫,都没什么和这个老头有过交集,唯一一次的交集就是这个老头的老婆死了,我们随份子去吃饭,我记得这个老头家里挺穷的,但是摆的席却是非常豪华,好像一丁点不差钱一样。“
这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也和害人盗尸无关。我又问了半天,阿鑫母亲却表示,绝对没有别的事发生过。
我又交代了几句,就让阿鑫小沫陪着阿鑫母亲去了左手边的病房。我进了阿鑫爹的病房回神关好门,便开始布置符箓。
这次并没有像上次在西京仲坤那次直接被疑似殃气打中那么严重,但是我也并没大意,在阿鑫爹枕的枕头下放了一张安神符,手脚下都压了祛病符,病床下依旧用涂了朱砂的红线连在一起,并且在红线中间一样挂好了驱邪符。
我在床头摆好香炉,点了一炷香拜了三拜之后,插进香炉。
这次并没有什么异变发生,佛香缓缓燃烧,烟气并没有变化。
就这样到了半夜十二点,依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说,能不能是那老头看着咱们人多,就跑了。“老孙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也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了,我揉揉眼睛道,”我觉得不会,这邪法虽然我不清楚是哪门哪派的,但是万物一理,他下诅咒的同时,就是要得到什么东西,如果这个东西最后没得到,他下诅咒付出的代价却是已经扣除了,这个代价可不是交个停车费或者吃饭给个小费能够相比拟的。“
”需要什么代价啊?“老孙来了兴致
”代价?哼哼.....“仲坤冷笑两声,”越阴损的诅咒,需要的代价越大,世界上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一般都是会破财减运,像阿鑫爹这么大的诅咒,基本上就是用活人的生气去赌,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原来如此,那咱用不用拿阴沉木印玺试试,上次仲坤大师那个病最后就全靠了它。
说着老孙从包里掏出印玺的锦盒,打开盒盖,把阴沉木印玺拿了出来,顺手递给了仲坤。
仲坤接过印玺,冲着我点了点头,我心领神会,坐到阿鑫老爹的窗前,先用手把了把老人的脉搏,脉搏平稳,并没有什么异状,我又吧拇指和食指伸向他的右手无名指。
正当我马上就要捏住阿鑫老爹的右手无名指的时候,忽然隔壁传来一个巨大的声响
”哗啦!“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
隔壁出事儿了!我反射性的想跑向隔壁,仲坤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师弟,别动,调虎离山。“
老孙也紧张了起来,”对啊,你去干啥,隔壁有警察同志守着,他们都对付不了的话,咱们去不是送人头嘛。“
我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伸手捏住了阿鑫爹的手指,
非常细微的能够感受到一丁点的跳动,看来确实是如同仲坤所说,这个老头的本事和福寿山的殃气一比,啥也不是。
”师兄,应该能行。“
仲坤点了点头,拿着阴沉木印玺绕着病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床头的位置,将阴沉木印玺在老头的头上试着晃了晃
果然,一股淡淡的雾气似乎被吸了出来,雾气很淡而且细细的,和一条细线一样,并且数量很小,大约吸了三分钟的时间,就再也没有任何雾气产生了。
仲坤又依次走到手脚的位置,用印玺吸了吸,我再次捏住阿鑫老爹的无名指,这次完全没有任何跳动的感觉,并且老头也渐渐发出了鼾声。
”应该是解决了吧?“我话刚说到一半,隔壁又发出了和刚刚几乎相同的巨大响声,
”哗啦!“玻璃被砸碎的声音,不过这次并没有尖叫声发出
随即,传来短促的枪声,声音来自于窗外
我急忙跑到窗前,楼下惊人的一幕瞬间使我目瞪口呆
我们的病房在六楼,这间医院的住院楼三层有一个大平台,我循声往窗外看去,刚好看到平台上的奇观。
一个高大但瘦削的人立于三楼平台上,他的旁边横七竖八摆着七八块巨大的条石,虽然看不清上面刻着什么,但是明显能够看到每块条石上面都刻有红色的字——墓碑。
这时,他的对面站了三个举着手枪的警察,正在对他说着什么,我拉开窗户,把头伸出窗外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儿,请你不要继续破坏了,有什么要求可以和警方提。“
这啥情况?不对,那人是烧纸老头,天黑虽然看不清,但是那个身高和体型应该没错。
我回头对仲坤说道,”师兄,就是他,快来看。“仲坤闻声走到我身边,
”师弟,快躲开!!!“仲坤忽的大叫,拉着我使劲往右侧一闪
”哗啦!“我闪开的同时,看到黑影一闪由远及近,一块巨大的墓碑砸在了病房的玻璃上,直接砸碎了玻璃,石碑重重的砸在地上。
”妈呀!“老孙大叫一声,幸好他这时躺在靠门的床上,即便这样也给他吓得不轻,整个人直接滚到病床下,不敢动弹。
”卧槽,师兄,三楼!他怎么扔上来的!“
我赶忙跑到阿鑫父亲的病床边,把病床推离里窗户的方向,随即向楼下看去。
这时,楼下的警察已经冲老头开了枪,可是,老头迅速拿起两块石碑直接就冲着三个警察扔了过去,那一人高的石碑在他手里就跟泡沫一样。
”昆仑搬山人!“仲坤忽然从嘴里吐出这五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