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好好养着,最少得卧床十天,腿上的伤才能下地。”
沈叶赶紧恭敬回道,“是,小的记住了。”
方神医和小五离开,沈叶才进了房间。他边收起药方边开口。
“属下以前倒是误会九千岁了,如今看着,他倒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起码对公子您是好的。”
提起徐云亭,沈寒枫有些烦躁,他还介意那天在翠香楼,徐云亭没有第一时间给他解药。
而且好似想对他行不轨之事,他低下了声音,“好了,你去抓药吧。”
“是,那属下先去抓药了。”沈叶拿着方子出去抓药。
沈玉庭去了沈承志房间,看着府医给沈承志看完走了。
他才冷冷开口。“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以后再敢去赌坊,我打断你的腿。”
沈承志顶着一张猪头脸和香肠嘴。被打掉了两颗牙齿,说话也漏风。
模糊开口。“是,儿子知道错了,再也不去赌坊了。”
看着儿子这副狼狈的样子,沈玉庭训斥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
严肃开口,“以后不要去招惹沈寒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些年来都干了些什么。要是被传了出去,你就毁了。”
沈承志肿胀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嘴上恨恨道。
“哼,他不知道怎么搭上了九千岁岁,以为有九千岁岁撑腰,就没人敢动他了吗?”
沈承志根本不在意沈玉庭知道了这件事,他以前就猜测父亲知道他对沈寒枫所做的事,只是见父亲没有阻止。
所以他才敢私下折磨了沈寒枫这么多年。
沈玉庭动了怒,“好了,以后不要去招惹他。那徐云亭就是条疯狗。
他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把你我的命又算什么?你别真让人砍断了手,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沈承志知道父亲说的话有道理,他只不过是嘴硬而已。自然也不敢得罪了徐云亭。
于是低眉顺眼的开口,“是,儿子知道了。”
“行了,好好养着吧,不要再去惹是生非。你那笔银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凑呢。”
沈玉庭也满心窝火,他甩了下胳膊愤怒离去。
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刘氏的房间。刘氏年轻时也还算貌美,如今上了年纪,脸上本就有些刻薄。
再看这一张肿成猪头的脸和那肿胀的嘴唇。沈玉庭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只在桌子边坐下问道。
“志儿欠的那五万两银子怎么办?府里最多只能凑出2万两。”
刘氏怎么会不明白沈玉庭的意思,她不愿意掏钱,更不愿意回娘家去要。
“侯爷,那宋家有的是银两,只要侯爷去信一封。他们保准乖乖奉上银子。”
“咚!”的一声,沈玉庭的巴掌狠狠拍在桌上。
“今天那个太监摆明了是给沈寒枫撑腰的,你还让我找宋家要。你是想害死我吗?”
想起那个煞神,刘氏也有些害怕。她支吾道,“那不动枫儿的东西了。让宋家掏钱应该没事。”
“嘭!”沈玉庭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那个太监不让找宋家要,也不让动沈寒枫的东西。
你不知道他的狠厉吗?你是想害死侯府?”
“这……”刘氏自然听说过徐云亭的恶名,经了这一遭,她更加害怕。知道不敢再打沈寒枫和宋家的主意。
她软着声音开口。“咱们府里全部倒腾倒腾,能凑个四万两。
剩下的零头,我将这些年的体己全部拿出来,其他院子再凑一凑。应该能凑齐。”
她的娘家虽然是户部侍郎家,有些银子。可母亲早已去世,如今是继母当家。
她以前在府里时没少受对方的脸色。即使出嫁了也被对方瞧不起。
直到继承了侯府的爵位,她成了侯夫人。对方这才和她来往多了些。
她实在是不愿意找娘家要钱。被那位继母看轻。
毕竟要让刘氏写信找娘家要银子。沈玉庭的脸色缓和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
“夫人,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你掌家,也知道府里的情况,府里咬咬牙是能够凑齐四万两。
可那得当了家里所有东西。再卖良田和铺子才能凑齐。
最少未来四年时间不能举办宴会,咱们得吃糠咽菜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可以不应酬,可是志儿需要打点。咱们不能误了儿子的前程呀!”
“这……”刘氏语气软了下来,她也知道沈玉庭说的是实话。
她咬咬牙,“那我写信试试。可刘府最多怕也只能拿出一万两银子。”
沈玉庭有些不太满意。那刘家任吏部侍郎多年。吏部又是个油水最肥的地方。比他们侯府要富有多了。
他语气冷了下来,“你看着办吧,反正是你当家。不管用什么办法,在三天内凑够四万八千两银子给人家还上就是。
那陈记赌坊是肃王名下的产业,要是得罪了他们,咱侯府以后在这周城,怕也是没好日子过了。”
沈玉庭说完就甩袖离开,他心烦意乱,去了沈云锦和沈柔儿的生母,柳姨娘那儿。
看着沈玉庭甩袖离去。刘氏恨恨恨得骂道。
“他需要钱了就来找我,有一点儿不让他满意了,就又去找了那个狐狸精。”
伺候在她跟前的姚嬷嬷劝道。“夫人您消消气,此番世子闯下这么大祸事。
侯爷正恼着呢。过段日子,侯爷气消了就好了。”
刘氏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我被人打成了这样,他进门没有关心一句,只让我给他凑银子。”
“夫人,您想开些。”姚嬷嬷拿出帕子给她拭泪,“世子欠下这么多银子,侯爷恼了也是正常。您快别哭了。”
“嬷嬷,拿纸笔来,我给父亲写信,你送去侍郎府吧。”
“是!”姚嬷嬷给刘氏拿来了笔和纸。
是夜,沈寒枫本身有伤,又不停折腾,他早已熟睡了过去。
窗外,一个高挑的身影打开窗子快速跳了进来,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此人正是徐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