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快点过来!”洛肯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荷鲁斯,洛肯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呼喊。
阿巴顿、图加顿、阿克西德曼的呼喊此起彼伏,看着围拢在战帅身边的众人,洛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都让开!”“把战帅的盔甲脱下来!”
四人配合着取下荷鲁斯的盔甲,洛肯取下头盔将耳朵紧紧贴在战帅的胸膛处,他听到战帅的心脏还在缓慢的跳动着。
“还活着!”洛肯眼眶湿润。
“洛肯连长,让开!”洛肯转头想要喝退说话的人,然后便看见了身后之人是一名药剂师,紧接着另一名药剂师推开阿巴顿等人来到战帅身旁。
洛肯迅速腾出了位置,两名药剂师匆忙开始给战帅检查身体,医疗器械被插进战帅身体中,药剂师紧盯着数据显示屏判断战帅的情况。
洛肯站在旁边无力的看着,快要哭出来,阿巴顿发出丝丝声的哭泣,全然没有之前勇猛战士的样子。
阿克西德曼表情严峻,看着药剂师的操作一言不发,图加顿咬着嘴唇,一手抓着哭泣的佩璆奈拉。
“连长!让风暴鸟过来!”
洛肯本打算带队进入泰拉荣光号将其拆开搜索一遍,寻找那股伤害到战帅的力量,一听到药剂师的话又停止了行动。
风暴鸟的机长被洛肯要求以最快速度赶过来,没一会便看见风暴鸟急匆匆的飞进营地中,战机从空中展开起落架,掀起一阵阵气流。
风暴鸟刚刚停到地面上,连长们和药剂师已经抬着荷鲁斯来到坡道位置,然后迅速将荷鲁斯安置在了一张床上。
风暴鸟的坡道轰的一声关闭,随后机身倾斜向着天空抬起,引擎带着机身离开了这个糟心的星球。
洛肯能够听到药剂师话语中的几个自己能明白的词语
“拉曼细胞无效……大脑缺氧……中毒……”
洛肯瘫在座位上,其他人亦如此,
——
复仇之魂号上,水手、士兵、史官全都慌张的冲向甲板,有人想要询问士兵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士兵哭着告诉他:
“全舰都知道了,帝皇保佑,战帅牺牲了!”
疾驰的风暴鸟不顾一切的冲进甲板舱门,当降落成功的铃声响起时,无数的星际战士围在这艘风暴鸟旁边,看着里面的四位连长抬着一具覆盖着军团旗帜的尸体出现。
战士们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哭泣、质疑……
四位连长身后是一张医疗床的出现,上面躺着一具昏迷的高大身躯。
荷鲁斯之子们护在战帅的两边让开了一条道路,当停机舱的出口打开后,船上的凡人们涌了进来,失落和痛苦的声音传遍停机舱。
“滚开!”
荷鲁斯之子们无暇顾及凡人们的情绪,他们粗暴的冲散人群,将凡人们踹开、打飞,在人群中依靠蛮力清理出了一条血淋淋的道路。
63远征舰队提督得知了星际战士们的暴力行为总共造成了至少21人死亡和更多凡人无法醒来的报告。
“有人会因为这件事而付出代价的。”马洛赫斯特向着提督警告说,“人们知道真相后会要求血债血偿。”
“如果必须这样,那就给他们想要的,必须有人为这次暴行付出代价。”提督关闭了录像。
“暴行?我们现在就把阿斯塔特的行为定义为暴行?”马洛赫斯惊讶于提督这么严重的定性。
“这次情况危急,或许可以减轻责任……”
“这不一样!马赫洛斯!”
“我们忠于帝国,而帝国必须代表着某些东西!”
正当两人商讨关于荷鲁斯之子暴行的事情时,星梅英敲门进入了房间。
“星女士”提督瓦瓦鲁斯向她鞠躬。
“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星语者的情况不稳定,亚空间能量不断聚积并且增长。”
“这代表什么?星女士”
“现实宇宙和亚空间的壁垒在消散!”
——
药剂师瓦登和阿巴顿在医疗室门口打了一架,因为瓦登无法回答首席连长的问题,药剂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战帅仍然醒不过来,他和同僚们拼尽全力也仅仅只让战帅的伤情暂时稳定下来而已。
阿克西德曼强行走了陷入恐惧与怒火中的阿巴顿。
洛肯问道“战帅到底怎么了?”
“战帅胸膛上的伤口已经快要自我愈合完了,但是肩膀上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我们发现了中毒的迹象,但是没有判断出是哪种。”
“有没有可能是戴文星的病毒和细菌,那里的水腐烂到发臭,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喝了一肚子臭水……”图加顿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对于战帅来说它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种病毒就像是专门设计给战帅的一样,它可以自我伪装然后避开战帅的免疫系统,让免疫系统允许这种病毒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瓦登说出了自己对于目前伤情的看法,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他这辈子第一次见的难题。
“如果我们找到那把伤害到战帅的剑,你有办法研究出解药吗?”洛肯眼神中带着一些期盼看着瓦登。
“或许吧,总比没有好。”
洛肯得到答案后迅速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
“你要回去吗?洛肯?”图加顿跟了上去。
洛肯带着一丝凶狠的告诉图加顿别拦着自己。
“你想啥呢?我要跟你一起去。”
——
一个小时后,佩璆奈拉坐在了荷鲁斯身边。
荷鲁斯在醒过来之后便要求和佩璆奈拉这位私人史官谈一谈,瓦登也无法拒绝这个命令。
荷鲁斯此时看起来就像风中残烛,脸颊凹陷,双目无神,皮肤没有血色,嘴唇变成了深紫色。
“我看起来很糟糕吗?薇瓦?”荷鲁斯尽力撑起一个笑脸。
“不,没有”薇瓦结巴的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不必如此,薇瓦小姐,如果你要听我的遗言的话就说点真的吧。”
荷鲁斯转移视线看着天花板,“我很渴望生命,但是瓦登告诉我情况不佳,我只好赶紧想点遗言了。”
荷鲁斯再次看着佩璆奈拉,“薇瓦,你告诉过我,你的使命是让我不朽,为后世记录荷鲁斯的荣耀,是不是?”
