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方平安懵了:“不是啊老爸…这都新华夏了…你入职果党才一周而已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陈大发也急了,在那为难的说道:“不是,你听我跟你解释,暗号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打死我也不说!这几个字就是暗号!”
方平安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不是陈大发嘴硬打死他也不说,而是暗号本身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尼玛这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暗号啊?!
谁踏马说出来这个暗号对方也不信啊!
而且你想想,四九城里埋着两万斤炸药炮弹,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个巨大的隐患。
而且那个时候临近开国大典。
这个时候果党已经撤退了,装车的小兵只剩陈大发一个人没跑,抓回来问他他不知道炸药炮弹埋在哪里,再问接头暗号,他当着那么多人面儿给你来上一句——“打死我也不说!”
……
毙了他的心都有啊!
可是踏马敢毙了吗?
我党巴不得立刻有人回来接头然后抓住,再把那些炸药炮弹给挖出来啊!
方平安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冯裤子贺岁电影《甲方乙方》里,李琦大爷的经典台词吗?
别说,陈大发如果胖起来再蓄上胡子,跟李琦还真有几分相似!
怎么这个桥段现在就有了?
“真的,儿子,我真的没有骗你,暗号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见儿子不相信,陈大发在那儿急得没法没法的,但又解释不清楚。
当年他就解释不清楚,于是直接判了个20年,现在又解释不清楚,他真踏马恨死那个上官了,埋炸药炮弹的位置又没告诉他,反倒把这么诡异的接头暗号告诉他了,这不是玩儿人吗?
方平安很想笑,但又很无奈,只好用手搓搓脸,使劲儿地给忍住了。
“我信…我明白了…你继续讲。”
只能说老头子倒霉呗,还能怎么样,在那个关键时间点遇到这种事件,你想狡辩我党也不敢冒这个险啊。
陈大发见方平安说信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愧是自己儿子,就是聪明,哪像当年的那些军官,解释了好几宿人家都不肯相信。
“埋东西的地方我是真不知道,又不是金银珠宝我隐瞒下来干啥?”
“而接头暗号也真是‘打死我也不说’。”
“当年审了我三天三夜啊,我是真的扛不住,也真的早就交代了,上头愣是不信。”
“后来我才知道,马上就开国大典,四九城还埋着两万斤炸药炮弹,所以我说的话谁敢信?”
“为此上面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全四九城拉网式的排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当时啊,那些领导和军官看我的眼神,那就是想活撕了我!但是我也没辙啊,我真没撒谎,全交代了。”
“最后给我判了20年。”
“不过到50年末的时候,四九城里还没有发现那些炸药炮弹,上面也终于明白了,应该是果党走之前给咱们这边放的烟雾弹,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和扰乱视线,成本低效果好。”
“于是上头就把我的刑期给改了,51年初就把我给放了出来。但又担心以后会不会真有人来接头,综合考量之下,就让我在这监狱里当了环卫工。”
“我这也是无妄之灾啊,我容易吗?”
说到这里陈大发也是嘴角直抽抽,出门给白狗子军官送做好的桌椅板凳,结果就被拉了壮丁,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他招谁惹谁了?
当年那批桌椅板凳的大洋,以及入职一周的薪水还没给他结算呢!
“也幸好当年我逃到乡下去之前,跟你母亲离婚了净身出户,也给你改了姓,就是怕拖累你们母子俩。”
“本来我是可以回去跟你们团聚的,但我这身份,白狗子加劳改犯,而且时不时还有上面隔一段时间过来审查我……”
“我怕给你们母子俩带来麻烦,所以也就没有回四合院了。”
“去年你母亲病逝,街道倒是通知了我一声,但……”
“在这里呆了十年,那些出去了的旧军人过的什么日子我多少也知道一点,加上我虽然已经刑满释放,但还是在被监视着,所以就没有回去……我怕最后把你也给连累了……”
“对不起,平安,是爸我没做好。”陈大发难过地呜咽了起来。
方平安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因为前身的记忆还是血脉关系,以及自己对他的感观,方平安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父亲的事实。
而且在这个年头,这种身份背景之下,他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那时候的他就一个也不懂,憨憨的木匠,还能让他怎样?
“没事…那个时候你回去的话…估计院子里那些人针对我们家会针对的更狠。”
“而且你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妈的仇我都报了…你放心。”
“可你弄了这么多人,公安那边……”陈大发担心这个事情有什么隐患,还回头看了看会议室外面,看有没有人在盯着他。
“保证合理合法…我全程没有动手…也没有花钱买凶或者下毒…都是他们自己玩死自己的…派出所都给我出具过无罪释放证明…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呢。”怕陈大发不相信,方平安又把当初马队长给自己开具的证明拿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见到有无罪证明,陈大发这才安下心来,跟外面的人不一样,这些证明文件,对于坐过牢的人很重要,没有证明,寸步难行那不是开玩笑的。
“平安啊,一定不能犯法啊,有什么事儿咱们忍一忍,咱自己过好日子就行,犯不着跟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这里面很多都是匹夫一怒打架斗殴进来的,但你说他们错在哪儿了?被欺负还不能还手了吗?”
“结果就成这个样子了,所以啊,该忍的时候还得忍忍,咱们这种身份啊,夹着尾巴做人就行了。”
“只要能够过好自己的日子,适当退一步吃点亏也没啥关系的。”陈大发劝慰着方平安,他怕儿子玩的太大,这才几个月,就把四合院里搞死搞残一大片,会不会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方平安都被陈大发说笑了——这是这个年代的幸福者退让原则?
不过他明白这是陈大发担心他,他怕搞不过院子里的那群人。
“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不会莽的。”方平安给了他一个保证,但不代表别人搞自己的时候不能被动反击,自己可是可以无限反击的,方法有的是。
主动出击?
就咱这身份,还是低调点为好,后面还有大风十年呢。任何事情都得做到合理合法,就这样还有一定的风险,更何况主动出击。那到时候一翻旧账,100%玩儿完。
“对了爸…既然你早就刑满释放了…我病也好了…还建了新村当了村长…要不…你跟我回家去?”
“我给你养老。”
陈大发先是一愣,然后憨憨地笑了起来。
“平安啊,爸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