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光玉并没有回区政府分配的家属院,而是去了原主外公居住的疗养院。
叶尚武正在阳台处一边欣赏夕阳暮色,一边偶尔瞅几眼老友新写的文章。
忽闻外孙女要和自己学东西,他才错愕地放下手里的纸张,盯着叶光玉看了好一会,在他眼里,他唯一的外孙女和他早逝的女儿一样。
倔强又软弱。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学习,思及片刻他才道:“你的事我有安排。”
叶光玉追问道:“什么安排?”
毕竟她已经不是原主了,她得知道是什么安排,好做好应对的准备。
“我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但最后成不成也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叶尚武说着,打量着叶光玉的脸色,见她没有抗拒的神色才继续道。
“我给你相的是京城薛家唯一的孩子,叫薛元龙,18岁的时候就被他父亲薛成刚送到部队历练,因为受伤转了业,之后便一直从事政工工作。”
“现在随131师出了名的霍南岳转到了京城军校。”
叶光玉听了一大段话,只听见了三个字,那就是霍南岳。
霍南岳不就是勾搭走程秀秀的男人吗?
“外公,和我说说他们的事儿呗?”叶光玉道,她的意思想知道霍南岳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程秀秀的良配。
叶尚武见她感兴趣,也来了倾诉的欲望,正好他也有心想培养这个肖似女儿的外孙女。
他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邢先生手里83军里的131师被称为华国第一急行军,是华国第一师,更是被冠了龙虎师之名的战争杀器。”
“众所周知83军人才济济,尤其是131师,霍南岳就是近些年崭露头角,出身131师的单兵兵王,他也是薛成刚给薛元龙留的后台,当然,薛元龙同样是邢先生给霍南岳留的左右手。”
“他们二人向来被称为文武双子、双生兄弟,一个军事素养师承邢先生,一个政治素养师承薛成刚,二先生在名义上是他的师祖。”
“我准备退下来,把你大舅推上去,你要是真心想学习,能嫁给薛元龙最好。”
叶尚武说起他们的时候,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欣慰。
曾几何时,他也和自己的兄弟在一线的战场上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叶光玉皱眉,她只是想学个习还要出卖色相?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着叶光玉变换了脸色,他怎会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叶尚武劝慰道。
“薛元龙他还年轻,以后的路有他父亲和师傅师祖在,长远的望不到头,你要是嫁给他,既安定又安全,你要是能学到他的三分之一,就够你走半辈子了。”
“外公也不是在逼你,我和你说实话,想要嫁给薛元龙的京城姑娘数不胜数,薛成刚属意咱们叶家,是咱们家的荣幸。”
“不管你怎么想,别人怎么喊话,阶级无处不在,这就是事实,我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若是有意向,我现在就给薛家答复,若是没有,也就罢了。”
叶尚武敦敦细语,和她解释着薛元龙的含金量,本身薛家的名头就够了,但他背后却还有个师傅和师祖,这么一看,他未来的光明之路,的确看不到头。
叶光玉陷入沉思,开始发散商业思维,按叶尚武说的,薛元龙和霍南岳是彼此后台给对方留的关系和纽带,那么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被分开的。
要不然薛元龙也不会跟着霍南岳调到京城军校。
他们现在都在军校,以后调任大有几率会调在一起,那么嫁给薛元龙=可以和程秀秀住在一起。
和程秀秀住在一起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二是薛元龙的家世了得,还有二先生作保,这含金量不必多说。
在现代,薛元龙有这层关系,直接可以在京都圣地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在把股份分下去之前,她自己本身就是重利的商人,嫁给薛元龙得到的利益很大。
现在的她很受限,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被时代限制压制着,根本发育不起来,但有薛元龙这个夫家和叶家这个外家支撑,还怕站不起来?
想到这里,叶光玉赶紧甩甩头,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她这样想,就像把自己当做筹码,把自己物化是她最憎恶的事,和当初被叔叔控制,想要当做联姻吉祥物一样。
罢了,利益在前,就算不能结婚,做朋友,多条上线也好。
“那就见一见吧。”
叶光玉沉吟了一会,就给了叶尚武答案。
叶尚武点点头,又怕外孙女多思安抚了句:“即便没有看上眼也没关系,就当做认识新朋友。”
叶光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顺势留在这里,美其名曰和叶尚武学东西。
而薛成刚接到叶尚武的电话,寒暄几句后,又立马给薛元龙去了电话。
此时的薛元龙还在忙工作,接到父亲的电话,看来是上次让他给自己找对象的事有着落了。
“元龙,你上次跟我说找对象的事,我觉得叶家的闺女不错,虽然当家的爹一般,但她外公家不错,虽然叶先生眼见着要退下来了,但她三个舅舅都身居要职,配你正好,在京城不会太惹眼。”
“我打听过了,那姑娘是个斯文人,性子绵软听话,要不要见见?”
一接起电话,薛成刚就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话秃噜了出来。
听着父亲略带兴奋的声音,薛元龙也没忍住浮起笑意,漫不经心的说:“先说好,要是相不上也白搭,对方的心意最重要。”
对面的薛成刚‘哎呀’一声道:“知道了,明天下午六点小南门‘腊梅’包间,你们两个小年轻一块吃个饭,不合适再说吧。”
“知道了。”
见薛元龙答应,薛成刚又叮嘱了几句,天准备凉了,要注意保暖,多穿衣,身体没有好透,别急着运动,早点休息,不要熬夜等云云。
薛元龙都一一应下,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了,照顾自己这点事还是没问题的。
挂掉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按了按酸疼的眉眼。
现在他一个人住一间宿舍,总会觉得冷冷清清,希望明天的相看能顺利吧。
看着霍南岳和常文济那样,他也想过上有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想再被他们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