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风对针灸之术可说一窍不通。
用针不过是为故弄玄虚,让人相信他确实懂得医术。
况且先前他也夸下海口,说是得到了华神医传授的针法。
他让燕凌天解开吴世奇的上衣,把他翻过来趴在床上,露出后背。
接着,他一面驱御玄气袭击蛊虫,一面装模作样地在吴世奇背上“行针”。
这只蛊虫附在人的心脏之上,不在消化道中,无法直接逼出体外。只能将其杀死,然后让其在人体内自然消融。
好在这只蛊虫的外壳并不坚硬,防御力不强,几番攻击之后,蛊虫已经被肢解成了碎片。
而这时,吴世奇的后背也被他野蛮粗暴的针法刺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血珠。
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也知道行针绝对不可能是这般场景。
这哪里是行针,不知道的,还以为李临风跟吴镖头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在趁机报复。
如此“惨烈”的现场,燕氏父子多次想要阻止。可是转念又觉得,吴世奇命悬一线,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一番令人叹为观止的操作下来,李临风把银针收起,拍了拍手道:“妥了!”
燕氏父子惊讶而疑惑地看着他,甚至带着些许愤怒。
燕归南正要质问,却见吴世奇动了动,发出“唉哟”一声痛叫。
“吴镖头!”燕凌天担忧地凑上去呼喊。
吴世奇坐起来,皱了皱眉头。
“你感觉怎样?”燕归南问道。
“好鸡儿痛!”吴世奇道。
“还是心口痛?”
吴世奇摇了摇头:“背痛,像被针刺过一样。”
“呃,这……”燕归南不知说什么好。
“心口不痛了?”燕凌天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问。
“不痛了,一点儿也不痛了。”吴世奇打量着李临风,“这位是?”
燕归南介绍道:“这位李临风公子,自称是受过华鹊景神医的真传。就是他刚才给你行的针。起初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把你心痛病给治好了!”
“多谢李公子!”
吴世奇翻下床,躬身一拜。
燕氏父子对视一眼,皆放下心来。
吴世奇可是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天了。
没想到被李临风这一折腾,直接就可以下床,跟没事人一样。
燕归南佩服地说道:“不愧是华神医亲传的针法,果然厉害。还请李公子帮我府上其他人治一下。”
“好说,好说!”
李临风跟着燕氏父子出门。
行到院中,燕归南朝着一名中年男子喊道:“陈管家,赶紧安排下去,好生招待李公子的那些朋友。”
……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燕家中蛊的三十多名镖师全部被解。
燕氏父子又惊又喜,更是感恩戴德。这不仅是救了镖师们的命,更是恢复了燕家的业务。
要知道,如果业务一直停滞,燕家办事不力,对快手门的声誉产生影响,武陵堂口极有可能就会换人。
从这个意义上讲,李临风对燕家的恩惠可说是极大。
燕家备了宴席,招待李临风及所有“朋友”。
燕家女眷陪十三个女孩坐了两桌。
那些女孩长期受到欺凌压迫,从来都过的是不敢抬头的日子。
没想到今日不但逃离了苦海,摆脱了恶魔掌控,竟然还受到武陵城鼎鼎大名的燕家招待。
自卑了十多年的她们,此刻却坐在席上被人当作贵宾尊敬,还有丫环斟茶递水。
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弯,一切来得太突然,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翠薇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她也看到,坐在身边的几个姐妹,有的在掐手心,有的掐手臂。
粉蝶提醒道:“别掐啊,万一真的是梦,醒了怎么办?”
翠薇含着泪道:“不是梦,是真的!”
席上有个燕家的妇女招呼道:“你们别只顾聊天,快吃菜呀!”
另一边,燕氏父子和两个镖头,跟李临风,南宫秋月与白玉京坐了一桌。
燕归南举起酒杯,万分愧疚地说道:“今日燕某有眼不识泰山,对李公子多有不敬,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至极。李公子宽宏大量,不与燕某计较,还大义援手,拯救众位镖师。燕某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燕家的地方,李公子尽管开口!”
李临风举杯相碰,饮下一杯。说道:“燕堂主不必客气。只要走好这一趟镖,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燕归南道:“走镖之事,乃是燕家职责所在。这次让吴镖头亲自出马,定当万无一失。”
吴世奇当即表态道:“我的命是李公子救的,这趟镖既是为公办事,也是为报私恩。吴某岂敢懈怠?李公子放心,吴某定当不负所托!”
李临风举杯与他相碰:“有劳吴镖头了!”
燕凌天请示道:“父亲,不如让孩儿跟随吴镖头一起。去了凌州,孩儿再办点别的事。”
燕归南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凌州那边,为父也有段时间没去了。你正好去走动走动,如果有机会,也给李公子引荐一二。”
燕凌天道:“孩儿正是这个意思。”
李临风问道:“燕堂主,走这趟镖你看要多少银子?”
燕归南严肃道:“李公子若要问我走镖的价,那我也要问问李公子救人的价了。你救我这么多镖师,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李临风摆手道:“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你们这一趟,却是山高路远,要费不少人力的。”
燕凌天道:“李公子,不如我来做主,咱们两件事相抵,谁都不用给钱。算下来,应该还是我们燕家赚了。”
李临风不好再勉强,赞道:“堂主和公子胸襟宽广,豪爽直率,在下佩服。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实乃李某之幸!”
饭后,李临风对十三名女孩一番安抚嘱咐,辞别燕家父子,离开燕府,继续向凌州进发。
……
当晚,来到一座县城,住进客栈。
李临风先把自己身上的散力蛊清除干净,然后又到白玉京房中帮他解了。
到了南宫秋月房中,对方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李临风道:“散力蛊分散在肌肉之中,不太容易彻底清除。昨晚在密室之中,只是解了个大概。刚才我和白玉京的都已经解了,现在来帮你。”
南宫秋月一听解蛊,就想起在密室中对李临风说过的那些肉麻的话,不由脸红起来。
“怎么解?”
李临风指了一下床上道:“躺上去,我先给你检查一下,看看蛊虫扩散到了哪里。”
南宫秋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躺了上去。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她知道李临风确实是有解蛊的本事的。
李临风坐在床沿,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阵,面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南宫秋月担忧地问道。
李临风道:“倒是能解,只是……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南宫秋月面色焦急。谁也不想体内残留着那些恶心的蛊虫,就算没有感觉不舒服,想想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李临风为难地说道:“蛊虫已经扩散到了一些不太方便操作的部位。”
“哪……哪里?”南宫秋月更加着急,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李临风指了指她的胸前高高隆起的地方。
他倒不是想趁机占便宜,而是现状就是如此。
南宫秋月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胸前,又羞又怒:“你这个无耻淫贼,本姑娘才不会信你!
以前没看出来,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不但是个色鬼,还是个贪心不足的色鬼。
你想占女孩便宜,将来那十三个女孩到了身边,你慢慢享受。休想打本姑娘的主意!”
李临风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不方便,所以才觉得为难。既然你把我想得那么龌龊,那就不解了吧!”
说罢,便起身走出去。
南宫秋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心里总觉得不自在,仿佛感觉到有些小虫在胸前的肌肤里爬来爬去。
先是觉得有点痒酥酥的,慢慢竟然痛了起来。
“该不会是心理作用吧?”
可是过了一阵,疼痛越来越剧烈,竟然如同针刺刀割,难以忍受。
“这个小贼,莫非说的是真的?”
忍了一阵,实在受不了。已经满头大汗,感觉再不解除,可能就要痛晕了。只好起床,去敲李临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