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德皇帝带着王公公匆匆往凤鸾殿而去,此刻的凤鸾殿早已经恢复平静。
皇后正倚靠在贵妃榻上,端着一碗燕窝静静的喝起来。
外头忽而传来宫女的声音,“娘娘,陛下来了。”
皇后冷笑一声,不急不慢的从榻上起来,眼中却是数不尽的冷漠。
“来了就来了吧。”
她知道,这狗皇帝估摸着是想回来捉奸,可惜一切都迟了。
孝德皇帝带着王公公进了寝殿后,皇后立马恭敬的走到他面前。
“陛下,您怎么……。”
“怎么,你不欢迎朕?还是说有什么瞒着朕的?”孝德皇帝面露不悦之色。
皇后故作镇定的笑道:“陛下能来臣妾的寝宫,臣妾求之不得。”
她走到皇帝面前,伸手搀扶着孝德皇帝往里面走,心中却对面前这个男人无尽的厌恶。
孝德皇帝面色冷冽,那冰冷的目光在寝殿四周扫视片刻,又看向搀扶着他的皇后。
此刻的皇后面若娇花,仿若春风得意。
“皇后最近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可是有什么开心事?”
皇后抿唇笑道:“陛下,臣妾能有什么开心事,陛下能来臣妾这里,臣妾自然开心。”
“你最好不要骗朕,若是胆敢骗朕定不会放过你。”孝德皇帝道
“臣妾哪敢欺瞒陛下。”
二人走至内殿,皇后又吩咐嬷嬷去给孝德皇帝端来燕窝。
孝德皇帝目光阴沉,静静的看着皇后的面容,似乎想从她那张脸上看出端倪。
喝完燕窝后,他没有看出个所以然,王公公也在凤鸾殿内扫视一圈,并未见到其他人,
孝德皇帝便带着王公公直接出了凤鸾殿,去了御书房。
……
另一边,沈菀回到沈家水榭居时,已经是午时。
她将皇后送她的那只独山手镯取下来,细细的打量。
终是在手镯内侧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丝小小的痕迹。
那痕迹很小,若是不拿起来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将手镯拿起来,用力摔在地上,那晶莹剔透的手镯直接断成了几截。
春桃闻声推门进来,就见地上碎成几截的手镯内里,居然是空心的。
“小姐,这手镯若是摔碎了,到时候百花宴上,皇后娘娘未见小姐戴,如何给皇后娘娘交待?”
沈菀道:“这只手镯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夺山玉镯,不过是只普通手镯罢了。”
“看其成色,并不很好,到时候买一只成色差不多的假玉镯,这皇后也未必能发现。”
春桃点头,将那些碎玉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她低声在沈菀身旁说道:“小姐让奴婢去玉馆阁买的箭,奴婢已经想办法拿出来了,接下来小姐当如何?”
沈菀瞧了一眼春桃放在桌子上的那几只箭靶,微微蹙了蹙眉:“花月那边如何了?她与沈佑可有进展?”
春桃点头,说道:“花月姑娘生得貌美,这沈佑还真是经不起勾搭。”
“不过,如今楚王还不知道,这沈佑和自己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了,若是他看到沈佑和花月在一起,定然让沈佑坠入地狱。”
沈菀微微勾着唇,说道:“这几日,沈佑应该都在国公府,你让春香盯紧一些,等他出了府,就按我说的做。”
春桃点头,“是,小姐。”
“小姐此次进宫,可有打听到先夫人的一些下落?”
“尚未,不过应该快了,毕竟这江氏中毒了。”
沈菀眉目微沉,又想起皇后寝殿里看到的那双黑色靴子。
那双靴子很奇特,虽是全黑,上面却用银丝绣了一只飞鹰上去。
那个绣纹,应当是什么组织特有的标记。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提笔细细想着黑靴上的图案。
随即落笔,将那只鹰画了下来。
“小姐,这是?”
“这是铁鹰。”恰这时,屋内传来磁性的男声,沈菀抬眼看去,就见谢宴舟从北面窗户钻了进来。
不过,他依旧戴着一个银色面具,若是不注意看,谁能知道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会是坐在轮椅上的残疾王爷。
春桃见谢宴舟进来后,立马退出了房门,又将房门掩上。
“九爷识得这个标记?”沈菀问。
谢宴舟揭下银色面具,拿着沈菀手上的画扫视一遍,笑道:“自然认识。”
“这个黑鹰标记,我曾在荣国公府上的管家侍卫身上见过,而且荣国公的靴子上,也有。”
谢宴舟话音落下,沈菀顿时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荣国公?
荣国公和皇后有染?
她细细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道理。
这江氏中了毒,这荣国公估摸着是去找皇后,让她娘亲解毒一事。
若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而且,她现在有荣国公和皇后的把柄,将来有的是机会搞垮皇后。
想到这,沈菀抬眸看向身旁的谢宴舟,低声道:“九殿下应该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秘密吧?”
谢宴舟挑了挑眉,“你又知道了什么?”
沈菀清咳了一声,“殿下就不好奇,今日我去了皇后的凤鸾殿,看到了什么?”
谢宴舟笑道:“我自然知道。”
“你一回到沈家,就开始琢磨这只黑鹰,定然是看到了这个。”
“沈家除了你是聪明人,还有沈老夫人,她或许也知道你娘亲在谁的手里。”
“你进宫,应当是见到了荣国公在皇后凤鸾殿内。”
谢宴舟清冷的声音落下,沈菀仰头看向他:“也是,九王爷是天机阁阁主,眼线遍布大燕各处,天下之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谢宴舟瞧着沈菀这般模样,轻笑了一声。
府俯身下去,热气贴着她耳畔:“我还知道,沈家三小姐是长陵君的弟子。”
“也知道你师父长陵君究竟是何人。”
细微的热气一声声的往耳膜里钻,沈菀只觉得耳朵有些痒痒。
她侧眸看向谢宴舟,就见男人精致的轮廓上多了一丝神秘。
“那你告诉我,我师父是何人?我相伴在师父身旁几载,只知他懂兵法,武功高强,并不知道他另外的身份。”
谢宴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师父长陵君的兵法,皆是你母亲亲传给他的,你的师父长陵君,可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