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汇报到首席那里去,秦淦西的心情也激动起来,万一提个什么“机械学淦西”、“淦西同志是个好同志”之类的,那么接下来二十年,他、甚至一家不说在星沙横着走,起码可以高枕无忧。
当然,凭他前世的经历,凭他现在家庭的传承,横着走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只是安安稳稳渡过这二十多年,平稳过渡到九十年代就行,至少不用偷偷摸摸提升家里的生活水平。
朱副院长他们和秦淦西小组的人一一握手后,满心喜悦地离开试验地。
秦淦西看出来了,他们真的不讲究那些形式,只注重成果。
他们离开后,其他大多数人也陆续离开,剩下的只是对机器真感兴趣的人,向他们讨教设计思路。
秦淦西五人也毫无保留,把之前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设计……事无巨细,只要他们问到的,他们都讲出来。
张立维等人是没想那么多,秦淦西知道想那么多也没用。
这个产品设计出来,今后生产的不一定是学校的机械厂,即使机械厂生产,其设计也有可能在全国流传。
反正这个产品是他们设计出来的,这个是谁也夺不去的,有这个名义就很好。
交流了一个小时后,秦淦西开着拖拉机,装着一车人来到机械楼,然后检查各种零部件……
秦淦西的小组研制出拖拉机和旋耕机的消息,迅速在学院传开。
不少学生跑到一栋他们的宿舍,结果扑了空,然后跑到机械楼,看到他们在检查拖拉机和旋耕机,便把他们团团围着,问出十万个为什么。
这些问题,有的与机械有关,有的与材料有关,有的与研究思路有关,还有一些啥关联都没有,全是假大空。
秦淦西见势不妙,和张立维等人眼色交流后,快速把工具和零部件收进教室,然后一个接一个尿遁,又很默契地溜回宿舍。
“都疯了,什么问题都问我们。”
周毅发郁闷地说了一句,周春波接着叹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总算体验到了。我们只是学机械的,却被人家看成无所不能,话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读个研?”
张立维说道:“读研需要有老师要。小十没问题,有老师会特招;我们几个差一点,需要考试。”
邹立群笑道:“我不想读研。都读了这么些年,读得够够的。如果想研究,到单位一样可以研究,现在的工厂,缺的就是我们这种人。”
秦淦西躺在床上,听他们闲扯,脑中却在想自己的事。
穿越过来这段时间,他都在忙碌,忙着挣功勋点升级空间,不着痕迹地提升家里的生活质量,从没系统地规划未来。
说实话,因为前世对这段历史触而不深,所以有一种浓浓的畏惧之心。
只是东南西北风乱刮,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南风压北风,北风压南风,没有一天是风平浪静、阳光明媚的。
被pua,被摧残,被物理消灭,比比皆是。
自己能做什么呢?
毫不谦虚地说,凭借系统赋予的能力,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会过得很好。
现在的意识可以覆盖92米,这个范围内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甚至可以欲取欲求;前世精通英文,这一世的毛子语也不错,即使出去也会活得很精彩,并且比前世活的会精彩。
但自己不是一个人,有爷爷奶奶、姑奶奶,有父母,有妹妹和弟弟,这么大一家子,他不想他们任何人出事,还希望他们过得很好,这就限制了自己的发挥,只能呆在这里。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听到周春波的问话:“小十,你读研不拉?”
他马上应道:“我还没想清楚。”
他是真没想清楚。
这段时间来,他在图书馆看了大量的专业书籍,涵盖的专业有机械、材料、电子,基本上把这三个方向的专业书籍全部看完,从理论上已经具备研究生的能力,但他知道,读研不止是要学理论,还要学导师的思维方式,把理论怎样最大化地转变成产品,或者是提升理论,这才是最关键的。
自己现在有这么强大的记忆能力,加上有前世的见识,可以做出更多的事情,所以无论继续读研,还是去参加工作,都会比常人要强很多。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自己和家人能安全的情况下,没有这个,自己将会不安心,虽然不会叛国,但发挥的也会有限。
那边,张立维说道:“小十,凭你一贯的学习成绩,还有这次拖拉机和旋耕机的成绩,会有大把教授收你做研究生。”
秦淦西叹道:“大哥,其实我现在都举棋不定,所以这一切都是未知。几位哥哥,熬了一个通宵,抓紧睡一会吧,说不定会有人追到宿舍来的。”
周毅发说道:“小十,我太激动了,睡不着啊。”
秦淦西笑道:“那就数蚊子,从一只开始数。一只蚊子嗡嗡嗡,两只蚊子嗡嗡嗡……”
数着数着,他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推和叫自己,还听到“年轻就是好,睡得很深沉”的声音。
连忙睁开眼,看到张立维等人都站在那里,宿舍里还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院里那个负责宣传刘处长以及那个徐老师,懵了几秒迅速清醒,赶紧下床,不好意思地说:“很少熬夜,所以一下就睡死了。”
刘处长笑着说:“可以理解,毕竟昨天都在忙着装配机器,晚上又劳作了一夜。”
接着指向一个中年男子,很正式地介绍:“秦淦西同学,这是中央的郭记者,这是省日报的刘记者,他们对你们小组取得的成果很感兴趣,所以想采访你一下,还想亲自参观机器的能力。”
郭记者和刘记者先后伸出手,秦淦西也伸手和他们握一下,然后回应:“领导,如果需要开荒的话,我们不知道哪里可以,还请选一块地方。”
刘处长笑着说:“地点已经选好,就是机械楼旁边那片空地。把那些花花草草犁了。”
听说要犁了那片花花草草,秦淦西从内心还是舍不得的,虽然没有人去打理,但终究还是有不少的花,在里面上课的时候,偶尔能闻到花香。
可他知道,在这样的事情上,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
即使有,也不能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