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常务虽说是什么都可以管,但是,也是替县长管管全盘工作,除了排名靠前之外,其他副县长恐怕也不希望自己管得太细。
说不定,自己想干一件好事,却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其他领导干部。
聪明如冷哲,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嘛?
但是,与其畏手畏脚,不如干点实事,只要我自己大公无私,不藏私,不谋利,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
于是,他毫不退缩的说:“如果怕挨批评的话,这些工作我们是不是就不要做了,藏着掖着的话,受伤的是这些孩子,受损失的是我们县里,那我问问你,谁来承担这个后果呢?
这两句话一说,两个人都低头不语了。”
冷哲也不想跟大家关系搞僵了,毕竟,具体工作还是要由他们来做,于是,缓和了口气,说:“我答应你们,这些数据我们知道就好,其他工作我们默默地做,逐步,但要坚决推进,听见了吗?”
“知道了,听常务安排。”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着。
冷哲见他们表态还可以,比较满意的点点头,说:“经费的问题,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我也去筹集一些,总之一点,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因为没钱这个原因而上不起学。”
“明白,明白。”两人答应着,退了出去。
他们离去之后,冷哲陷入了沉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位者,瞻前顾后,怕这怕那,不愿为,不敢为。
对上,阳奉阴违,对下,坑蒙哄骗。
总之,尸位素餐,过一天,算一天。
熬到一定的时间,要么溜之大吉,到市里任个闲职,走不了的人,就在县里安稳待到退休。
这种人,虽然不贪不腐,但是占着位置不干事,又是另一种隐性的腐败啊!
如何调动下属们的积极性,让他们敢想敢干敢闯,变成了横亘在冷哲面前的一个难题。
可是,是他们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吗?
大约也不是,副县长年纪不大,才四十来岁,局长跟他年纪差不多,也算是正当年的时候。
想必,还是从上而下的风气所致,想想书记和县长的工作做派和风格,冷哲就不难明白了。
上行下效,怎样才能改变这种政治生态格局呢?
依靠他一个人,俨然只是螳臂当车,自己一系列的行为,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如果再不管不顾的推行改革创新,想必自己的改革未见长效,自己首先被人轰下了台。
如何破局?这真是一个难题啊!
不过,他们对教育部门的考核有所担忧,这也是可以理解,好事既要做好,又不能给相关部门和同志添麻烦。
冷哲决定自己亲自去教育部门对接一下,他跟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是党校科干班的同学,被关在党校里面学了整整一个月,一起打球,一起散步,关系还是不错。
所以,趁着周末回江未的机会,他打电话约副局长吃饭,顺便联络感情。
可惜,副局长说很是不巧,家里老人生日,客人较多,走不开,让他若是有事,周一上午来他办公室里谈。
也行。冷哲回想了一下,周一县里没有会议安排,自己在市里多留半日,衔接一下相关工作,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他给县长发了一个信息,表示自己周一上午去市教育局一趟,汇报县里相关工作,下午再回县里。
县长虽然不想管事了,但也是极其聪明的人,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还在纠结辍学学生的事情,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他 的请假。
年轻人,有工作热情,让他去干呗,等到撞到头破血流的时候,就会像自己一样,最终回归于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了。
周一上午,冷哲准时出现在了副局长的办公室了,先是互相恭贺了一番。
两人是同学的时候,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龄,现在都是三十好几了,职务也从正科提任到了副处了。
两人重聚,未免惺惺相惜一番。
副局长比冷哲要大两岁,对他去县里任职很是赞赏,他说:“我眼看就要35岁了,事业的黄金窗口期不多了,还是你好,比我年轻,位置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