“是的,”她抽泣说回答战帅。
“那么为我记录下遗言吧,薇瓦,我先说完你再问我。”
“我犯错了,我曾经告诉父亲不会犯错,但是我还是认命坦巴成为戴文的总督,他曾经求我不要丢下他,但我还是为了远征而丢下了他。
戴文星背叛帝国的责任是我的过错,如果基里曼和莱恩听到这个消息绝对会嘲笑我,他们从未认为我是战帅。
薇瓦,不要不相信我说的,他们嫉妒我,父亲认命我成为战帅时我的兄弟们并不是全都真心实意的祝贺我,尤其是安格隆,这个野蛮人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他,基里曼也一样,他甚至认为他才是战帅。”
“你还是说出疑惑吧,薇瓦。”荷鲁斯看出了佩璆奈拉脸上的不解。
“他们真的嫉妒你?”
“是的,只有圣吉列斯、莫塔里安、多恩、珞珈、福根是我真正的兄弟,在乌兰诺以后,我告别父亲时我能感受到身后那些视线,嫉妒与高兴并存,我很难受。”
“如果赫尔墨斯在这,他估计又要对我说一大堆安慰的话了,父亲在上,我真不想再听他叨叨几个小时了。”荷鲁斯突然想到了那天戴上桂叶冠后,赫尔墨斯小心翼翼的送给了自己一幅肖像画,可惜把自己画的太过傻里傻气了。
“赫尔墨斯?是那位被授予桂叶冠的禁军吗?”
“就是他,他和我父亲的相处的时间更长,他们有时候也透露着一股亲情,老实说,我有时候都会认为他是我的半个兄弟。”
“在之前,他一直是我们舰队的禁军驻守者,他经常会跟我出战,美名其曰监视我的进度,实际上每次战斗都在警惕的提防有人对我产生威胁,哈哈哈哈……”荷鲁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笑了两声。
“可惜我没有见过他。”佩璆奈拉看到了荷鲁斯的脸庞在提到帝皇和几位兄弟以及那位半个兄弟的禁军时,肉眼可见的有了活力。
“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自从我去了泰拉,我生气的对他说了些不好的话后,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因特克瑞斯,我听说赫尔墨斯主动向帝皇申请伴随我,可是我一直没能见到他,直到我询问瓦尔多。”
“他怎么了?战帅?”佩璆奈拉看见荷鲁斯脸上一丝伤感。
“你们不可能得知赫尔墨斯的去处,只知道他可能在帝国任何一处地方战斗着,但是我知道了,他失踪了……没人告诉我他如何失踪的……”
两人突然停顿了一会,薇瓦重新提出新的问题。
“你的另外几个兄弟呢?”佩璆奈拉没有再问关于赫尔墨斯的事情。
“我不否认有些兄弟要比其他人更难相处,如果你见过午夜幽魂那家伙的话你就会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混蛋却能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你让你的敌人自乱阵脚。”
“安格隆也好不了多少,纯正的野蛮人,和他相比鲁斯都是智者了,还有莱恩那家伙。”
“他是第一军团暗黑天使的领袖对吧”
“是的,他总喜欢告诉别人他领导的是首席军团,但是你看看他,比野蛮人好不了多少,就这种人会是战帅的合适人选吗?”
“战帅,如果让你选择,你会让谁成为战帅?”
荷鲁斯的眼神坚定,诚恳的说“圣吉列斯!”
“他拥有卓越的智慧和见识,他有带领帝国的治国理政才华,他拥有父亲完整的灵魂,如果我们其他几个原体各自代表帝皇的一部分的话,那么圣吉列斯则拥有全部,也应该是他……”
“你可是陛下最爱的孩子。”佩璆奈拉抗议荷鲁斯对圣吉列斯的赞美。
“大大小小的官员取代了我们,战争议会已经不复存在,我现在接受泰拉议会的管辖和监督,曾经帝国的一切都是为战争和征服而准备的,但现在我们有了斤斤计较的税务官、书记员,帝国在变,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它的步伐。”荷鲁斯语气中悲伤不已。
“我们的时代要结束了,我做好了准备,我要去找赫尔墨斯,去带走我的儿子们,我只想和父亲、兄弟们平静的生活……”
“我生来就拥有与生俱来的奇妙力量,但我从没料想到自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我在战火和鲜血中锤炼自己,我在过去两个世纪里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将白白送给那些没有与我们一起在银河系的黑暗角落里喋血拼杀的软弱之徒。正义何在?少数派统治着我征服的每一处土地,可是战斗结束后,我的奖赏又是什么呢?”
佩璆奈拉不敢再接话,她在思索如何安慰面前的荷鲁斯。
“抱歉,薇瓦,我的思路变得跳跃了,抱歉吓到你。”
“战帅,我的确很惊讶”
“你也想听不是吗?”
佩璆奈拉看着荷鲁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