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那个人类保姆和她儿子居然敢卷款跑路,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消受得起!!我怕幼崽钱不够用,给她留了一个亿,他们居然全部拿走了,才罚他们那点钱,判11年,还是太轻了!!】
咔哒……
祝好手里的磁力笔掉落,咕噜噜滚到地垫上,停在唐颂脚边。
妈妈呀……一个亿!?
一个亿!?
唐颂离开两年,给她留了一个亿?!
她手里的画板都快拿不住了。
把她卖了都要不了一个亿,分开一个个器官卖都卖不了一个亿!!
她当初压根没看过那张卡里有多少钱。
她想的是唐颂为了把她带回来,已经花了三百万。
三百万已经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了。
再加上唐颂将她的衣食住行全部安排妥当,她觉得不能再用唐颂的钱了,不然真的还不上了。
唐颂把那张卡给她后,她直接锁进保险柜里,时刻提醒自己,除非遇到重大事故,否则绝不拿出来用。
没想到那保姆偷走了。
她报警的时候,说不出卡里的具体金额,甚至不记得银行卡卡号,银行卡的身份信息也是唐颂的。
她当时对唐颂的印象只有一个,他是只狼,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那些警察看她一个聋哑的刚成年的小姑娘,以为顶多遗失几万块钱,办案也极其敷衍。
【咦?幼崽怎么了?是觉得判得太轻了吗?要不我让律师再次提起诉讼?判重点?嗐~其实我更想用狼族的惩罚方式,将他们撕了,居然虐待我的幼崽!!要不是他们,我的幼崽现在也不可能这么矮!!烦死了烦死了!可是有人类法律的约束,我们狼也不能破坏!哼哼哼!】
黑色大尾巴垂下去,点在脚边的磁力笔上,发泄似的戳戳戳。
唐颂弯腰,捡起地上的笔,递给出神的祝好,“怎么了?不满意这个判决结果吗?”
祝好盯着唐颂指尖,幼稚的磁力笔还没他一根手指长,却刚好够她握住。
磁力笔笔尖还沾着一根黑色尾巴毛。
祝好咽了咽口水,接过笔,连连摇头,“没有,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唐颂抿抿唇,简介回应,“嗯。”
祝好垂头,眨眼频率因震惊变快。
妈呀!!原来之前唐颂心里想的狼族的惩罚真的是把人撕了啊?
她以为上次唐颂这样想,只是口头泄愤,精神意义上的“撕了”。
结果是物理意义上的撕了啊?
这……确实符合狼的野性。
祝好嘴角轻抿,偷偷将笔尖那根毛攥在手心,放进兜里,和之前的毛毛堆在一起。
看来她真的不能轻易触碰他们狼族的禁忌。
摸尾巴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
呜呜呜呜……
鱼油也不买了吧,万一真有用呢?
唐颂要是不掉毛,她连这点毛都摸不到了,呜呜……
给他换成脱发洗发水吧,那些黑心洗发水洗了能掉发,应该也能掉毛。
唐颂感知到祝好低落的情绪,眉心微微皱起,视线环视车厢内部,拿了个空闲画板,放在腿上,唰唰唰开画。
【幼崽怎么了?苍天呐,我刚刚说的哪里不对吗?幼崽不是说了不用继续上诉吗?难道说不要的意思就是要?幼崽也会说反话吗?】
祝好顿了顿,嘴角没忍住,微微上扬。
因着不能摸尾巴的低落情绪渐渐散去。
唐颂别扭地将手里的画板塞给祝好。
祝好眼眸一滞,画板上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狼。
一只耳朵耷拉着,一只耳朵立起来,身后的尾巴乖巧地围在身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
因着磁力画板的笔迹是黑色的。
她透过这幅画,仿佛看到唐颂狼形的模样。
小狼旁边还写了一小段字。
【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小狼说~情绪也会影响身体健康的。】
祝好眼眸微闪,看着画板上刚劲苍逸的字体,和他这只狼一样,严肃冷峻。
但说话语气又和唐颂的心声一样,有令人忘记烦恼的魔力。
她嘴角的笑意压不住,画板上的小狼越看越像唐颂。
祝好拿起自己的画板,“我没事。”
唐颂匆匆瞥了眼她手里的画板,耳尖肉眼可见地颤抖变红。
刚才还啪啪摔打的尾巴,蜷成一团,盘在身边,一动不动。
【啊啊!!救命,画得好丑!!幼崽会不会嫌弃!?感觉这样哄幼崽有点幼稚,幼崽会不会也这样觉得?】
唐颂伸手,想将自己的画板拿回来。
祝好拿着两个画板,侧过身子,藏起来不给。
【诶?不给我?是不是证明我这画还挺好看的?哈哈哈!是不是幼崽还挺喜欢的?哈哈哈我真聪明,我真会带崽!】
祝好眉眼抽了抽,将两个画板放在车门储物抽屉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安静地坐着。
*
北城大学南门。
方菱带着周芯鬼鬼祟祟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她刚踏上车,就扫到后座的男人。
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戴着金丝眼镜,优雅地翻阅手里的文件。
是她半年前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北城萧家的独子,萧思齐。
方菱眼眸一亮,“思齐!你怎么在车上?”
男人放下文件,抬眸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情,凌厉的五官都温和下来,“我今天工作不忙,来接你放学,一起去吃晚饭,餐厅已经定好了,私密性很好,不用担心。”
萧思齐伸出手,扶着方菱坐在身边,体贴地为她摘下身上的伪装。
九月的天还挺热,方菱为了不被认出来,穿得很严实。
这会儿光洁的额头渗出星星点点的汗水。
萧思齐眉眼闪过一抹心疼,“这么热,怎么穿这么多?”
周芯坐在副驾驶偷笑,“萧总是心疼我们菱姐了?”
“周芯!”方菱轻轻拍了拍副驾驶的座椅,语气娇嗔,“说什么呢?”
“她没说错啊。”萧思齐将纸巾递给她,“你是我未婚妻,我心疼你有什么不对吗?”
方菱抿唇,羞涩地垂眸,矜持地接过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汗,怕破坏她的素颜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