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好像是少帅……”李聪发现后视镜里迅速逼近的军车,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曲畔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向后方。
马路上车辆零星,楚汉良的军车格外显眼。
这么快就被楚汉良发现了?曲畔秀眉紧锁。
李聪脚踩油门企图甩掉后面的尾巴,可谁知霍润铎车技超神,无论李聪怎么甩都甩不掉。
“李聪,停车。”
曲畔知道一旦被楚汉良发现她绝对逃不掉,没必要在街上飙车徒增危险。
“可是,少帅会不会……”李聪担心杀母之仇会让楚汉良失控对曲畔不利。
曲畔长出口气,“随便吧,就算他想杀了我,你也不许插手。”
李聪咬牙,将车开进一条偏僻路段靠边停下,随后霍润铎停车,楚汉良下车大步走过来。
拽开车门看到坐在后座上的曲畔,楚汉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恶狠狠将曲畔抓出来扛在肩上。
霍润铎跟着下车来抓李聪,李聪一脚油门溜之大吉。
见状,楚汉良冷哼一声,将曲畔塞进车里,随后坐了进去。
曲畔冷冷看着几乎把脸贴到她脸上的楚汉良,随便他又摸又捏自己的脸。
确定是真的曲畔,楚汉良呼吸粗重,抓着曲畔的双肩,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曲畔超乎寻常的平静,对于楚汉良的任何举动都没有反应,哪怕楚汉良失控下力度过大,受伤的肩膀再度渗血。
“曲畔,曲畔……”楚汉良一遍遍叫着曲畔的名字,字字都似浸着血。
曲畔表情淡淡,仿佛没有看到男人眼底的猩红。
“汉良……”霍润铎低低唤了声。
楚汉良找回几分理智,哑声道,“回去。”
路上,楚汉良没再碰曲畔,丢她在后座沉默无声的坐着。
车子驶进少帅府,停到楼门前,楚汉良打开车门将曲畔重新扛上肩头。
“汉良!”霍润铎不放心,叫住楚汉良,“记住,她不只是你的妻子,也是小满的姆妈。”
楚汉良沉沉嗯了声,大踏步走进门里,上楼直奔自己卧房。
开门进屋,楚汉良将曲畔丢到床上。
曲畔看到床栏杆上之前困住她的四副镣铐还在,猛然起身却被楚汉良手疾眼快地抓回来。
身上的衣服被粗暴撕开,曲畔被楚汉良摁着剥了个精光,手脚不出意外的再次被铐住。
“楚汉良……”曲畔胸口剧烈起伏,“你除了会绑住我还会什么,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楚汉良拿过被子给曲畔盖上,双手捧着曲畔的脸直视曲畔的眼睛。
“说,你把我姆妈藏哪了?”
曲畔有的是办法金蝉脱壳,却偏偏要毁了他姆妈的尸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在毁尸灭迹,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他姆妈还活着。
楚汉良问得突然,曲畔没有准备下表情僵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让楚汉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楚汉良低喝,声音里满是被愚弄后的气恼与无奈。
曲畔别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反正她死不承认,楚汉良又能怎样。
眼见曲畔滚刀肉似的给他摆烂,楚汉良气笑了。
“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是肯定的,楚汉良心知肚明,曲畔就是在明摆着让他束手无策。
“你是少帅,怎么可能拿我没办法。”
曲畔微微泛白的唇一开一合,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
“我的地牢里什么刑具都有,曲畔,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每样都尝一遍。”
说罢,楚汉良自己都无语了,他这语气不像是恐吓,反倒像是在哄人。
他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怎么到了曲畔这里就变了味?
曲畔死鱼一样闭着眼躺着,随便楚汉良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你不说就永远别想从这里出去。”
楚汉良咬牙恨齿,可狠心的女人依旧一句话也没有。
“曲畔……”楚汉良胸口堵着口气,说出来的话伤人伤己,“你再不说,你的阿爸就要死了。”
曲畔骤然睁眼,“楚汉良,你敢动我阿爸,我就灭了你们楚家。”
楚汉良大手捏住曲畔下颌,俯身堵住曲畔只会放狠话的嘴。
曲畔推不开压下来的楚汉良,张嘴就咬,两个人如两只发了狂的野兽般互相撕咬,亲吻变成了血战,再分开都是满嘴的伤,嘴角挂血好不狼狈。
楚汉良强忍下腹部窜上来的灼热,喘着粗气道。
“会有人解决你阿爸,但那个人不是我……”
“是谁?”曲畔裹着被从床上坐起,抓住楚汉良前襟逼问。
楚汉良猛地甩开曲畔,“你也知道着急了?你不说出我姆妈在哪里,你就等着给你阿爸收尸吧。”
“你骗我……”或许有人会害阿爸,但楚汉良不会不管,曲畔不信。
这个混账女人!楚汉良转身摔门离开。
曲畔望着被重重摔上的门暗忖,楚汉良不会害阿爸,但他这么说未必就是骗自己,而是楚汉良知道有人要害阿爸。
她不在阿爸身边这么多年,阿爸依旧好好的,她才不信那只老狐狸会真的着了道。
想到这里,曲畔心安理得地倒回床上裹紧被子。
折腾了一天,她都要累死了,何况现在对于她来说,整个兰城就没有比少帅府更安全的地方了,她得抓紧时间休息。
曲畔阖眼秒睡。
楚汉良刚下楼,刘伯便迎了上来。
“少帅,刚才大帅府那边来电话,说让您回去主持夫人的葬礼。”
楚汉良黑着张脸,“不去。”
刘伯知道楚汉良的脾气,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应了声是,又道。
“三姨太那边来人说,三姨太和五少爷被夫人派的人接走了,说是送去国外留洋,只是走时一样行李都没带,所以来问问少帅,用不用收拾些出来送过去。”
楚汉良想到差点把他也骗过去的傅玲玉的尸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傅美玲母子已经被他姆妈的人杀了,却被曲畔将计就计,用亲妹妹的尸体伪装成了姐姐的样子。
楚汉良头疼,转身又回了楼上。
打开门看到床上睡到打起小呼噜的女人,楚汉良眼冒金星。
曲畔,你是真的没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