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想打开这个匣子,恐怕没那么容易。”
沈菀拿着匣子琢磨了大半个时辰,终究没有琢磨一个所以然出来。
匣子为玄铁所制,用其他兵器根本打不开。
最终,她选择放弃。
也许打开这个匣子,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她将匣子重新递到谢宴舟的手上。
“给你保管了。”
“不管你是不是离国人,可你终究是我未来夫君。”
沈菀说完,又想到了自己的梦。
还有自己的身份。
她问道:“九王爷,先皇为何给你我二人赐婚?是不是与你我身份有关?”
谢宴舟将匣子放好后,走到她身旁,伸手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怎么?你不愿意嫁给我?”
“不是的。”沈菀连忙否定。
如今,她和谢宴舟的身份来得太过突然,有些让她措手不及。
谢宴舟是不是离国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她尚不确定。
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确不是沈家血脉。
她生得和阿姐沈知秋不像,也和沈括不像。
沈括将她当亲女儿一般,甚至有时候沈括给了她一些错觉,
这种错觉,便是沈括对她更多的的敬重。
她到底是谁?
先皇为何给她和谢宴舟定下亲事?
还有梦里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是谢宴舟是离国太子,那太后娘娘应当是很清楚的。
前世,她嫁给辰王时,太后就反对过,一心撮合她和谢宴舟。
可那时候,她对大燕皇后之位太执着,根本没把谢宴舟放心上。
谢宴舟也没有拿出先帝所留的圣旨出来。
恐怕那时候谢宴舟是被她伤了心,让她自己做选择罢了。
“我自然愿意嫁给九王爷。”
谢宴舟沉眸,眼里多了一丝宠溺。
他一字一句问道:“哪怕我真是离国太子?”
沈菀愣了一下,抬眸看着他,心中却莫名有些慌乱。
“菀儿。”
“哪怕我是离国太子,你也愿意嫁给我?”
沈菀沉默半晌,清澈的眼眸里多了一丝不可思议。
谢宴舟真是离国太子?
她抿了抿唇,心中五味杂陈。
“我……自然。”
“是愿意的。”
得到这句话的谢宴舟如释重负一般,他伸手拥着她,低声在她耳旁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既然百花宴上,你想让我看一出好戏,我自然也得助你。”
沈菀从他怀里出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九王爷有了主意?”
谢宴舟点头:“其实火药的配方,不只你娘亲留下的那种,还有别的。”
“别的?”沈菀皱眉。
谢宴舟勾唇笑道:“对,别的,只是这种火药威力没有你娘亲留下的那配方威力大,但是炸一条皇宫暗道还是绰绰有余。”
一时之间,沈菀来了兴趣。
“九王爷既然有这种火药,就好办了。”
谢宴舟见她那般感兴趣,嗤笑一声:“你想炸死荣国公?”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搞出一点动静出来罢了。”
“毕竟这辰王的身份还未揭穿,这荣国公死了,且不是如了辰王的意。”
“还有真正的君澈太子,至今下落不明。”
她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
要想让江山易主,恐怕没那么容易。
君澈太子下落要打听,娘亲的下落也要打听,还有自己的身份。
如今只有先暴露皇后和荣国公的奸情了。
“你既然想搅乱这百花宴,我助你便是,毕竟你算我凌王府的人。”
“谢谢九爷。”
沈菀从凌王府回到沈家时,已经是下半夜。
她回了水榭居后,便直接上了床榻,入了梦乡。
翌日,辰王府。
一大早的,原本寂静的辰王府被一声怒骂打破。
厢房内,瑟瑟发抖的跪着几个大夫,地上是摔碎的瓷器。
屋内气氛凝重,丫鬟仆人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说一句。
辰王坐在床榻上,白色袖口里隐隐能看到一些红色血疮。
那些血疮十分显眼,看起来让人有些反胃。
他倪着眼睛,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大夫,怒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那个穿着灰色短袍的大夫,怒骂道:“你不是告诉本王,本王身上的病能治好吗?”
“为何本王身上会突然起花柳病的毒疮?你敢骗本王!”
那大夫吓得全身颤抖,立马跪在地上求饶:“殿下,老夫这法子对其他花柳病患者都能治好,可殿下……。”
“殿下府中姬妾较多,恐怕交叉感染性更强,所以……老夫。”
“还请殿下再给草民一些时日,草民定想办法治好殿下的病。”
辰王气得全身颤抖。
不过他染病后,的确也没有收敛。
每日翻着府中姬妾的牌子,让她们轮着来侍寝,难不成是因为这样?
他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眼神骤然一变。
“本王再给你几日时间,若是治不好本王身上的花柳病,本王会让你如同那些大夫一样,生不如死!”
“还不给本王滚出去配药!”
中年大夫连连起身,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背着医药箱就连忙出了厢房。
不过这一次,他没打算给辰王治病,而是想着如何从辰王府中逃跑。
辰王满脸不悦,看着自己袖口下的红色血疮时,险些将昨夜吃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他伸手将自己袖口拉起来,遮住那些红色血疮
贴身侍卫从厢房外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
“殿下,已经按你吩咐去沈家寻了那小神医,可沈府的人却告知小神医出门看诊去了。”
辰王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小神医是沈菀的人。”
侍卫道:“听说是沈菀从黑市带回来的。”
“若是他来辰王府给殿下治这花柳病,此事若是传入沈菀的耳朵里,恐怕殿下染上花柳病之事,也会被沈菀和沈家人知道。”
辰王敛了敛眉,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他冷声道:“先想办法,将本王府中这些姬妾都打发了。”
“将这小神医弄进府,等他替本王治好这花柳病后,就一刀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本王的病,千万不要传入父皇耳中,否则这储君之位,恐怕与本王无缘了。”
“至于这沈菀……”辰王眼眸微暗,忽而勾唇露出诡异的笑。
“让她和九皇叔成婚前,成了本王的女人也染上病,我看九皇叔还敢娶她吗?”
“更何况,她和九皇叔大婚当日,父皇有意换嫁让她去睿亲王府,还不如让她跟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