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雨还是下个不停，偶尔有雷声在云层里翻滚。
南乔给云惠打了一个电话，知道他们在学校上课，就没有过去，一个人去了集训班，她要去拿新的学习资料。
看到她过来，以往十分热情的前台小妹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南乔微微垂眸，没有再上前：“我过来拿下一阶段的学习资料。”
“好。”那前台小妹也有些不好意思，把一个装满学习资料的帆布袋放在台子上：“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南乔伸手时，前台小妹身子本能地往后仰，甚至紧张到屏气凝神。
南乔拿了学习资料，没有再停留，今天晚上都是关于她厄运缠身的小道消息，营销号通过很多事件佐证这不是无稽之谈，甚至苏彤的死也被扣在她的身上。
原本准备顺便去表演班一趟的，想想还是算了，免得招人嫌。
她等电梯时，电梯门开了，袁怡站在里面，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小乔，你过来了？”
虽然南乔戴着口罩，袁怡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把她拉进了电梯：“你来得正好，佟总今天来表演班了，我刚下去替她买咖啡了。”
南乔这些日子忙来忙去，也许久没有和佟倩见面了：“她之前不是说是谈合作项目吗？谈得怎么样？”
佟倩办表演班，现在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口碑，但是很多家长并不满足于此，都希望有些实践，比如能去影视基地当演员，获得一些表演的经验。
佟倩这些日子就是转辗几个影视基地，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影视基地达成合作。
但是项目的进展并不顺利，影视基地那边的要价实在太高了，根本不是表演班可以承受的。
“要价实在太高了。”袁怡有些无奈地说：“我们是表演班，不是娱乐圈的那些208，都是家长们交的血汗钱。”
南乔点了点头，人生就像通关游戏一样，简直是关关难过啊，好像每个人都在为一筹莫展的关卡为难。
当南乔敲开佟倩办公室的门时，佟倩刚挂了电话，她脸色阴沉，没有一丝笑意，当看到南乔时，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眉头紧皱：“你还知道来见我？”
南乔把咖啡送上，笑着说：“我昨天才从穗州回来，今天就来见你了，原本不想上来的，怕克到你了。”
佟倩瞪了她一眼：“都是网上的无稽之谈，不过，这也提醒你一件事。最近，你在网上的曝光度太狠了，该冷却冷却，月底是不是还有一个慈善晚会？”
“是的。”
佟倩点了点头：“我给你的意见是，慈善晚会之后，专心学业，暂时不要在公众面前露面。等考上了大学，踏入影视之后，尽量用作品说话，否则，现在的流量对你来说是一种消耗，消耗多了，人就没有灵气了。”
“好，这件事情我和公司商量。”
佟倩斜睨着她：“你还在公众面前夸下海口，高考650分，你还真是敢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南乔微微一笑：“你就别骂我了，说出来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要不等高考成绩出来了再骂我？”
佟倩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你啊你。”
“刚听袁老师说你这次去谈的项目不顺利，影视基地那里要多少钱？”
说起这个，佟倩的脸色就愈发阴郁：“一年五百万，可以提供一百个角色，最少三句台词。我这十几所表演班，一年的盈利都没有五百万。”
佟倩的表演班面向的是学生，当然也有一些小明星前来，但是并不多。
“之前不是听张萜说，短剧的拍摄周期短，利润还大吗？”南乔想了想：“花钱买别人手中的资源，总归是受制于人，我们师兄姐弟这么多，交五百万给影视基地，表演班不如自己拍摄，每年出一部短剧，成本也就一百来万，也可以满足家长的需求。”
佟倩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我也想过自己拉个班子起来，但是各方面协调也太难了，大家都不是学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让他们为我的事情忙前忙后，我也过意不去。”
“其实也不完全是你的事情，是老师。”南乔想起之前去看潘姝，她的情况有些不好，一方面是疾病缠身，另一方面是没有事情做，她不是普通的老年人，只吃好喝好就行，她是闲不下来的性子：“你最近有去看老师吗？去穗州之前我去见了老师，她状况有点差，我想着，如果表演班拍短剧的话，请老师来坐镇，一来，老师有事情做，就不会过分关注自己的病情，二来也可以指点指点学生。”
佟倩皱眉沉吟：“这件事情还要和老师商量，当然，只要老师来坐镇，事情就简单一些，但是，她年纪大了。”
“没事。”南乔笑着说：“我去跟老师说，反正我还有一个通告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跟公司说一下专心备考，到时候我来照顾老师。”
佟倩眉间的褶皱慢慢舒展开来：“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说，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一起去看老师，正好把这件事情说一说。”
“行！”
两个人下了楼，驱车前往茂名公馆，车上，南乔始终无法忘怀慕瑾的死，她试探性地问佟倩：“师姐，你知道魔都有什么素食协会吗？”
“素食吗？”佟倩一边开车一边说：“张萜的夫人以前好像就是什么素食协会的，不过后来她结婚怀孕，就不能吃素了，也没有再听她说什么协会了。她以前也在娱乐圈，只是后来退圈了，不过，她演技挺好的，万一到时候要拍短剧，看她愿不愿意参与。你为什么问这个？”
“最近我感觉自己长胖了一些，听别人推荐说吃素对身体好。”
“别听那些人胡说，人类能绵延这么多年，是靠吃素吗？”佟倩嗤之以鼻：“你觉得自己胖了，就少吃，或者多运动。反正天气马上暖和了，跑步啊，游泳啊，打球，对了，我现在看圈内很多人都去打羽毛球，不仅耗体力，而且能治疗颈椎，你要不要去打，我到时候把你拉到群里去。”
佟倩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各种群更是眼花缭乱。
南乔的确是要花时间运动一下：“行，你拉我进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