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莉想余师傅跟陈老爷子说陈小姐事时都尽量避着她,肯定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巧莉只能避重就轻的说:“我是周二来上班的,有时候晚上不在家里住。”
刘家也知道巧莉已经跟余师傅结婚的事。
“那陈小姐什么时候跟你联系过呢?”刘先生问。
巧莉翻了翻手机说:“婚后我们联系得比较少。”
“前几天洪哥(余师傅)是不是被帽子叫去问话了?”刘先生问。
巧莉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洪哥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清楚。”
刘家两位男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在巧莉这里问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巧莉还是把两位刘先生问话的内容跟余师傅说了,余师傅很认真的听后“恩”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
尽管巧莉对陈小姐所面临的困境一无所知,但她凭借在老家单位积累的经验,隐隐察觉到这背后定是触及了某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孟先生的命运似乎已成定局,难以逃脱,而陈小姐的未来,则如同悬于半空的风筝,随风摇曳,难以预料。
刘家两位男人还是主动让余师傅约见了陈老爷子,一来陈小姐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这个血脉相连的亲情是无论何时都改变不了的;二来在刘家公司遇到困难的关键时刻,陈小姐出手相助,这份恩情刘家永记在心。
现在是陈家遇到坎了,他们怎么会见死不救?
余师傅征求了陈老爷子的意见,陈老爷子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见吧。”
余师傅知道陈老爷子动用了各种人脉,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见上陈小姐一面,里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余师傅问老爷子,到时候他们问什么是不是如实说?陈老爷子想了想,好像下了某种决心说:“如实说吧,现在这种情况除了他们,我们还能信谁?”
刘陈两位老爷子这些年虽然记挂着对方,但都是避而不见,为了陈小姐,他们选择放下过往恩怨,以大局为重,“相逢一笑泯恩仇”。
茶室内,茶香袅袅,四个男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余师傅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他条理清晰的说着陈小姐与孟先生之间错综复杂的业务往来,以及帽子叔叔约谈时的每一个细节,但对于孟陈两人之间的感情却一字不提。
刘老爷子听后,眼神微眯,声音沉稳有力的问道:“孟先生的那摊子生意,与公司账目有没有往来?”
余师傅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十分肯定说:“我们公司没有,账本上干干净净,他们做事也很谨慎,用的别家公司走账。”
“那些项目的负责人,你们都接触过吗?”刘老爷子问。
余师傅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没有接触过,陈小姐在这方面也是小心翼翼。 ”
“现在这条线都封得很紧,我这边的人根本接触不到里面的人”陈老爷子神情沉重的说。
刘先生看了看陈老爷子,又看了看陈老爷子,心里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也急不来,我这边先找人打探一下”刘老爷子说,“现在没有任何消息,反倒是好事,也许双方势力都在博弈、谈判。”
陈老爷子点点头,他们在商海里这么多年,很清楚,无声无息能把人带走这么多天,一定是上层在谈判,孟先生充其量只是这条线上的一个棋子。
胜者王、败者寇,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谈和了,大家都相安无事,谈败了,这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都跑不掉。
巧莉发现,不管是刘家还是陈家,老太太都不知道这个事,所以她也理解余师傅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谈这些事。
或许在一些大家庭里,平平安安的时候都是女人管事,一旦出现问题都是男人掌舵。
巧莉基本上晚上都在住在陈家,辅导优优的作业,有些不会的,就会打电话问陈尘。
陈尘刚开始跟几个同事在一个高档小区里做高端的一对一、一对三这种小班制的补课,辅导的学生在各种比赛和大考时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学生量就一下子暴增。
虽然前几年教培改革,使得头部的“某东方”、“某锐”、“某道在线”等等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让大多数人上得起的兴趣班没有了。
但是那种小众的、高端订制的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尤其是高端人士对孩子的教育更是一个家庭的重中之重。
现在他们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开发了各种线上线下课,陈尘也从一个打工者变成了创业者。
古话说英雄不问出处。行业很重要,时机也很重要,再加上那么一些些运气,离成功就不远了。
巧莉问陈尘找男朋友没有?陈尘说现在很忙,白天大家要商量课件,下午和周末又要给孩子上课,没在过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
深圳有很多优秀的大龄女孩,都是因为追求事业而耽搁了感情,她们有着高学历、高颜值、高收入,她们也希望碰上在灵魂上跟自己一样高配的另一半,但是往往有着高配的男人对女人的要求除了灵魂还有年龄。
或许在老家,30岁已经是一两个孩子的妈妈,每天过着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的生活,但在深圳,30岁以前大多数女人只爱搞钱。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选择就会有不同的人生。
陈尘说当年自己刚从教培机构失业时,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也想过回老家去考公,过着朝九晚五一眼望到尽头的生活。
但是现在父母看到今天的陈尘在一线城市站稳了脚跟,也就支持她的任何一项选择,偶尔还会从老家到深圳来看她。
生活从来不会辜负努力的人。
半个月过去了,陈小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巧莉周一至周五都在陈小姐家住,白天送完优优再回自己家去,有时候余师傅已经上班去了,有时候还没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