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叫我研究一下这两玩意,然后让我跟你一起去线下真实一下卖家?”
“哎,你要搞清楚啊,我们这是守护公民的,你怎么一天到晚想干些黑社会干的事。”
“你再这样子,我去找个大专给你挂靠一下,挂在那马克思学院下面,给你好好上上思想与政治。”
不意外的,萧双火又被姜斌给喷了一个狗血淋头。
“我网上冲浪的时候,看见二手平台有人在卖玄幻小说盲盒,三元一本包邮,我就连带着他那个天堂之钥一起买了。”
萧双火双手不安的互相摩擦,弱弱的回了一句。
“所以人家给你发的啥?”
“劳动法跟一个用钢丝编成的插头,说是直接插进插座就能上天堂了。”
“……”
“嗯,所以你试过了?”
“那肯定没试啊。”
“行,还不算无药可救。”
姜斌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对了,你什么专业来着的?”
“民办大学,酒店管理。”
“对味了,好好干,你这辈子有了。”
姜斌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不再浪费时间,丢给对方一个U盘,开口叮嘱道:
“好好练,裘队托我给你的”
“休假回来会检查,你别给我心存侥幸。”
萧双火连连称是,姜斌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喂,妈。”
“儿子?”
“嗯。”
听着电话的这个反问,姜斌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儿子,好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哎!老姜,你儿子来电话了!”
“对啊,好久了。”
“妈,今年我回家过年。”
姜斌仰望着天空的云朵,心中有千般所想,脑中有万般所思,但话到嘴边,尽成枉然。
“哎呦,是嘛?”
“那这个年可得好好准备了,是在大城市受啥委屈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照旧如同往常,不像那些话本里所说的多年未曾归家,声音就多了些沧桑。
这让姜斌原本愧疚的内心稍稍好受了些。
“不是不是,就是想家了。”
“挂了妈,我这里还有点事。”
姜斌手忙脚乱的摁向了挂断键,怔怔的看着手机上名字。
“是该回家了啊。”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姜斌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回望这一段不算长的时光,倒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精彩。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不过提早些回去也无妨,而订好高铁票之后,姜斌便开始筹划起年货来。
毕竟再怎么说也总不可能两手空空的回去吧。
嗯,至于为什么订高铁不订飞机,本来每个市就不是都有机场,更何况以他的级别,坐飞机是不能报销的。
姜斌现在算是挺复读的了,但在有些地方还是能省就省。
问就是穷怕了,毕竟也就这段天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用为金钱发愁,前面的将近二十年那过的可是贫穷而卑微的日子。
…………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飞快,快的让人意识不到。
姜斌就是这样,转眼之间,他就踏上了归家的列车,随着窗外风景不断的流逝,离故土也愈发的接近。
近乡情怯,思绪散乱如麻,理不清,斩不断。
寒冬的阳光就算透过玻璃照在身上,那也极为的舒适,让姜斌原本心头一直压抑着的郁气逐渐消散。
最后买的年货还是因为不方便携带,所以没有拿上车,大部分都送人去了,只拿了几包泸海牌香烟与梨膏糖当做特产。
沪海其实一直没多少特产,如果硬要说,那特产店里东方明珠造型的大白兔奶糖勉强算得上是一个。
至少人家在造型上很上海,味道也算说的过去。
腐乳虽然在一些沪海人心中也算,但放到现在有些拿不出手,而且这玩意全国各地都有不少。
蝴蝶酥应该也算一个,只不过姜斌对这玩意儿无感罢了。
大多名声不显,本身就有点问题,好带的更是没几样,总不可能捎上几罐梅林午餐肉罐头吧。
那更是糖的没边了。
高铁站就是建在市区里面,姜斌下来之后顺势采购一番,拎着一大堆的东西去坐公交车自然是极为的不方便,还是去找了一辆出租车来。
不出所料的,已经不太会讲本地话的姜斌被狠狠的宰上了一刀,但已经习惯沪海市夜间高额出租车费的姜斌倒没有多大感觉。
从城市的沥青混凝土路面慢慢的来到了土路上,姜斌的内心从逐渐开始止不住的慌乱。
出租车在姜斌的指引下,将他一路送到家门口,姜斌付了钱过后,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这个曾经直面生死仍旧谈笑风生,临近死亡面无惧色的汉子罕见的起了逃避的心思。
多年的分别,让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久久未见的亲人,下意识的想要去逃避,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娃儿,你这是?”
村中老者开着三蹦子经过,见到如此特立独行的姜斌,看着还有些面生,不由得停下来询问几句。
“黄叔,你记不得我哇?”
姜斌回过头去看看这老头,觉得面熟的很,仔细一想,自己儿时没少去霍霍这老头的鸡仔与偷摘果子,对方都从来没有跟他计较过。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生愧疚。
“哦,是姜老二的娃儿啊。”
“哈哈,黄叔的记性还是这么好。”
姜斌塞了一包沪海牌香烟给老人,那老头先是推辞一二,才磨磨蹭蹭的接了过去,随后便喜笑颜开说道。
“好娃子,不枉我小时候疼你。”
“是是是。”
姜斌站在家门口,就这样跟黄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聊天内容无非是些家长里短,村中八卦。
“进来喝杯水嘛,黄叔。”
“都聊了那么久了吗?算了算了,我该走了,要不然家里的老婆又要数落我的不是了。”
“哦好,那慢走啊,黄叔。”
“下次来做客!”
“一定,一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黄是城里人,当年流行什么知青下乡就随大流在乡村扎了根。
在乡镇当庄稼汉混了这么多年,这说话还是带些当年知青的文艺气息。
当年农闲时节,乡镇里的孩童玩疯了,耍累了,便会来到黄叔家里讨一碗水喝,顺带听些城里的故事,一起央求的对方讲些武行话本。
原本总是听着神怪异志长大的孩童,哪抵抗得了那些话本中的那些江湖里的情仇爱恨与那些玄之又玄的神仙趣事。
姜斌自然也是孩童中的一员。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姜斌笑了笑,回忆童年,眺望往昔,还真有些说不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