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克洛伊模糊的意识渐渐清醒,她缓缓睁开眼,盯着医院纯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她成功了吗?她从死神的手里活了下来?
两只毛茸茸的脑袋缓缓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那个卷毛脑袋说:“她不会被磕傻了吧?”
另一个半长发脑袋说:“那怎么办?降谷要知道了会找我拼命的吧?”
卷毛脑袋又说:“没关系,到时候我帮他摁着你。”
克洛伊:……
啪——
巴掌二重奏后,两个毛茸茸的脑袋退出了克洛伊的视线。
松田阵平揉揉脸,确定道:“应该没傻,还会打人。”
萩原研二也是同款姿势,但他很快又俯身下去,俊秀的脸猛的在克洛伊眼前放大数倍,此时他那双纯净的紫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激动、喜悦、愧疚、还有…深情?!
克洛伊立刻闭上眼,左手亲切的‘抚’上了萩原研二的脸。
啪——
萩原研二捂着又挨了一巴掌的左脸,又无辜又委屈,为什么又打他?
“好了,都别闹了,我去叫医生。”松田阵平把萩原研二摁在椅子上坐下,转身出了病房。
克洛伊再次睁开眼,被子下的手在身上摸了摸,确定身上已经被换了病服后,她猛的坐了起来。
“啊……嘶……”克洛伊撑住泛着阵阵刺痛的脑袋,焦急问道:“我的玉佩呢?”
萩原研二连忙扶住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被手帕好好包裹着的玉佩交到她手里。
轻抚着玉佩上那丝多出来的裂纹,克洛伊忽然想起不久前的祈祷,所以……爸爸,真的是你在保佑我吗?
“这个,对你很重要吗?”萩原研二语气低沉的问道。
克洛伊扯了扯唇角,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之感:“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抱歉,是我压碎了它。”萩原研二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用力到指节泛白。
克洛伊将玉佩重新用手帕包裹住,脑袋无力的靠在萩原研二的肩上。
“不,是它自己裂开的。”克洛伊肯定道。
这个玉佩她小时候摔过,一点事都没有,它的用料似乎不是普通的玉,隔着衣服压碎更是不可能。
“你是在宽慰我吗?”
克洛伊闭上眼,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便询问道:“这次事故伤亡情况是什么样?”
“三人重伤,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其他人就只受了皮外伤。”谈起无人伤亡,萩原研二语气这才变得轻松起来。
“嗯。”克洛伊淡淡的应了声,说实话,她并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
萩原研二扶着她重新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后才满怀愧疚的讲出她受伤的真相:“你是被我推倒时后脑勺磕到了地上,才导致的中度脑震荡。”
克洛伊:……艹!
萩原研二反应迅速的压下克洛伊从被子里探出的手,好声商量道:“能不打脸吗?”
克洛伊睁开眼,恰巧这时松田阵平带着医生进到了病房,她半分没犹豫,立刻告状:“松田,萩原他刚才拆弹前把防爆服脱了。”
松田阵平一愣,脸在下一瞬直接黑透,他默不作声的扯住萩原研二的后衣领,将他带离了病房。
“啊!小阵平,别打脸!”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脱了!”
病房外传来的惨叫声很好的愉悦到了克洛伊,要不是头疼的厉害,她一定要出去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