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骑虎难下,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刘母目光在他和关羽之间来回巡视了一圈,才再次开口追问,“玄德,云长到底犯了何错?以至于你要动用家法”
“阿翁,弟不打不成器,云长不遵兄令,拒不认错,您说该不该罚?”
“不遵兄令?”,刘母狐疑地转过头,看着身前的关羽,“云长,你大哥所言,是否为真?”
关羽颔首,“关羽愿受责罚”
刘母听完,目光又来回巡视了他们兄弟两眼,遂不再说话,
刘备得到默许,随即朝屋外呼喝,“子言,上戒尺”
立于庭院中的刘毅听得吩咐,朝貂蝉一礼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堂上,
躬身将戒尺奉过头顶,“兄长”
刘备伸手接过,目光转向关羽,“不听兄命,任性而为,罚六十戒条,关羽,你可认罚?”
关羽走近他身前,长身跪倒,“关羽认罚”
“你真不认错?”,刘备又问了一声,刘氏戒尺可不是什么凡俗之物,这六十戒条抽下去,就算你是神将身,也必定会皮开肉绽,
“弟~不愿欺骗兄长”
“莽夫”,刘备再次呵斥,手上的戒尺随即朝关羽的后背挥下,
啪~
皮肉的响音清脆,关羽顿感一阵火辣辣的生疼升起,痛入骨髓,
一旁看着的刘毅身子随之一颤,兄长这是下了重手了,
庭院中,
陈宫不由苦笑起来,主公还真下得去啊!关羽的伤可还没痊愈呢!
甘钰和乌洛心下也是一跳,相视一顾后,同时走到了貂蝉身边,拉起了她微颤的双手,“妹妹不必担忧,你兄长不会真下重手的”
貂蝉勉力一笑,强行压下了心头的不忿,“夫君重伤未愈,貂蝉相信兄长重恩,会怜惜的”
她话音落下,甘钰与乌洛面色都变了,陈宫也是心头一慌,貂蝉这是心生怨气了呀!
堂上闻得此言的刘备,身形也不由一滞,面上有些错愕,
貂蝉这是在提醒他,关羽是为他拼命才重伤的,
关羽听得这话后,面色随之大变,“贱婢闭嘴,休得胡言”
他显然是动了真火,貂蝉闻声后小脸顿时煞白,委屈得都要掉下泪来了,
甘钰和乌洛轻叹,这丫头真的不懂男人,也小瞧了刘备和关羽的兄弟情义,别看刘备打得痛快,心里指不定有多疼呢!
堂上,
刘备经历过短暂的错愕,已经恢复了过来,继续沉默着,麾下手中的戒尺,
啪~啪~啪~
随着戒尺的不断挥落,渐渐有殷红从关羽衣衫下渗出,细密的汗珠密布他的额头,
他的后背上,那一片遭受抽打的区域,已经皮开肉绽了。
庭院中的几人面色终于都变了,她们能听得出来,这样的抽打哪里只是重手那么简单,要是再继续下去,那就成死手了,
又听了一阵后,貂蝉腿都软了,想上去求情却又不敢,只得求助地看向两位嫂嫂,
甘钰和乌洛也被吓着了,刘氏的戒尺,真的能要去人半条命的,她们犹豫了一下,这才无视陈宫的阻止,朝堂上匆匆而去,
陈宫无奈,只得跟上前去,
貂蝉也强提起一口气,紧紧的跟上,
可刚走近门口,几人便惹来了刘母的呵斥声,“放肆~”
几人身形一颤,全被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话都不敢说了,
再举目,
最引人瞩目的,是关羽那早已化作残条的衣衫,还有醒目的殷红,染红了他的后背,
貂蝉跪立的身子一下就瘫软了下去,悲声道,“兄长~请您怜惜”
几人目光这才看向刘备,不禁都呆住了,
刘备泪水长流,紧咬着牙关,虽在抽打着,可每一次戒尺落下,他的身形都会跟着一颤,好像抽中的不是关羽,而是他自己,
另一旁的刘毅,也在刘母的那声呵斥中跪了下去,和陈宫对视了一眼,充满无奈。
啪~啪~
又一阵后,六十戒尺终于抽完了,
关羽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内伤虽然没有,但皮肉之苦,却是差点让他缓不过气来,
刘备看着手里沾染上的殷红,身形压抑不住的微颤,大口的喘着粗气,以他神将之身,竟在这一顿抽打下近乎脱了力,
其实,
他身体里的力量依旧恐怖,可心下的折磨,却是让他不堪重负了。
他的责罚完毕,除了刘母,堂上却是没人敢于吱声,都沉默着,生怕又惹恼了他,
“弟若错,兄亦有过,玄德,你罚云长,阿翁……也要罚你”
说罢,
刘母站起身,从刘备手里接过了戒条,
“伯母不可”,关羽紧撇着眉头,惊声而出,“此事是关羽之错,怎能连累兄长受过?”
