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看着那个石台,还有立在石台周围的柱子,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熟悉,但她实在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青磷在其中一根柱子前站定,用眼神示意族中的少女将那些人带过来。少女们会意,很快便押着那些城主府的人来到柱子前。
青磷仙子神色凝重,仔细端详着柱子上的符文,她轻轻伸手触摸,指尖刚一碰到符文,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缓缓收回手后,青磷转头看向被带来的众人,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拘禁我巳火族的族人……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青磷周身灵力激荡,强大的威压让在场众人都不禁颤抖起来。被押来的众人纷纷跪地求饶,额头紧贴地面,不敢直视青磷仙子的眼睛。
为首的那个少年,身体抖如筛糠,声音略带颤抖地回道:“青磷老祖息怒,若非为了镇压那凶兽,防止它逃走为祸人间,小子也不会想出此等邪恶的主意。”
“这其中的诸多过错,皆是因我一人而起。还请老祖放过我府中众人,饶他们一命吧!”
青磷仙子闻言,眼中的怒火并未稍减,反而愈发炽烈,她冷冷地盯着那为首的少年,说道:“为了镇压凶兽,便可以不择手段?我巳火族的族人何罪之有,要遭受你们这般折磨!”
说罢,她手中凝聚起一抹绿色的灵力,随时准备出手惩戒。
青蛇少女在一旁,满脸愤恨,忍不住说道:“老祖,他们犯下如此大错,绝不能轻易饶恕!”
其他巳火族的少女们也纷纷附和,眼中满是对这些人的怨恨。
就在青磷仙子准备动手,众人情绪剑拔弩张之时,温锦看着那伏首跪地的男子,脸上满是意味不明的神色,她双手抱胸,戏谑道:“哟,今日碰到硬骨头了,这天下还真有不怕死的,有意思……”
那伏首跪地的少年闻言,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坚毅却又带着几分稚嫩的面庞。
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毫无惧色地迎上温锦戏谑的目光,声音沉稳地说道:“我既敢揽下所有罪责,便没打算活着离开。”
随后,迎上青磷的目光,再次伏首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哀声祈求道:“只求青磷老祖,放过我城主府的下人,他们也是遭到了我的胁迫,不得已才成为了我的帮凶。”
“呵呵,你既已对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就得乖乖引颈受戮,至于你城主府的人如何处置,那还轮不到你来决定……”青磷面色冷峻,脸上满是肃杀之色,厉声说道。
说罢,素手轻轻一挥,那裹挟着恐怖破坏力的绿色灵力,化作一道光束朝着那为首的少年袭去。
少年见状,害怕地闭上双眼,任由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心中暗道:“这样也好,至少这样,花蛇她能彻底忘了我……”
正当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突然一道“嗡鸣”声从耳侧传来,将青磷的凌厉攻击挡下,并使其偏离了一个方向。
偏离方向的那抹灵力攻势未减,直直朝着少年身后的墙壁而去,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面墙壁砖石飞溅,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在转瞬之间,那些砖石又都一跃而起,将那缺口补平,且找不出一丝修补后的缝隙。
劫后余生的少年,脸上并未看出一丝喜悦,相反,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悲伤,眼眸也失了神采般黯淡无光。
青磷见状,面色凝重,望向挡下她攻击的温锦,眼中带着一丝怒火,连说出口的话,都多了一丝质问:“小家伙,你究竟想干什么?”
温锦唇角微勾,脸上梨涡若隐若现,走到青磷的身旁,摇了摇她的胳膊道:“仙子,我只是想保下您的一世英名而已,您凶我干什么?”
“哦?”青磷眉头一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那你倒是说说看,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连你也一起受罚。”
温锦见她没有丝毫发火的迹象,心中暗自一喜,柔声道:“仙子只是嘴上厉害而已,真要是罚我的话,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还能站在您面前好生生地说话了。”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被说中心思的青磷,面色一红,伸出食指用力地点点她的额头,“你这鬼丫头,也不知在后辈面前给我留些面子……”
巳火族中的少女,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祖,身上多了一份世间长辈的慈爱与宽容,俱都露出甜美的笑容,对温锦的身份也产生了一丝好奇。
温锦轻移莲步,来到为首的少年身侧站定,唇角噙笑,柔声问道:“若是我能助你达成心中所愿,那你是否能将实情说出来,要知道,你一人身死,可抵消不了青磷老祖心中的怒火。”
少年闻言,那双黯淡的眼眸,瞬间多了一抹亮色,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双手紧紧抓着温锦的裙角,仰起头问道:“你真能助我达成所愿……可巳火族从不与外族通婚……”
温锦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仰头与自己说话的少年,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如同拎鸡崽般将他拎了起来:“喂,你到底说不说,问你个事还婆婆妈妈的,哪像个男人。”
“咳,”少年轻咳一声,脸色爆红,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颇有些不自在道:“你说谁不是男人,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温锦看他磨磨蹭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抬脚照着他的屁股猛踹一脚,大声斥道:“跟你说个正事怎么这么费劲呢?快说……”
被踹的少年踉跄几步后,勉强稳住身形,伸出手揉了揉被踹疼的屁股,一脸委屈巴巴地看向温锦,大声说道:“我说还不行吗?干嘛非得踹人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