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把那个“豆腐渣”小雪人推倒，就站起身凑到祁澜旁边，试探着伸手戳了戳他。
“统统！我能碰到他！”
886一下又精神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姜蘅尝试着勾住他食指，还没来得及继续动作，祁澜就把手抬了起来。姜蘅狐疑地侧头看去，就见他抬手拢了拢衣领，像是觉得冷，又把手揣进了衣服口袋。
清冷地眼神落在石碑上，好像被上面的纹路吸引了一般。
余光里，祁澜就见那只小鬼在来回打量石碑和他的距离。
“……”
祁澜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鬼不会是要把他推在石碑上吧？难不成在上面磕出血就算损毁石碑了？
他转过身，朝后方招了招手，张祎就带着人过来了。
姜蘅眼前一亮，溜达过去就想挨个碰碰这些人，要是他也能碰到其他人，就换个人推。
虽然他能确保被推倒的人最多蹭破点皮，但在有其他工具人的情况下，当然是先用别人了。
然而还没等他伸手，就听祁澜开口了。
“张祎，过来拍一下这石碑上面的纹路。”
姜蘅又嗖一下闪到了石碑前，眼巴巴地蹲在旁边等着那个叫张祎的过来。
祁澜轻轻勾唇，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可爱，像是被关久了即将可以放风的猫崽。
但转念一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被困在这里多久了，又觉得这小鬼有点可怜。
脸上的笑意一下收起。祁澜拿过张祎手里的相机，单膝跪在石碑前，镜头聚焦，一连拍了几张。
镜头里，他看到石碑左上角有一片略微尖锐的凸起。起身时，他假意要扶着石碑支撑身体，一下就抬手按在那块凸起上，又很快抬起。
因为那一瞬用的力道挺大，掌心的血很快将那尖角染红。
姜蘅一下站起，下意识抬手扶住他的手背。
“怎么这么不小心！”
手背上传来比周遭环境还要冰冷的温度，祁澜蜷了蜷指尖，却没有移开。
张祎看见祁澜的手受了伤，赶紧掏出伤药替他消毒上药，又仔细包扎好。
祁澜就见那小鬼全程盯着他的伤口瞧。因为距离太近，祁澜能看清他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忧。他甚至都没分出一丝注意力在那石碑上。
眼见着对方还在巴巴地跟着自己，祁澜抬步就朝原路走，直到走出之前小鬼所在的区域，对方也依旧跟着。他松了口气，当即原路返回。
“宿主！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意识空间里，886看着姜蘅离那石碑越来越远，激动得蹦跶起来，姜蘅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竟然走出这么远了。
他偏头看向祁澜，脸上的笑容甜极了。
“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
祁澜垂下眼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自己跟这只小鬼难道有什么渊源吗？看他身上的穿着，虽是旧款，但最多是几年前的款式，不至于跟自己差了年代。
那狐狸少年又是怎么一回事？前世今生？他是不信的。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袖传来一点拉扯感，视线扫过，就见两根苍白的指尖正捏着一角，小鬼在他身侧迈开的脚步都透着欢喜。
如果忽略他其实是脚不沾地的状态和过于苍白的肤色，这就是一个独自出来旅行的，性格有些活泼的年轻人。
祁澜也任他动作，只当不知。
一直到上了回国的飞机，姜蘅才有了实感。在祁澜刚坐稳的时候，姜蘅弯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再次确定对方是看不见自己的，就心安理得地坐在了他腿上，还按着他的肩膀调整了一下姿势，脑袋往人肩膀一靠就不动了。
祁澜：“......”
在小鬼身子刚贴上来的时候，祁澜身子一僵，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抬起，最后还是放下。
比之前触碰手背更明显的冷感透过相贴的位置传来，但奇怪的是，他除了觉得有一些温凉，并没有其他不适。比起低温，小鬼喷洒在他脖颈的气息更让他觉得不自在，再加上他还在自己耳边不停的碎碎念......
“好香啊，舔一口应该没事吧......”
祁澜：“？？？”什么香？舔什么？
姜蘅微仰着头紧紧盯着祁澜脖颈动脉的位置，那里散发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舔上去狠狠吸一口。他像被蛊惑了一样，越凑越近，鼻尖都快触碰到他的后颈。
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祁澜突然站起了身。
差点滑到地上的姜蘅：“？？？”
姜蘅飘在半空，看着祁澜朝洗手间走去的背影微眯起眼，这人真的看不见他吗？
洗手间里，祁澜抬手按住自己脖子右侧，那里仿佛还残留气息喷洒在上面的感觉。用力搓了搓，等驱散了那股不自在，他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犹豫了一会儿，指尖快速敲下几个字。
“鬼想舔人的脖子是什么情况”
相关问题下弹出一条条链接。祁澜随手点开最上面那个帖子。
“颈部是阳气上行所经之地，这鬼恐是想吸你阳气。若遇鬼怪侵扰，可至道阳观咨询，本观提供驱鬼驱邪，消灾祈福等服务，如需了解可扫下方二维码......”
祁澜：“......”
又往下翻了几个回答，结果一个比一个离谱。
“接楼上，那不应该舔脖子啊，应该舔阳气更足的地方，懂的都懂。”
“怕是遇到艳鬼了，想跟你一度春宵。”
......
从这条回答开始，往下的回复越来越不堪入目，祁澜眉头紧皱，一键举报了这个帖子，举报理由：涉嫌淫秽色情。
那天负责后台审核的工作人员看到这条举报，点进链接复核，讲道理，应该选涉嫌封建迷信传播更贴切吧......
又点开几条链接后 ，将手机放回口袋，祁澜一脸凝重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吸阳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