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向谢宴舟，笑道：“往年这百花宴，每次到了男女比试的环节，男子都会在琴棋诗画中挑选一样来比试，今年这百花宴凌王觉得，换种玩法如何？”
谢宴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细细把玩着手中茶杯，挑眉说道：“皇嫂要如何玩，自然是皇嫂说的算。”
“不过皇嫂说得没错，总是琴棋诗画，多没意思。”
皇后笑道：“那依凌王所见？”
“皇嫂不是有主意了吗？更何况这国公府世子，挑选的是何人尚不知晓。”
“皇嫂，请随意。”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凌王都说让本宫随意了，那本宫今日就让这场比试更有趣些。”
“王公公，你来本宫这里一趟。”
“是，皇后娘娘。”王公公就从比试台上下来，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朝他招了招手后，王公公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后面前，躬身下去。
皇后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王公公面色微微一变。
“这……女子步射，如何比得过男子？”
皇后道：“谁说女子就比不过男子了。”
王公公深吸了一口气：“娘娘说的是。”
一时之间，男女座席又传来一阵骚动。
男女坐席的人并未听到皇后给王公公说了些什么，不过众人见王公公的神情，自然知道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王公公上了比试台后，随即开始宣布比试规则。
“今日男女比试，与往年不同。”
“今日比试，依旧由男子一甲在女子比试一甲中挑选一人进行比试，不过此次比试的内容为男子步射。”
话音刚落，男女座席再次传来一阵唏嘘声。
王公公继续道：“男女步射比试以射靶环为主，三局两胜。”
就此刻，江毅从男座席上站起来，看着王公公说道：“王公公，射靶环为主，三局两胜，我怎么听着这玩法不新鲜。”
王公公敛了敛眉：“江世子有更好的玩法？”
江毅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木牌说道：“自然。”
“既然今年比试要图新鲜，自然来些刺激的。”
“我的意见是，步射败者甘愿头顶一株牡丹让胜者射下，王公公意下如何？”
江毅话音落下，男女坐席的上人顿时喧闹起来。
“这不就是，把人当活靶子吗？”
“可不是吗？”
“江公子是男子一甲，步射自然独一无二，那牡丹定能射下来的。”
“只是若是这箭偏了一寸，恐怕随时要了另一人的命。”
沈菀面无表情从椅子上起来，看着男坐席上的江毅笑道：“看不出来，国公府世子倒是很会玩。”
“既然今日要与往年不同，我也同意江世子的提议。”
春香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也同意江世子的提议。”
反而是尚书府的千金和户部侍郎的千金，两人沉默了许久。
最后耐不住皇后看过去的目光，也只能起身附和道：“就算是我们输了，以江公子的实力，定然也不会伤到人。”
江毅笑道：“既然女子一甲者都无异议，那接下来就按我的提议来。”
他将手中的木牌高高举起，目光落在沈菀身上，勾唇笑道：“不巧，今日本世子抽到比试之人，正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沈菀！”
江毅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哗然。
都说这沈家三小姐自小养在乡下，不学无术，怎么可能会步射？
辰王坐在椅子上，侧眸瞧了皇后一眼，低声道：“母后，是不是你的主意？”
皇后冷冷看了一眼辰王：“轩儿不是很好奇，这沈菀到底是不是长陵君的弟子吗？今日母后与你拭目以待。”
“不管她是谁，她今日都得下黄泉！”
“沈家三小姐，请吧？”江毅拿着木牌，笑得十分得意。
沈菀从女坐席上起来，往比试台上走去，恰好江毅已经走到自己的身旁。
江毅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本世子倒是想看看，这沈括的女儿，今日能否从本世子的手中活下去。”
“你们沈家将我庶姐害成这般模样，早就该死了。”
沈菀唇角微微翘起，侧眸挑眉看向江毅，低声说道：“江二公子恐怕还不知道，你国公府的事情吧？”
“按道理说，你可不是排老二，而是老三或者老四。”
江毅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沈菀冷笑道：“没什么意思。”
“我想提醒江世子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被你害死的那些女童，今日前来索命了！”
江毅立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他大步上前跟上沈菀的脚步，颤抖道：“沈菀，你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什么？”
“沈菀。”
沈菀懒得理他，只是勾着唇意味不明道：“江世子，若是你心慌了，待会比试就不一定赢了。”
“我知道了什么不重要。”
她像无事的人一样，走到一把长弓前，将长弓拿下来，又将箭筒里一支长箭拿出来。
长弓猛然一拉，那双清澈冰冷的目光紧紧看着靶心。
反而是此刻的江毅，因为刚才沈菀那番话，彻底乱了心神。
他整个人慌乱不堪，不安的拿起一把弓，又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
长弓拉满后，他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往沈菀的方向看去。
“沈菀，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你怎会……”
他想不明白，明明那么隐蔽的事情，沈菀是怎么不知道的？
荣国公府，他的院子里特地设有一密室，里面就关着女童。
有些被折磨死后，便让人偷偷拖去了乱葬岗。
除了荣国公，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沈菀是怎么知道的？
沈菀面色平静，回头看着江毅，她唇角微微翘起，笑道：“江世子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只我知道了，好多人都知道了，陛下也在派人查，你的死期到了。”
长弓猛的一拉，箭离弓弦，利箭快如闪电，直接射中靶心。
一时之间，皇后和辰王都愣住了。
皇后道：“这江毅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直看着沈菀。”
此刻的江毅，心神全乱，额头上也生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怎么可能？”
他强制平复心情，将拉满的弓一放，那支利箭瞬间飞出，射中靶子，却未中靶心。
‘砰！’一声铜锣敲响，王公公的声音随之响起。
“第一局，沈家三小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