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有人传县令觊觎关娘子,所以才着急判他们和离,但因着原身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并没有多少人信这种话。
上官宏也只是在家叹了几口气,并不为此烦恼,兢兢业业做自己该做的。
又过一个月,关秀芝拿着状纸,证据来到县衙说要告陈高义毒杀她父亲,她之所以要重新和对方成亲,就是为了找证据,并且为给上官宏带来的不好名声道歉。
上官宏大为赞赏,为找杀父证据愿意与仇人虚与委蛇,是个聪慧又刚毅的女子,并承诺会为她做主。
但在公堂上,上官宏又被打脸了。
关秀芝临时翻供,并且表示那些都是上官宏为了得到她,逼不得已她才状告丈夫的,她其实和丈夫很恩爱。
因为之前有过上官宏判他们和离的事在前,这次原身名声彻底坏了。
但原身马上就要走了,其实也没多大影响,谁知这时候原身被两个黑衣人抓了,并被绑到了河边,原身身体坠上石头沉入水底。
上官宏想要小红帮他找出真正想杀他的人,躲开必死局面,不要再管关秀芝那拎不清的,他不想名声受损,让家人跟着受连累。
小红又试着掐诀想从这身体中出来,还是没能成功后,心想是不是她必须完成上官宏的心愿才能离开?
算了,不管是不是,先试试吧。
小红整理原身记忆这时间,陈高义以为大人在思考该怎么判,忙伸手去扯关秀芝的裙角央求,“夫人,我当初娶春娘并非我本意,那时我失去记忆、满身是伤,陷入昏迷,她带回家,救我一命,悉心照料,等我恢复才知她是孤女,在村中颇受排挤,她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子那么多日子,如果不嫁我,日后让她如何在村子中自处?”
关秀芝冷哼一声,“我不管你那么多,你别忘了当初入赘我关家时发过的誓,若有外心,愿身无分文离去。”
“夫人,我没有外心,我保证纳她进门只是想给她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真没有旁的心思,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你的誓言有用吗?”
“夫人,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保证就算她进门也绝不进她的房。”
原本老实跪着的刘春娘抽泣出声,“夫人,妾也没想到陈郎是有家世之人,如若妾知道,一定不会嫁给他,如今妾已是陈郎的人,若是您不肯让妾入门,妾无处可去,只能求一死了。”
说话间,她也不顾什么场合,就朝柱子撞去,幸好衙役们反应快,拦住了她,才没让她血溅当场。
陈高义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接过刘春娘,瞧见她满脸是泪时,忙帮她擦掉,心疼道:“春娘,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孩子?她居然怀了你的孩子,陈高义,你这般怎么对得起我?”关秀芝更怒了,大吼道。
随即她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孩子,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赶快与我和离。”
啧啧啧,看看关秀芝此时看向陈高义时那一脸嫌恶,如果小红不是有上官宏未来的记忆,谁能想到这是个恋爱脑,随时会出尔反尔背刺你一刀呢?
她一拍惊堂木,道:“关娘子,常言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区区一个妾氏,你没必要闹和离,更何况她还有了你丈夫的子嗣,你格局打开一点,纳她进门算了。”
陈高义高兴地磕头,“大人英明,谢大人成全,小的回去就纳春娘进门。”
关秀芝脸黑了,她之前还想着知县大人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说不准会体恤她,没想到会成全陈高义。
谁知道下一刻,她就听到上首大人道:“想什么美事呢,你一个赘婿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居然还想纳妾让人家帮你养小老婆?”
“可大人刚刚明明同意了的……”陈高义急切道,县太爷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小红点头:“是同意了啊,本官是说让关娘子纳妾,她是一家之主,把刘氏纳进门,刘氏是她的妾,她养自然是该的。”
陈高义:“哈???”
刘春娘:“哈???”
关秀芝:“哈???”
三人同款问号脸,脸上仿佛写着“还能这样”四个字。
原本急笔书写的师爷手一抖,写错一笔,震惊地抬头看向大人,怀疑大人是不是说错话了。
就连两旁神色严肃的衙役们都差点绷不住表情。
小红见怪不怪,很多新死的鬼被罚入“恋爱脑鬼城”见到鬼王们把相爱的夫妻一起纳进门时,都这般大惊小怪。
“大……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夫人是女子,春娘也是女子,怎么纳进门?”陈高义很快找回理智,急切道。
刘春娘也连忙道:“是啊大人,这如何使得?”
“这当家的是关娘子,她愿意就使得,陈高义你要忽略自己是男子,自觉承担起关家主母的责任,照顾好后宅,和刘氏和睦相处,你们妻妾一起伺候好关娘子。”小红语气很是轻描淡写。
陈高义破防了:“不,我不同意。”声音很是嘶声力竭!
什么叫他要忽略自己是男子,自觉承担起关家主母的责任?
他虽不姓关,但也是堂堂男子汉。
知县如此,不是把他比作后宅妇人?
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果对方不是县太爷,他非上去给两嘴巴子不可。
小红看着陈高义那红了紫,紫了青的面色,以为对方要暴起,她好借机会赏对方一顿板子,谁知道陈高义是个能忍的,很快就压下脾气,颤声道:“大人,这于理不合,如果让那些读书人知道,怕是会传大人藐视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