“云长,刘关张一体,你若错了,你兄……亦有大过”,刘母出声,意味深长地扫了貂蝉一眼,
“兄长,您……”,关羽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貂蝉去请伯母,以兄长的才智,会不清楚伯母家教如何吗?他必然是要连带着一起受过的,
可兄长却未曾阻止貂蝉,听之任之,这代表着什么,是个傻子都能想明白了,
今日这事,兄长是刻意的,为的,就是现在,为他受过。
见被他识破,刘备也不搭理他,缓缓朝刘母跪倒,“阿翁教训得是,儿子认罚,只是不敢劳累阿翁,此事还需他人代劳”
“让何人代劳?”
刘备显然早有准备,转头朝屋外呼喝道,“霸侯,进来吧”
早恭候在外的武安国现身,一脸的抗拒,跪在门口道,“主公,此事可否换……”
“闭嘴”,刘备呵斥,“难道你也要抗命不遵吗?”
武安国苦笑,“主公,若是张三爷知晓此事,我会被削的,还有二爷这里,我……”
“他们敢?”,刘备冷喝,侧头警告地扫了关羽一眼,“你遵我命行事,尽管放心行罚就可”
语毕,
他又向刘母一拜,“阿翁,弟之错,兄有过,儿子愿领六十戒条,对云长下手,有悖兄弟情义,加罚二十戒条”
“主公不可”,陈宫惊声,急忙劝阻,
连刘毅和貂蝉也赶紧拜倒,“兄长不可”
甘钰和乌洛两女也是慌了,关羽如此下场,她们可不想自家夫君也落得一样,“夫君请三思”
关羽眼色慌乱,认怂了,“大哥,云长错了,请您收回成命”
刘备听得他认错,转头追问,“你何处错了?”
“云长错在不该违抗兄长之令”
“那你……可改错?”,这才是关键,以关羽的性子,只要他开口,就必然照做,
“这……”,关羽为了难,违心认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欺骗兄长,他真的做不到。
刘备见此,转过了头,“霸侯,开始吧”
“主公~”,武安国心惊胆颤,是真的怕了,这八十戒尺抽下去,主公如何能扛得住,
“武安国,这是命令”,刘备沉声,口吻不容置疑,
武安国无奈,只得受命,“属下……遵令”
他硬着头皮地走上前,双手接过了刘母手里的戒尺,
“太夫人,主公,属下得罪了”
说罢,
戒尺便落在了刘备后背上,
啪~
众人心中一鼓,可刘备却是眉头一皱,厉声而出,“没吃饭吗?给本侯下重手,否则治你不遵主命之罪”
武安国闻言,差点没哭了,我的主公啊,有你这么坑的吗?中山侯府一脉这么多猛人,今日之后我得遭多少老拳啊!
可主公严令已出,他也不得不遵行了,
啪~
这一下他用了全力,刘备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甘钰和乌洛身形一颤,都不敢去看了,把头偏到了一边,
陈宫和刘毅也是如此,只是反应和两女截然不同,而是期望地看向了关羽,我的二爷呀,您就服个软成不?
关羽感受到二人的目光,却是把头偏到了一边,并不搭理,
大哥血液特殊,治愈力更是惊人,至多就是挨一顿剧痛而已,受不了多大伤害的,
可他不知,刘备为了逼迫他屈服,已经用秘法,将后背的祖龙血抽离,硬接这一顿戒尺。
啪~啪~啪~
戒尺挥落连连,皮肉的响彻声延绵不绝,
十下……十五下……三十下……
刘备的后背依旧没有血迹渗出,除了衣衫残破外,好似并没受到多大伤害,
堂上众人这才安下心,都以为是武安国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了,雷声大,雨点小,
为了不使得刘备尴尬,他们都移开了目光,不再盯向刘备,
可武安国早已腿软了,要不是有着主公的严令在,他连手都举不起来了,
第六十戒尺挥下后,刘备的后背上,衣衫早已破开了一个大洞,皮开肉绽,血肉翻卷,
“关校尉,我的关二爷,您就服个软吧,主公快扛不住了”,武安国一边挥落戒尺,一边祈求出声,
众人心下不由怪异起来,
这小子不错啊,话语不仅颤抖,还带着哭音,这演技简直是入木三分了,
就连关羽也是嘴角一抽,若不是自己就在场中,听得他这话,只怕都失控了,
武安国得不到回应,目光求助的看向刘母,
可刘母也是一脸平静,示意他继续,
他无奈,只得继续抽下,
直至第七十下挥落,陈宫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目光极力地看向刘备的后背,随即僵住,
关羽也在同时发现了不对,大哥的气息,怎么断断续续的了?
