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兄妹惊恐不已的样子,夜时竣唇角一翘,淌着水快速朝范云莹而去。
在靠近范云莹时,他并没有正面去拉她,而是绕到她身后,抓住她后衣领往上一提。
范云莹半身离开水面时睁开了眼。
可还不等她回头去看,她整个身体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上空中——
“表哥快接住!”
范云濡瞪大双眼,傻了似的看着自家妹妹朝自己‘飞’来。
等到他回过神欲伸手时,范云莹已经撞在了他身上,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啊——”
两道惨叫声同时响起。
郝福提着水桶跑来,看着重叠在荷塘岸边的兄妹二人,忙问道,“发生何事了?表少爷、表小姐,你们这是做甚?”
范云濡吃痛地将压在身上的范云莹推开,这才发现她已经晕了,于是激动地冲郝福喊道,“郝叔,莹儿晕了,快叫府医!”
……
范云莹很快被送回秋水院。
听到消息的夜时珽赶去了秋水院。
府医周铮在给范云莹诊治时,夜时舒带着九姑也赶到了。
兄妹三人都站在房门外,夜时珽询问完经过后,对着夜时竣厉声训斥,“你多大的人了,怎一点不知轻重?”
夜时竣解释道,“大哥,我在军营里呆惯了,每个人都能过几招,当时我看着云莹表妹落水,想着快点把她送上岸,所以就直接把她扔给了云濡表哥……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没想到云濡表哥不会武功。”
正在这时,范老夫人走出房门,拉着老脸瞪着夜时竣,“莹儿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能那般粗鲁?幸好她没受皮外伤,要是受伤,你让她下半辈子如何过?”
周铮也从房里走出来,说道,“表小姐呛了水,晕迷是受惊过度所致,待我开贴药,喂她服下后很快便能醒来。多休养几日,也不会有大碍的。”
范老夫人面色僵硬地向他躬了躬身,“有劳周先生了。”
随即她吩咐鸢尾随周铮去拿药。
夜时竣态度很端正,对范老夫人说道,“姑婆,是我大意,考虑不周,才让云莹表妹受惊过度,还请姑婆责罚。”
范老夫人拉着老脸侧身,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
夜时珽沉声道,“去祠堂跪着,待云莹表妹醒来,求得她原谅你才能出来!”
“是。”夜时竣低下头,然后耸拉着肩离开秋水院。
目送他走远后,夜时珽朝范老夫人作揖赔礼,“姑婆息怒,时竣顽劣,是我看管不力,往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再不让他如此鲁莽了。”
罚也罚了,礼也赔了,范老夫人再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便进了屋,“莹儿我会照顾,你们都回去吧!”
夜时珽和夜时舒相视一眼后,一同离开了秋水院。
路过一处凉亭,兄妹俩同时停下了脚步。
“大哥,务必派人在暗中盯紧祠堂,说不定今晚有好戏看。”
“嗯。”夜时珽一脸沉冷。
“我先回院了,晚点我也去祠堂‘陪’二哥。”
“嗯。”
回到悦心院,夜时珽便吩咐春柳和夏花准备热水。
先前下荷塘捉鱼,刚回卧房还没来得及洗澡便听说范云莹落水,她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赶去秋水院。
“王妃,您今日也入了水,要不要奴婢去厨房给您煮碗姜汤?”九姑关心地问道。
“不用。”夜时舒冲她笑了笑,“我只是看着娇气而已,从小到大都有习武强身,在水里玩一会儿,不碍事的。”
春柳和夏花把热水送进房里后,九姑到衣柜前又为她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挂到屏风旁边的架子上,以备她洗完澡换上。
“你们都下去吧,我洗完澡再用吃的。”
“是。”
随后九姑带着春柳、夏花退出了房门。
夜时舒坐在浴桶中,一边泡着舒服的热水一边盘算着怎么加大刺激将范家祖孙的野心暴露出来。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她这才发现自己泡得有些久了,以为九姑进来催她,于是头也不回地道,“九姑,劳你帮我取一下架子上的布巾。”
不多时,白色的布巾递到她面前。
看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夜时舒抬眼看去,惊得瞬间红了脸,“王爷……你……”
男人侧着身,并没有多看她,只是直直地伸长手臂。
夜时舒将他手上的布巾夺下,快速起身裹住自己。
热气氤氲的气氛中,说有多窘迫就有多窘迫,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夜时舒的脸颊红得都快滴血了,可浴桶边的男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想出浴桶都羞耻难当。
然而,就在她准备出声赶人时,突然发现侧着身的男人耳根发红。
她眸子暗转,一丝捉弄爬上心头,于是赶人的话立马变了,“还杵着做什么,不抱我出来吗?”
随着她娇嗔的话一出,尉迟凌的身体很明显地变得僵硬。
下一瞬,他身体朝浴桶倾去,一把将她抱出浴桶。
夜时舒本来是想以进为退把他吓出去,没想到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一时间反把自己整傻眼了。被他塞进被窝中,她羞窘得完全不敢看他。
尉迟凌半压在被褥上,粗重的呼吸洒在她耳畔,“敢勾引本王,信不信本王现在要了你?”
夜时舒一听,立马仰起头不满地回道,“谁勾引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进来的!如果我这样都算勾引,那上次你假醉轻薄我的事该怎么说?我该不该骂你登徒子不要脸?”
尉迟凌微微抬起头,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上。
本就生得无瑕,沐浴过后如同鲜果般晶莹剔透,每一寸都充满了诱人的气息。他眸色不由地变得火热,呼吸不由得加重,脑海中回想着那夜假醉的事,于是毫不迟疑地覆上她的唇。
“唔唔……”夜时舒从被褥中探出双手,捶了两下他的后背。
突然,尉迟凌从她唇齿中退出,抵着她额头深深地凝视着她,声线沙哑地问道,“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