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名叫李厚权,朝冷川堂舅子,现为三科一组组长,就是专跑山陕的那个组。
黎鸿平自是看出了老二的盘算,立马否定道:“不行,赵卫国就留在四科,把马德林调入三科,让他专门跑西域。”
“不行不行,赵卫国在四科受了委屈,不把他调出来,他肯定心有埋怨,这不利于队伍建设,让他在山陕地区便宜行事,可以算做是所里给他的补偿。”
黎鸿平还没说话,狗腿子常五站出来解释道:“教导员,不是我不舍得放人,主要是赵卫国这小崽子烂好心,并不适合三科。”
“三科怎么了?还会让他受委屈了不成?”
“教导员,我相信有您和冯科长在,卫国肯定不会受委屈的。但是,谁又能保证,二组的人不会暗中给卫国使绊子?”
“最关键的是,卫国好人心泛滥,要是二组的人私下找卫国,要求换班出车,到时候卫国同意了,我们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这个问题跟三科的复杂有关系。
三科科长冯国渠是朝冷川徒弟,只要这层关系还在,冯国渠就只能和朝冷川绑定在一起,改换门庭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
可朝冷川是个耙耳朵,娘家又只有个不能吃苦的李厚权勉强有出息,为了照顾堂舅子,朝冷川只能把他放冯国渠手里面,也就形成了三科独具一格的工作方式。
(后世权能精分,主要以三科的工作方式为主,但60年代出行不便,坐火车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自然以轮换为主,之所以设置那么多科室,是为了方便管理。当然,后世权能精分后,艰苦地区的工作,会有一定的艰苦补贴,可60年代讲究奉献,铁道派一视同仁,这就意味着,跑长途的要花费更多的代价,收益还不如跑短途的。)
朝冷川闻言,脸颊抽了抽,却终究不敢承诺些什么,总不至于让乘警学徒,调去后勤岗位吧?真要这么做,赵卫国都能和自己翻脸。
“那你们四科怎么办?”
常五看了下王柱国,立马计上心头,说道:“王柱国同志,在咱们整个铁道派都是大名鼎鼎的,让他教赵卫国,说不得还能教个比武冠军出来。”
“我也不要求赵卫国成长为全国比武冠军,只要他能习得王柱国的精髓,在铁道部比武中得个名次,就心满意足了。”
常五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王柱国。
王柱国表示压力山大,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小声承诺道:“小杨已经可以出师,虽然一根筋了点儿,可这两年中也没犯下什么大的过错,只要所长同意便是可以出师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带卫国,争取为所里争光。”
说着,还害怕说服力不够,王柱国站起来说道:“所长、指导员,我可是羡慕马德林老久了,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崽子可优秀了,不仅理论学得踏实,一手擒敌术耍得比新入职的分配生都好,技巧、力度甚至都可以和小杨比肩了。”
赵卫国:擒敌术我上辈子练过,可徒手夺刃、黑龙十八手我没练过,你别搞事情哇!
(徒手夺刃分菜刀、匕首、玻璃瓶等,15年在陇西的时候,班长就真的夺过菜刀,别听某音瞎说,这个难度并不是特别大的,那些都是些没当过兵的,说的话能听个球呢。不信我举个例子:某个二币说,他在滇省当边防的时候,他师长告诉他们,遇到敌人袭哨,训练再多都不管用,直接跑才是正理。这说辞到了我原来的部队,不挨个处分,我特么跟着他信。)
对于王国柱的话,黎鸿平是很满意的,笑着回答道:“常五,你待会儿回去,就把那杨…”
“杨浩。”
“把杨浩的履历递上来,我们委员会讨论一下,看是不是可以给他升上去。”
“够了够了,杨浩虽然傻…一根筋了点,可这两年跟着老王,还是得了两封表扬信的,可以减少两个月的学徒。”
“那行,就这么定了,都去忙吧,我也要给五科发钱票了,下午咱们再具体讨论下方案。”
话音刚落,朝冷川便率先黑着脸走了。
常五等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卫国正聚精会神地学习精神呢。
“都静一静,我先说个事情。”
等所有人都坐在工位上以后,常五看了眼王柱国师徒,说道:“经王柱国同志推荐,杨浩同志已经具备独立出勤能力,又有表扬信在,可以提前两个月结束学徒期,我已经向所长递交了申请,自今日起,杨浩同志就是一名光荣的二级乘警了,大家呱唧呱唧!”
大家真心捧场,杨浩却是哭哭啼啼地说道:“师父,您不要我了吗?”
“还有两个月才结束学徒哇,您提前结束师徒关系,是嫌弃我太傻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
杨浩一把抱住师父大腿,哭的稀里哗啦。
办公室的人乐得看戏,并没有人插手人家师徒恩怨。
王柱国绷着的脸抽了抽,终究是没忍住,一把薅住杨浩衣领将其拽了起来,反手一个过肩摔,膝盖顶在杨浩胸口,破口大骂道:
“劳资是造了什么孽,才收了你这么个缺心眼儿当徒弟?”
“师父,疼疼疼~”
“疼个球,你个沙币玩意儿,还知道疼?”
“我只是傻了点,咋就不知道疼了?”
“我打死你个混球!”说完,伸出右手照着徒弟脑袋就是一阵削,边削边骂:“你看看四科,不,整个铁道派里面,哪个缺心眼的会嫌自己学徒期短了的?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法缩短学徒期,你特么要死要活的,可真给为师长脸啊!”
“师父,我要是出师了,你不就一个人了,都没人逗你开心了哇,就连您练手都找不到对象了,您就不心痛吗?”
赵卫国眼皮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出师了你就不是我徒弟了?我就不能使唤你了?就不能捶你了?”
“能能能,师父随时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