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揉着眼,茫然的坐了起来。
她不是应该在警校吗?怎么又回到琴酒的别墅了?
掀开被子,克洛伊刚要下床,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琴酒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小娃娃走了进来。
克洛伊大惊失色,小翼?难道她又重生了?
琴酒仿佛没注意到克洛伊怪异的表情,他将孩子放到大床旁的摇篮里后,坐到了克洛伊身边。
“他睡着了,你也睡吧。”说完,他就将克洛伊放倒在床上,还给她盖好被子。
克洛伊有心想要查看现在的时间,但枕边却没摸到手机。
卧室里的灯关了,身侧的床体忽的一沉,下一刻,熟悉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住。
“Gin……”
克洛伊是想问他现在是哪一年,抱着她的人却忽然放开了她。
“我不碰你,放心。”琴酒语气疏离,但克洛伊分明看清了他眼中那淡淡的不甘。
克洛伊心中愧疚,伸出手想要主动去抱他。
但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时,画面忽然一转,她坐在病床上,怀里多出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是小翼。
琴酒坐在她的旁边,皱起的眉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能明显看出他心情不太好。
他忽然对她怀中的婴儿伸出手,似乎是想碰碰这个小家伙,但她的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的转了一下,挡开了他的手,似乎对他很是防备。
克洛伊脑子一片浆糊,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可是,她当时好像真的…这么做了……
“Gin,对……”
克洛伊想和他道歉,画面却再次一转,这次的场面很是吵闹,无数辆警车亮着警灯拉着警笛,而这些警车的中间围着的正是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
克洛伊急切的跑了过去,但还没等她碰到车身,她就看到了安室透从保时捷上将小翼抱了下来,小翼的身上包裹着琴酒的大衣。
小翼在哭,还很委屈的问安室透,为什么爸爸不理他。
安室透一言不发的捂住小翼的眼睛,将他带到了一辆警车内。
克洛伊颤着手拉开保时捷的车门,入目便是琴酒的尸体。
作为专业法医的她,几乎立刻模拟出他的死法。他将枪口抵在太阳穴处,然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Gin……
愧疚和悲伤这两种感情仿佛荆棘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将她的心脏扎了个千疮百孔。
她不想让他死,她还没和他道歉,是她害死了他……
Gin……黑泽阵……
“阵!”
克洛伊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睡裙已经被冷汗浸透,她捂着心脏,大口喘息着。
原来是梦啊……
不,不只是梦,这些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
克洛伊拿起枕边的手机,手指颤抖着翻出琴酒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数声后才被接通。
“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克洛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是凌晨三点,但她现在甚至无法思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想见你。”
对面沉默三秒后,确认道:“现在?”
克洛伊眼角不断有泪珠滑落,声音哽咽:“对,就现在,我想见你。”
“好,十五分钟后见。”
克洛伊挂断电话,双目无神的盯着房顶,心神沉浸在刚才的梦中完全拔不出来。
十五分钟后,克洛伊手机里收到一封邮件,是琴酒发来的地点位置。
克洛伊只顾穿上鞋子,衣服都没换,穿着单薄的睡裙就跑了出去。
警校学生在入学的第一个月内是无法进出校门的,克洛伊只好选择翻墙。
见到那个翻出来的身影后,琴酒从阴影处走出来,二话不说就将她拽进了停在不远处的保时捷356a中。
狭小的后座中,两人紧紧相拥,琴酒半躺在座位上,克洛伊靠在他的怀中,身上盖着他刚刚脱下的黑色大衣。
被熟悉的气息完全包裹住后,克洛伊悸动的心脏才渐渐归于平静。
克洛伊像只猫似的在琴酒怀里蹭了又蹭,最后很是不满的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抱着我。”克洛伊娇声发号施令。
琴酒听从指令抱住了她,却又擅自吻上了她的唇,也不知道该说他听话还是不听话了。
克洛伊热烈的回应着这个吻,双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粉唇贴在他带有烟草味的薄唇上重重的研磨着,然后学着他从前的样子,想用舌头撬开他的口齿,却怎么也撬不开。
琴酒单手掐住她的下巴,强硬的结束了这个吻。
“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头发被绑了起来,没有刘海遮挡的脸分外俊美,眉头微微皱起,凌厉的绿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冷清却不冷情。
克洛伊抱紧他,闷声道:“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醒来后就很想很想见到你。”
说完,她又补充道:“不许说我矫情。”
琴酒咽下刚想说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克洛伊往上蹭了蹭,然后抓住他掐着她下巴的手,舌尖轻舔了一下他食指指尖,在他缩回去前,将整根手指含住。
口腔内柔软温热的触感让琴酒一下子就起了反应,看着她极具引诱之意的双眸,琴酒不由咬牙。
该死的女人,还有这辆该死的破车,这样抱着已经是极限,完全就动不了身。
琴酒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估算着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便直接驱车到了最近一个酒店。
等克洛伊再回到警校墙边时,腿软的根本爬不上去墙,最后还是琴酒来回翻越,才将克洛伊送回警校内。
克洛伊看了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裹紧身上的大衣,默默祈祷路上不要遇到人。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克洛伊路过男生宿舍时,迎面撞上了她那个倒霉哥哥,和他的四位好朋友。
“克洛伊?你脸怎么这么红?”降谷零担心的凑了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后,更是皱起了眉:“果然很烫,你是发烧了吗?”
克洛伊的脸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她试图挣扎开降谷零的钳制,但身上可用的力气少的可怜。
伊达航也道:“黑泽同学,身体不舒服要去医务室的,需要我替你请假吗?”
克洛伊连声道:“需要需要,谢谢班长。”
降谷零更加担忧,拽着她就往医务室走:“先去看医生。”
克洛伊借着巧劲甩开他的手,低着头说道:“我吃过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下午见。”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行了,降谷,别看了,梨绘酱这是昨天晚上去做坏事后,心虚了。”萩原研二拍着降谷零的肩膀道。
“做坏事?”
“你没闻到吗?她身上那件大衣有烟草味,她穿着也不合身,应该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而且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萩原研二轻咳一声,小声道:“别的不敢肯定,但梨绘酱昨天晚上绝对翻墙出去了。”
降谷零脸上是五颜六色,有心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却被诸伏景光拦住:“zero,下午再问也不迟。”
降谷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耐下了性子,没有追上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