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篝火晚会时来山顶露营的人基本都参加了,山庄的工作人员在篝火旁边围成圈跳着舞蹈,一是为了保护游客安全,二是烘托气氛。
余南卿坐在小马扎上,很快就跟旁边的一个宝妈结识了,对方带着个约摸四岁的小女孩,乖乖的窝在宝马怀里,等熟悉了,就挪到余南卿怀里不肯离开了。
她只知道大姐姐好看还香香的,身边的包包里也装着好多漂亮娃娃。
沈墨琛靠在旁边的露营椅上,神色莫测地盯着两人,手指时不时在椅背上轻点着,心里犯痒得紧,恨不得将他的乖老婆拽回来用外套裹住,不让任何人抢走她。
贺京和郑炎还有郁筵带着球球站在不远处的免费食品摊位旁,两人一狗都是吃货,刚才没吃饱,这会儿正使劲儿进食中,唯有郁筵靠在伞架上,目光停留在沈墨琛那边。
“沈哥带我们来是为了炫耀的吧。”郑炎吃着西瓜,掀眸瞟了眼篝火堆外面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两人。
贺京一点不诧异,自上次沈墨琛大半夜跟他打电话说自己结婚的事,他就知道沈墨琛是个恋爱脑了,他又啃了两口鸡腿,掀眸看他一眼,“你真相了。”
说完也不忘地上的球球,抖了抖手里提着的狗粮袋子,又给它倒了一点。
贺京吃饱了,擦了擦手,把狗绳交给郁筵,冲他嘿嘿一笑,然后混入了篝火堆旁跳舞的人群中。
篝火晚会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余南卿怀里还抱着那个小女孩,不过对方已经睡着了,还紧紧抓着她的手指。
宝妈歉意地看着她,扳开小女孩的手指,将人强势抱走了,“抱歉啊,让你抱了她这么久。”
“没事,她很乖,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余南卿摆手,帮她把地上的椅子收起来,目送她离开后才转身。
沈墨琛还慵懒靠在椅子上,见她忙完了,这才起了身,伸手勾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乖乖今晚跟那女人讲了三十五句话,脸上的笑容就没散去过。”
余南卿愣了下,眸色微动,“你吃醋了?”
“对啊,醋得要命。”沈墨琛也不打算遮掩,俯身亲了她一口,低声叹了口气后弯腰收拾东西。
将她的包挎在肩上,一手抓起椅子,一手牵起她,抬脚朝帐篷那头走去。
等进了帐篷里,放下手上的东西,他才将人扑倒,摁着她亲过来亲过去,哑声控诉,“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乖乖对我的特殊对待啊,乖乖好像对谁都能这么好,对谁都能笑脸盈盈…”
“有时候甚至比对我都还要好,分明…我们才是对方不可或缺的宝贝。”
“乖乖该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才对。”
就像他一样,眼里只有她,将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也将自己当做她的所有物,时时刻刻恪守男德。
他现在都不随便脱衣服了,哪怕当着球球的面。
他甚至都不怎么抛头露面了,天天待在她那小公寓里像个小丈夫似的等她回来。
余南卿怔怔看着他,觉得他好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探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竟觉得他的无理要求很有道理,“对不起,我以后会见你就笑,将你当做我唯一…唯二的宝贝对待的。”
“唯二?乖乖有二心了?”沈墨琛突然抬头,黑眸审视着她。
“还有个是球球。”说完,她顿了两秒,“不对,是唯三,还有个我爸。”
“…噢。”沈墨琛低低应声,语气里透着失落。
果然,他永远成不了她心中的独一无二,或许,她的心从中间分成两等份,恰好他是没分均匀多出来的那份。
心,痛死了。
他埋头在她胸口蹭了蹭,发酸的眸子里溢出两颗泪来,沾在她的毛绒外套上,变成了透明小珍珠。
看着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余南卿捧着他的脸亲了几口,“你总不能让我当个白眼狼吧。”
沈墨琛身体僵了一瞬,脑海里忽地回忆起很久以前的被压在谷底的记忆。
那是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隔壁有个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男孩有个母亲,经常会来看他。
不同于他的狂躁症,那男孩貌似得了自闭症,整天坐在窗前郁郁寡欢,男孩的母亲每次来无一例外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貌似是到了年底,女人因为什么文件需要那男孩签,没得到回应后便歇斯底里骂那男孩是个白眼狼。
他的作息时间格外规律,轻微的强迫症让他一旦作息被改变就会忍不住发疯,一连几天午休被吵,他实在忍无可忍,发疯将那女人给吓走了。
后面几天那女人再没来过,那男孩…也成了他的跟班。
听他絮絮叨叨讲这些,余南卿心里有些感触,“那个男孩现在还在吗?”
沈墨琛掀眸,探头亲上她的唇,辗转几下,气喘吁吁地又缩了回去,“他叫郁筵。”
余南卿一愣,掀眸看了眼还站在帐篷外的黑影,指腹搓了搓沈墨琛额前的碎发,话在嘴里团了又团,半晌才吐出来,“沈墨琛,你是个好人。”
话音刚落,她的唇便猝不及防再次被堵上,这次有些凶猛,一来便是狂风暴雨。
“我不需要好人卡。”亲了好半天他才退身,捏了捏她的脸,拉开帐篷让郁筵去睡觉,等人走了才转身又抱着她继续压榨。
他老婆的低吟勾人的要命,他才舍不得被别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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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庄住了三天,几人就打道回府了。
不料刚进公寓,她就被坐在沙发上的余图给吓了一跳,“爸?”
她忽地有些庆幸,刚才坚持让沈墨琛把球球送回去没让他跟着上楼。
之前进京城,转工作资料和办居住证的时候要用到户口本,所以她就直接带过来了。
也就是说,她跟沈墨琛领了证的事其实还没告诉过余图。
余南卿给余图倒了水,在沙发上坐下,眸子忽地瞟到电视柜上她和沈墨琛的合照。
她怔了两秒,神经紧绷,顿时起身挪了过去,“爸,我放电视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