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手上那两个黑洞洞的蛇印,我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恶心得想吐。偏偏这个时候红衣男子还要过来扒拉我,我一下没忍住,全给吐他身上了。
我本来心里就特别难受,再一看红衣男子那紧皱的眉头,冷峻的表情,我受到了惊吓,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这一次,我没有再做噩梦,可能是太累了,我睡的还挺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了。
我勉强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那眼眸近在咫尺,散发出一股晦暗不明的气息,惊的我瞳孔瞬间收缩,差点又吓晕了过去。
是昨晚那名奇怪的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见我醒了,就稍微把距离拉远了一点。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手上被蛇咬伤的地方,已经被人包扎好了。难道是眼前的红衣男子替我包扎的?他会有这么好吗?
想到这,我不禁双眼好奇地在红衣男子身上打量,我很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于是我带着疑问,又向红衣男子问出了那句相同的话,“你是谁?”
红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恢复了的平静。他用略带嘲讽的口气说道,“你睡在我的床上,竟然还问我是谁?简直可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说了什么?这是他的床?也就是说这是他家咯。红衣男子此话一出,我差点惊掉下巴。
“你很惊讶吗?”红衣男子面色如霜。
我难道不应该感到惊讶吗?这不是小黑的家吗?怎么又变成红衣男子的家了?
我看着红衣男子发愣,迟迟开不了口。
“你前两天看到的,是我的本体。”红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啊?”我再次目瞪口呆,也就是说,前两天的小黑,是此刻眼前的这名男子?
“大惊小怪。”红衣男子一脸鄙夷。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小黑啊?你的本体明明是黑色的,为什么幻化成人形后,会穿一身红衣服啊,如果你穿一身黑,我兴许就能认识你了。”
而且在我印象中,他的那身红衣服好像被我吐脏了吧,所以说,他是又换了一件新的红衣服来穿?!他到底是有多喜欢红色?
红衣男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开始没话找话。
“那个,小黑,谢谢你救了我啊。”
红衣男子听到我称呼他为小黑,立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藏了一把锋利的刀,阴冷瘆人。他似乎很不喜欢小黑这个称呼。我识趣的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我救了你的命,就是你的主人,以后你要称呼我主人,明白吗?”男子的口气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主人?”我相当震惊,那名送药的男子也称呼他为主人,这意思是让我以后也做他的下人?端茶倒水,随叫随到的那种?
怎,么,可,能?!我不愿意。
“可以用其他方式来报恩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想用哪种方式?”我看见红衣男子眼里的眸光跳了一下。
我一脸幽怨的看着面前的红衣男子,没有说话。我还没想好,到底用哪种方式报恩,反正只要不做下人,不出卖身体,其他什么都可以。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试图对我施展美人计来勾引我,我对你不感兴趣。”红衣男子一脸淡漠的说道。
what?我惊了,他要不要看看自己说的是什么?我勾引他?我的眼神像是勾引人的样子吗?他究竟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喜欢他?这人未免也太自恋了吧。我真是给气笑了。
“我也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自作多情。”我心想我还担心你霸王硬上弓呢,你要没那个心思最好,不然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谁知我话音刚落,红衣男子就一个闪现来到了我的面前,用力的捏住了我的下巴,“一个下人也敢对本君如此放肆?记住你的身份,再有下次,我捏爆你的喉咙。”红衣男子一拂袖,气呼呼的出去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刚刚下巴差点被弄脱臼了。我不明白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我现在倒有些想念他变成小黑的样子了。软萌可爱,看着很好欺负。
我又一想,不对啊,给我送药的男子都称呼我任小姐,那红衣男子应该也是认识我的吧,怎么刚刚他还要假装不认识,一副对我很淡漠的样子。
正在这时,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是那名送药的年轻男子,他又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这次他倒是很守规矩,听到我答应后才推门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小灰。”男子答道,放下汤药后正准备退出去。
“等等小灰。”我叫住了他,“你的主人认识我吗?”
“不认识。”小灰回答的干净利落。
“怎么会?”我很吃惊,“那你怎么知道我姓任?”
“是你自己说的。”小灰坦然答道。
“是我自己说的吗?”我更震惊了,我怎么毫无印象。
“是的,任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下去了。”小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我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竟然毫无印象。而且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梦中被蛇咬伤的,为什么梦醒后会有伤口,就挺离谱的。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眼前闪过一抹红色,就见红衣男子已经飘然而至。
“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来了?”我很疑惑,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懂吗?
“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打什么招呼?”
我差点被红衣男子的这番话呛住,但是想想他这话也没有毛病。
“那你可以给我安排其他的住处吗?”
“不可以。”
“为什么?”我很疑惑。
“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啊?”我很惊讶,他不是自称本君吗?本君的住处怎么会如此简陋,连一间多余的房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