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耍我……”然噢真那冰冷刺骨的话语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起来。
“我要是敢耍你,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清新瞪大了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语气斩钉截铁得好似马上就要去入党一般。
她的内心深处却正疯狂地呐喊着:“拜托老天爷千万别当真啊,我这纯粹是为了保住小命才胡言乱语的,千万不能作数呀,呸呸呸,都是假的、假的!”
“哼,贪生怕死的家伙,弈剑哥哥究竟看上了你哪点?难不成就是喜欢你这般愚蠢?”然噢真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越想越是觉得愤愤不平,于是便狠狠地抬起脚,朝着清新的肋骨猛力踩去。
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传来,清新顿感一阵剧痛袭来,犹如万箭穿心般难以忍受。
刹那间,她的泪水如决堤之水,唰地一下子便夺眶而出。毫无疑问,她的肋骨此时恐怕已经断裂开来。
“这下可如何是好?可即便如此,我仍旧恨不得立刻让你去死,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没有一刻能够痛快得了!”然噢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翻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清新真的要被这疯子折磨的神经衰弱了,而且现在真的是跑不了一点了,肋骨已经断了,呼吸都疼。
如果然噢真要杀她,她毫无办法了,只能等死了。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清新浑身颤抖地祈求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极力地想要通过示弱来拖延时间。
示弱是真的,恐惧也是真的,怕死更是真的,逃不了更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啊?去找婉君的那些人到底在哪里?弈剑呢?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吗?”清新一边苦苦哀求着,一边在心中暗暗埋怨。
此刻的她,满心期待着有人能够及时出现,一般小说情节不都是在危险时刻都会有男主从天而降,让坏人没办法得逞吗?
清新都快嗝屁了,弈剑呢?难道非要等她坟头的草三尺高了才出现吗?
然噢真要顺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让清新就这样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只要清新不在了,弈剑哥哥对她的那份念想也会随之断绝。这样一来,弈剑哥哥就能完完全全地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昏昏沉沉、毫无还手之力的婉君突然抓住了一丝难得的机会。只见她猛地张开嘴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住了然噢真的手。
然噢真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得发出一声惨叫。她下意识地用力一甩,将婉君重重地摔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
婉君的口中紧紧咬着从然噢真手上撕扯下来的一块肉,身体则像一片凋零的花瓣般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块坚硬的石头上。
由于撞击过猛,婉君当场便昏迷过去,生死未卜。
“你这个疯狗,居然敢咬我!”然噢真疼得龇牙咧嘴,愤怒瞬间淹没了理智。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气势汹汹地朝着婉君冲了过去。
到达婉君身边后,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石头,对着婉君的脑袋和脸颊一阵疯狂猛砸。
每一下砸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婉君那张原本美丽动人的脸庞变得血肉模糊不堪,而然噢真自己也满脸鲜血淋漓时,这场残忍的暴行方才停歇下来。
整个场面血腥而恐怖,让人不忍直视。
不知道婉君是死是活,反正然噢真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些。
她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血迹,悠悠的转头,邪魅一笑慢慢走向清新,此时此刻的然噢真像极了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该你了”
清新早已被吓傻了,魂飞魄散了,这种暴力血腥她不曾见过,这次她真的后悔遇到弈剑了,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乱上网,乱聊天,穿过网线来找死。
“……”清新一味的瑟缩颤抖,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系统,她知道她死定了,她的生命要定格在20岁了。
没有神助,也没有救场之人出现。
那坚硬无比的石头如雨点般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地砸在了清新的脑袋和脸庞之上。
每一下击打都那么的无情与残忍,每一下都带着她必死的决心。
清新已经生命垂危,但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让她卯足了全身最后仅存的一丝力气。
她猛地抬起头,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了然噢真的鼻子。
这一口下去,她用尽了全力,死死地咬住,绝不松手。
无论然噢真如何用力地击打她,清新始终紧咬着她的鼻子不放。
哪怕自己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意识逐渐模糊,她也毫不退缩。自己不能白白死了,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一起下地狱吧。
终于,在她即将彻底昏死过去或者失去生命之际,她成功地咬掉了然噢真的鼻子。
那整整一个鼻子就这样被咬了下来,鲜血四溅,场面异常血腥恐怖。
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在清新口腔里弥漫开来,她终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了意识。她大概是死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子……”然噢真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这疼痛几乎令她生不如死。
“我的鼻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嘶吼声响彻夜空,如同来自地狱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弈剑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后匆匆赶来。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当他们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倒在血泊中的人。
楚河手持探测灯,灯光直直地指向声音的来源处。
随着光线的移动,众人看清了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曾经见识过数不清的血腥场景,但那又怎样呢?当亲眼目睹受伤之人是与自己关系亲密者的时候,所带来的冲击感仍无法承受!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仿佛瞬间石化般愣在了原地,双脚犹如被铅块重重压住一般,迟迟无法挪动分毫。他们根本不敢有所动作,生怕会是最糟糕的结果,甚至连去想一想都觉得恐惧万分。
