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谨被人请了出来,确切的说应该是赶。
那老者应该也是一位出家人,怎么还这么粗鲁。
在他要完锁魂术后,他居然不耐烦了起来,说自己屡教不改。
他谁啊他,还教训起来他了!
不给就不给!
他去问问西方那边有没有这种法子……
~
第二天一早,顾幼鲸是被饿醒的。
冒然离开了家,她还是有些恍惚的。
妈妈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又会不会被她跳海的消息吓了一跳。
很想打电话过去…
算了,再等等吧。
等那几人来放弃找她。
洗漱完后,顾幼鲸头一次下了楼,她想去逛逛这座城市。
刚下电梯,就见前台处,有两三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在翻看住房册,似乎在调查什么……
!!
顾幼鲸吓得连忙将身子转了个弯,心脏狂跳,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那些人是来找自己的。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在楼上待着吧。
她倒不担心那些人会查出什么来,因为登记时她用的系统给她的身份信息。
叫苏遇。
名字还挺好听的。
“苏遇?”
沈息看着调查出来的人名低声喃喃道,鸦青色的睫羽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再让你的人按照这个名字再去查一遍酒店。”
沈息对着沙发上头包纱布的俊美男生说道。
温随谨轻轻点了点头,对着手机那边吩咐着。
交代完这一切,男生身子靠在沙发上,眼角泛红,密密的睫毛微颤,眼眸里满是病态的痴念:
“你说,乖乖为什么要逃?是为了…这个苏遇吗?”
声音中夹杂着细微地哽咽和颤抖,轻飘飘地在房内回荡。
沈息沉默不语,转身看着船舱窗外平静的海面,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沙哑哀求声,黑墨眸子泛起摄人魂魄的幽冷光泽。
在距离他们游艇的不远处,依旧是那只破旧的船舱,躺在一旁的明思思全身赤裸着,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赵霁清手持带刺细鞭,一下一下抽打在明闻琪身上,汗珠顺着侧脸流淌,她像是在偏执又认真地完成什么工作……
“我是你弟弟啊赵霁清…”
男人被吊起,心有不甘的哀嚎着。
~
午后,这座小城市下起了大雨,白色水汽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朦胧之中。
顾幼鲸看着楼下匆匆忙忙赶路的行人。
心情有些不美妙。
这座小城市里只有自己一人,这个世界里也只有自己一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里。
……
顾幼鲸托着雪腮,眼睛里水雾朦胧,有些惆怅地盯着楼下那把黑伞伞面发呆。
雨滴滴落在伞面,绽开一朵朵小水花。
伞面微抬,露出伞下人漆黑的眸子和那殷红的泪痣。
……
!!!
啊啊啊她无论属于哪里也将不再属于这座城市。
因为,她看到了叶!禹!生!
顾幼鲸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嘭嘭的心跳声响彻在这寂静的房间内。
少女身体骤然僵硬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动弹。
……
下一刻,她猛的回过神来。
环视整个房间,发现她要带的东西并不多。
她还有机会可以走,说不定叶禹生他根本没看到自己!
对!
幸好住酒店前买了身白裙子,虽然料子不太好,但比起那身蓝色裙子,这身就没那么显眼了。
不一会儿。
顾幼鲸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逐渐变大,眼看着离自己所在的楼层越来越近,不由得心头一紧。
下一刻,少女如同那敏捷的小鹿般,转身朝着楼梯那边跑了过去。
寂静的楼梯内昏暗漆黑,微弱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让原本就阴森的环境更显恐怖。
女孩小心翼翼地迈动着步子,耳朵竖起,提心吊胆的注视着四周,心里直发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电梯已经抵达了自己所在的楼层,随着“叮”的一声轻响,几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好似就在耳边。
每一步都踏在顾幼鲸的心弦上。
绝对不能被抓住!
女孩暗自咬了咬牙,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鼓气,深吸一口气,便向着楼下跑去。
终于,顾幼鲸一路跑到路边,来不及稍作喘息调整,便钻进了一辆恰好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上。
直到稳稳地坐在车后座上,那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才稍稍落定,长长的舒了口气。
“叔叔,快走!”
顾幼鲸在后方急切地催促着驾驶位上的司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向车窗外张望、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嗯?
司机叔叔怎么还不走…
顾幼鲸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和着急。
正要再次开口催促,外边有人敲了敲车窗。
顾幼鲸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瞬间,少女明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沈息!
顾幼鲸不敢再去看窗外男人的视线,慌张不安地对着前方请求道:
“叔叔,别开门,我们快走!”
下一秒,只听清脆而微弱的“咔哒”一声——车门暗锁被解开,面前的车门已被人从外边打开。
凉风夹杂着细小的水珠也挤了进来。
车内,顾幼鲸双眼瞪得浑圆的看向前方。
为什么要……
只见驾驶座上,那名司机如幽灵般缓缓回过了头。
黑色棒球帽下,金色碎发随意垂落在眉骨,男生漂亮脸庞上此刻苍白如纸。
眼眸里一改昔日那般纯情笑意,反而像刚哭过一般猩红的厉害,满是偏执和狠戾的看着她。
这哪里是什么叔叔……而是温随谨啊!
瞬间,顾幼鲸脑海里一片空白,内心的恐慌到达了顶峰,呆愣在原地。
车外,男人沉默着将手撑在车顶,低下身来,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眼眸如幽静的湖水,深不见底。
两道锐利的视线毫不偏移地死死盯着顾幼鲸。
应是刚刚冒着雨跑出来的缘故,白色素裙上点点水痕,几缕柔软发丝贴在女孩额头处。
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庞上泛着不正常的惨白,长睫颤动,小鹿般的黑眸里盈满了不安。
像被雨淋湿过后的幼鸟,惹人怜爱的紧。
只是那么两三天没见,却恍如隔世。
本想给幼鸟一些自由,却不想这只长出鲜艳羽毛的小鸟,最先做的便是飞出笼子。
她不知道这两天一夜对几人来说是怎样的煎熬!
顾幼鲸被他看的有些打怵,贝齿咬住那娇嫩下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游离不定。
下一秒,沈息脱下外套,裹在女孩身上,动作利落地将人抱了出来。
池至举着一把黑伞在后方靠了过来,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抵御着倾盆而下的大雨。
黑色轿车里寂静无声。
顾幼鲸将头埋在沈息颈窝处,不想去面对这接下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