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赝是卑微谦恭的,但是林玉萧可不是,她心软但不择手段,对于不重要,不在意,不放在眼里,的人从来都不留情,哪怕他是皇帝的儿子。
但是徐令妤不能叫林玉萧这样,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
陛下虽宠信自己和玉萧,但是,那可是亲儿子,王家现在也是安稳的,只要翻不出什么大天的话,陛下不会挂心的。
“令妤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有定论的”郑赝知道徐令妤是担心自己:“你放心,令妤”
郑赝一直都是脾气倔的很,只要认准了以后就不会随便的改变这个想法。
“你放心”郑赝向徐令妤保证道。
徐令妤只得作罢。
“罢了,你认准的事儿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你又不是个没主意的,只要不过火什么都好说的。”
郑赝再打开小暗门的时候已经是那家糖糕铺子,身上穿戴的平常的样子。
只是却在这糖糕铺子的地上捡到了祝文清的玉坠子,弯腰捡起来以后发现坠子和平日里不一样:“嗯?祝文清的坠子?”
祝文清常常把这个玉坠子带在身边的,所以郑赝很有印象的。
“抱歉?”郑赝正准备收了玉坠子要给祝文清送过去的时候被叫了一声,抬头看去。
看见了夷清念不由得一愣:“夷郎中。”
夷清念看着郑赝手中的玉坠子虽然面露难色但还是开了口:“姑娘,能否把您手中的玉坠子给我,这是我落在这儿的。”
郑赝又低头认了认自己手中的玉坠子,夷清念又言:“姑娘,这是....这是我友所赠,还请你...”
郑赝干净利落的把玉坠子换给了夷清念:“原来是我记错了”
夷清念接过了玉坠子对着郑赝一笑,张嘴欲言看样子好像是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千言万语只化做了:“多谢。”
“不必不必。”
郑赝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却记不得。
这块玉坠,祝文清有一模一样的玉坠不比别的,都是贴身之物,可若不是巧合....而那日,夷清念也出现在了祝家。
想到此处郑赝不再想,随便呢管他呢。
而祝文清这边却不是那么随意,夷清念把本该两年前还给他的玉坠子还给自己了。
端端正正的摆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这块玉坠子被郑姑娘看见了。”夷清念很是歉疚:“她认得你常带的玉坠,这玉坠我已经许久不带了,只今日。”
墨语看见祝文清在听了夷清念的话以后脸色就黑了。
“当初,你在我与前途之间选了前途,我自是理解,何必又在我的面前做出这等模样。”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愿意摊上责任”夷清念一直是那么不卑不亢的:“文清,还要多谢你这玉坠,让我能在元王有了助力,我能在夷家站稳脚跟,成功坐上家主之位”
夷清念把玉坠往前推了推:“夷家家主之位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这玉坠于我已经无用了,可今日之事,确实是意外,我也确实感到抱歉。”
祝文清听后从那边另外拿出来了一个锦盒:“此物与玉坠,此物贺夷家主前程郎朗,这对玉坠于此,在今日,与过往做了断。”
祝文清抬脚要走,夷清念又叫住了他:“文清!三年前,我兄长暴毙,我只得转而选择和你的兄长合作搭上沈家,在夷家有立足之地——我没办法,我父无情。”
“清念,我不怪你,我也没资格怪你,毕竟当时,三皇子被压着比不得现在,我又没有功名,但世上没有两全法,你和我兄长合作那一天起我们就....就到那儿了,我都明白。”
祝文清干脆利落的走了,夷清念坐在亭下看着祝文清远去的背影。
打开盒子,里面是另一个玉坠,另外躺着的是一个金碗。
后半生衣食无忧,安乐无忧。
夷清念今日才算是和过往告别,而她发现,祝文清早已经和过往告别了。
从前自己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祝家主在世的时候,两人形影不离,后来长大了去捉萤火虫。
可自己不能因为情爱弃了家人,她也明白不该去和他兄长做交易,但是,自己没办法。
夷清念哭累了,擦了眼泪,拿起了那两个玉坠,走到了江边狠狠的一抛,江面上惊起了阵阵涟漪。
夷清念望着渐渐平静的水面:“雪莲,记着,祝二公子的礼,将来是要回礼的,回家看看字画,择最有前途的那个,成婚。”
“是,奴婢明白了。”
郑赝一针一线的绣着菊花,秋日里绣菊花是最应景的,郑赝的绣品活灵活现,如画一样,开在绣布上。
“这个就不卖到绣庄了,等我绣几个字上去挂在书房正中央。”
珍珠看着郑赝的纤细的手腕,穿针引线,淡紫色的衣裙滑落下来:“姑娘,您这身新做的衣裙,穿起来可真美啊。”
“我穿什么都是美的”这对襟衣裙,上还绣着云团芙蓉:“这衣裳的图样我自己画的,漂亮极了”这不刚做好就麻利儿的穿上了。
主仆两人正说话间,祝文清过来了。
郑赝也没动地方:“那就把他请进来吧,来了多少回了,怎么还要人请呢?珍珠,你去。”
珍珠偷笑了几声,到了竹苑外把祝文清请了进来。
祝文清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又被郑赝晃了神,也隐隐的有些意识到了些什么事情,觉得自己龌龊。
人家把自己当成好友,自己却动了这个心思。
但是一想到她把自己当成好友,心里就不是那个滋味。
“唉?”郑赝晃了晃子的耳朵:“瞧瞧,我新打的耳坠,祥云模样的”说着又给祝文清看自己的新衣裳:“瞧瞧,祥云芙蓉的。”
“都是祥云的?”
“祥云好啊,意头好,秋天了就该做几身新衣服的。”
祝文清看郑赝这不甚在意的模样,怎么一点都没有提起那个玉坠的意思?
瞧着郑赝的耳坠正正好是白玉的,也没细想,怎么得来的白玉耳坠:“你这白玉不错!”
祝文清特意咬重了字音,来提醒玉这个字,可郑赝根本没有跟着祝文清的思路走:“绣的物件,卖的好,添的首饰,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祝文清大感冤枉:“我哪里阴阳怪气的!”
“那你干什么,说玉——”郑赝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那个玉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