“弈剑哥哥……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好痛啊……”然噢真一边痛苦地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清新这个疯女人,竟然把我的鼻子给咬掉了一块肉!”然噢真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痛得昏死过去了。
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全然忘却了此刻身处何种险境,更无暇顾及应该怎样才能安然脱身。
弈剑则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就好像一个刚刚开始学习走路的残疾人那样步履蹒跚、摇摇欲坠。
他的心如同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正汩汩往外流淌着鲜血。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感到如此丢魂失魄过。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恐惧到他想立刻死去来逃避这种恐惧。
即便那张脸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难以分辨其原本的模样,但他仅仅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能毫不犹豫地确认眼前这个惨不忍睹之人就是清新!因为她身上正穿着那件他曾亲口夸赞漂亮的衣服。
他艰难地挪动脚步,想要靠近一些。然而,仅仅只迈出两步之后,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这般巨大的冲击力,像是失去控制一般,轰然倒地,彻底昏死了过去。
楚河望着眼前这一幕,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
他哆哆嗦嗦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覆盖在清新那早已不成人形的面庞之上,仿佛这样就能稍微减轻她所遭受的痛苦。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将清新紧紧抱入怀中,转身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清新,一定要坚持住啊!120 急救车马上就要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楚河这位平日里坚强无比的男子汉,在此刻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与恐惧,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他怀抱着清新,发了疯似的奔跑着,哭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令人闻之心碎。
而另一边,婉君她正被四科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同往山下走去。
自始至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受伤的清新和婉君身上,对于那个在一旁嘶声力竭呼喊的然噢真,无一人理会。
他们似乎完全将她当作了透明人一般,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
“柳离哥哥……”然噢真用手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跌跌撞撞地奔向驮着昏迷不醒的弈剑的柳离,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狗。
柳离却毫不留情地狠狠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冰冷的目光犹如寒刀一般刺向她,口中更是吐出一句无情至极的话语:“你好歹毒的心!”
说完,他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便决然离去,留下然噢真独自一人在原地绝望地哭泣。
“你们都要抛弃我!啊啊啊啊啊——”然噢真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她那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仿佛要穿透云霄,直达天际。
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她不明白为何命运会如此残酷地对待她,为何曾经那些对她宠爱有加的人如今却一个个弃她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清新都死了,你们还是要抛弃我!”然噢真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然后开始疯狂地翻滚起来,双手不停地胡乱挥舞着,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世界。
与此同时,她的嘴里还不断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和尖锐刺耳的尖叫:“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这一声声呐喊饱含着她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伤痛与悲愤。
“弈剑哥哥!柳离哥哥!四科哥哥!楚河哥哥!”然噢真一个接一个地呼喊着这些人的名字,似乎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他们回心转意。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四周空荡荡的回音以及那愈发沉重的寂静。
“一直以来,你们不是最宠我的吗?怎么就突然变了呢?你们都变了!变得好陌生!”然噢真边哭边说,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无力,但她依然不肯放弃。
“都怪这个清新!都是她害的!她死有余辜!我要杀她一千遍、一万遍!我要将她挫骨扬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然噢真咬牙切齿地诅咒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癫狂的恨意。
最后,她竟然像疯子一样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
笑声夹杂着咳嗽声,听起来格外诡异恐怖。而此时的然噢真,已然完全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再也找不到一丝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模样。
然噢真把自己折腾的也没个人样了,她笑一会哭一会。
“哥哥,你们看我现在也受伤了,你们快来管我”
“我也伤痕累累,我也快死了”
“你们怎么不管我,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好害怕啊”
“呜呜呜呜呜……”然噢真像个孩童般紧紧的抱住自己呜咽起来。
“我害怕,妈妈,我害怕,你们都不要我了,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呀”
“真真很乖的,真真乖”
“妈妈,是你来接我了吗?”然噢真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她的妈妈缓缓向她走来。
可是又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妈,你不要丢下我,真真一个人害怕”然噢真哭着追着那个她臆想的影子跌跌撞撞往前跑。
脚下一滑,身体慢慢下坠的过程中她竟然无比的轻松和愉悦。
她可以去找妈妈了,妈妈只会爱自己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