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看着那一柄从天而降的白色湮灭之枪,径直朝着玉座而去。
她终于想起了从吴岳炎枪之中跌落的那一块小小的玉兆。
结果吴岳当初那一记炎枪没有爆炸根本就不是吴岳对她手下留情!
而是那枪根本就不是什么攻击手段,只是将这玉兆送到她玉座之前的传送火箭!
“呵,你原本是准备将这枪砸我头上?”
“不......不是,你听我狡辩!
我说我早就猜你不可能这么无情,这一系列的事情必有蹊跷......
我掐指一算便知道这玉座有谋逆之心,所以提前布局,你信吗?”
“呵,那先前,你们与玉座对峙之际为何不用?
你再好好编编,解决完眼前这一切,我们再好好谈谈!”
随着这柄白色湮灭之枪的落下,摩根也将原本镇压深坑的圣枪尽数收回,只是悬于高处随时提防诅咒的外泄。
然而也不知是由于深坑的吞噬效应,还是原本兽神科尔努罗斯就无意再毁灭妖精。
深坑之中的诅咒丝毫没有外溢的意思,反倒是自然地朝着深坑之下坠落,让吞噬的速度有所减缓。
况且,这片名为不列颠的岛屿之上也没有什么妖精了,剩下一息尚存的妖精们都已经化作了那道光幕被摩根收于圣枪之中。
整个大地都在不停的被深坑吞噬,逐渐坠落消失于无。
就连原本远在北方的大地都几乎被拉到了深坑近前。
直到湮灭之枪冲入深坑,才宛若白虹贯日,赤贯横空,像是长夜之中的一盏篝火,将一切照得分明。
即便是原本虚无缥缈的漆黑负面之力,都被这长枪之上的湮灭之力分解消散,在虚实之间划出一道分明的界限来。
强行中断了不列颠的坠落,也暂时切断了麦布与深坑之下的联系。
麦布不再所向披靡,不列颠的坠落也终究不可避免。
她看着自己曾经远在天边,如今已至眼前的北境,眼底终究流露出了一丝愧疚。
哪怕北方妖精都是为她而活,也不可抹去她亲自葬送了北方妖精所有未来的事实。
她知道不列颠的坠落一旦开始便再也不会停下,因为这是不列颠的宿命,是不列颠早已经定下的结局。
即便吴岳等人做出再多的努力也最多不过是拖延这个结局的时间罢了。
她并没有执意要亲自送他们走上最后一程,而是宛如殉道一般静静闭上双眼,朝着身后一仰,缓缓朝着深坑之中坠落而去。
她的面容极为安详,就像是回归了阔别已久的恋人的怀抱。
或许在她的爱人逝去的时候她便已经死了,不然也不会选择在爱丁堡中静静沉眠直到新的次代诞生。
但是仇恨将她从沉眠之中唤了回来,直到见到不列颠的坠落已然不可避免。
她才心满意足的笑了,就像是复仇的锋镝终于击中了自己的目标,再也没有了飞翔的动力。
她安详地坠落着,转过头来看向她曾经的挚友,说出了最后的谏言。
“所有生于这座岛上的生灵,皆有原罪,我亦是如此。
我是他们选定的未来,却亲手葬送了所有的未来,不过我并不后悔。
薇薇安回到你的乐园去吧,这腐朽不堪的不列颠并不值得拯救!”
吴岳、镜流、梅林的等人与摩根再次站在了一起,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看似静止,实则依然在无尽坠落的不列颠,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就是宿命吗?即便我为之努力数千年也无法避免?”
摩根难免有所失落。
而镜流则是更为关心另外一个问题,她隐隐的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像在他的安排之下,破局的关键或许就在他的身上!
“所以先前的梅林到底是谁,他不是在爱丁堡中负责阻拦梅柳齐娜吗?
如今,爱丁堡已经到了我们眼前,他又在哪里?”
说着,天空之中划过一道璀璨的湖光,像是希望之星划分了天空与大地。
众人下意识再次戒备了起来!
“龙之灾厄吗?不列颠即使是已经如此了,也无法避免吗?”
摩根似乎都已经快绝望了,宿命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汹涌的浪潮朝着她滚滚而来。
在宿命面前,她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异闻带之主。
而就像是一个刚刚踏足不列颠的蒙昧无知的初生妖精。
那颗流星速度飞快,径直朝着众人飞来,就像是一颗子弹,精准的定位了在场的某人。
镜流最先反应了过来,那流星的目标正是吴岳!
吴岳也有所感应,只是奇怪为何这不列颠的红龙会将他当做目标。
随着流星的越来越近,他的胸口越发滚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那道流星所召唤。
他自怀中掏出了那“梅林”让他先别打开的保温杯。
感受着保温杯上与那流星一样的光芒,他抬起头朝着那宛若湖光流星仔细望去。
这才发现原来那所谓的流星,竟然真的是一汪湖水。
被某人用空间的力量拘束在一起,朝着他打了过来,他心中若有所悟。
手中炎枪浮现,以炎盾包裹保温杯,又投影出一柄长弓。
弯弓搭箭,将搭载着保温杯的炎枪,朝着那流星迎面射去。
火红的炎枪与淡蓝的湖光在天空之上碰撞,湖水之中的力量被那保温杯尽数吞噬。
保温杯之中保存之物,在吸收了湖水的力量之后飞速膨胀,最终竟然直接将保温杯撑破。
一团散发着暗金色光芒的......陨石,出现在了不列颠的上空。
在它出现的那一刹那,便宛如永恒一般,周围的一切都被瞬间定格,就连深渊的吞噬也被迫终止。
它就在那里,仿佛历经万世不朽,跨越万年依旧。
但就是如此不死不灭,永恒不朽的存在,如今只剩下了这么一小块......
“星辰之契?”“星神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