然后,
众人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夫君~”,甘钰和乌洛悲声而出,急忙爬起奔上前,将武安国赶开,跪立在刘母身前,护住了刘备,“阿翁~让夫君住手吧”
刘母不答,依旧满面平静,只是衣袖下的手指,已经被她自己捏得没有了一丝血色,
貂蝉面上才恢复的血色,也在刹那褪尽,兄长他……竟然来真的,
“二叔~”,得不到刘母回应,甘钰转头朝着关羽呼喝,语音中带着怪责,
关羽脑海已然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大哥对自己竟如此之狠,
“退……下~”,刘备冷汗如同细流,眼前昏暗连连,勉力出声,让两女退下,
“夫君~”,乌洛悲声,眼泪滑落,
“退~”,刘备奋力怒喝,虽震得脸红脖子粗的,语音却是拔高不起来,
两女无奈,只得梨花带雨的起身走开,目光却是不离他的身上,
“二爷,够了吧”,武安国语音间已经生起了怒意,“再继续下去,主公就真扛不住了”
“云长~”,陈宫也在出声,催促于他,
关羽这才回过神,急忙爬行到刘备身侧,“大哥……”
“闭嘴”,刘备轻喝,打断了他,“有什么要说的,待八十戒尺抽满了再说”
“霸侯,你继续”
武安国抗拒,一下跪于地上,“主公~属下做不到”
陈宫也劝谏,“主公,请保重好身体啊,侯府外患重重,您完不可再因伤倒下了”
刘毅也跟着出声,“请兄长三思,收回成命”
众人声落,长跪于地,堂上陷入了寂静,
半晌后,
刘备恢复了少许力气,这才平静地出声,“怎么?尔等是要忤逆本侯的意志吗?”
陈宫等人身形顿时狂颤,满面惊恐,
“陈宫不敢”
“刘毅不敢”
“关羽不敢”
“武安国不敢”
……
众人伏地,不敢再吱声,
刘备身子一阵轻微的摇颤后,这才开口道,“那就继续吧”
他的伤,可比关羽的重多了,
别看他武魂叠加龙魂,战力堪比五重天神将,可躯体的强度,依旧还在一重天,和三重天的关羽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再加上武安国是真的用了全力的,六十戒尺挥下,他所受到的伤害就已超越了关羽,
不似他下手,听起来像是动了全力,实则是用了一部分巧力的。
武安国不敢忤逆他,从地上爬起,双手颤抖着,久久也落不下手上的戒尺,
关羽目光紧紧的盯着刘备,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大哥重我命、知我傲、懂我义,因而不惜如此相逼,也要让他作出改变,
可结拜时说的同生共死,可不是说说而已,在大哥陷入必死之局时逃离,我真的做不到啊!
刘备这么做,就连陈宫这位谋主也看不懂了,他自是深知关羽的个性的,
可主公明知关羽是个怎样的人,为何还要如此相逼?
只有刘备自己知道,他如此做的目的,不仅是不想让关羽白白牺牲,还有一层不得已的考虑:
这个东汉末,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产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先有诡异复舒,后有莽皇殿、阴阳家出世,然后百家同出,古前隐秘也被他掀开了一角,
这才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蹦跶出了这么多敌人,那未来呢?
这让刘备担忧,他的敌人,已经不止是袁曹和诸侯这么简单了,那个间接造成始皇帝身死的樵夫,还有那个突然冒出的,疑是神女的女巨人,以及那位金光大道尽头的存在,都对他造成了致命的威胁,未来不知还会蹦出多少呢!
如此强敌环视,他虽还坚持着自己那个汉家永昌,人人如龙,建立不灭皇朝的梦想,可不能不做多一层准备了,
万一……万一自己真的不幸罹难,这个天下,也要有人承继自己的梦想,继续走下去,
而关羽,就是那个他可以放心交托之人,
有关羽护持幼主,再加上张飞之勇,陈宫之智,未来依旧还有一分机会,
可若是没有了关羽,以张飞那暴戾的个性,若是没有人能压制住他,必然会坏事的,
所以,
他必须打消关羽为其殉身的念头,秉持着他的意志,将他的追求和梦想,继续下去。
“霸侯,动手吧”,刘备冷漠的催促,这最后的十戒尺落下,他就真得失去半条命了,
刘母于心不忍,侧过了头去,
除了关羽与乌洛,伏跪于地的几人,也是不敢去看,
武安国听得命令,这才咬紧牙关,挥下戒尺,
啪~啪~啪~
他每一次挥下,都妨似砸在了众人心头,身躯也都跟着颤动,
刘备背后的血肉,因为没有血液,显得白花花的,在戒尺的挥落下,伴随有肉沫飞起,
这一幕冲击着关羽和乌洛的视觉,深深的刺痛了他们,
“大哥~”,关羽泪水长流,悔不当初,若是自己一开始就服软了,大哥哪里会遭这一份罪,
啪~啪~
刘备的神识已渐渐陷入浑噩,就要昏迷过去,
但他不愿,死死的硬撑着,不愿倒下。
啪~
又是一声脆响,伏跪的众人已经面色煞白,失去了所有血色,
这时,
听得关羽舒醒,满心欢喜而来的张飞,身子在门口僵住了。
随即,
他煞气冲宵,暴怒震喝,“武安逆贼,你焉敢如此?”
他的嗓音如同惊雷巨响,震得瓦片乒乓,烟尘唰唰坠落,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几乎是语音响起的刹那,张飞的身形便已消失,
“翼德……不可~”,刘备及时出声阻止,
众人这才看清张飞的身影,强行在刘备身后止住身形,魔拳离武安国的面颊,已经不足一寸了,
武安国被他的拳劲刮得皮肉生疼,苦苦地一笑,跟哭没有两样了,
对于张飞,他虽接触不多,可陈宫给他和太史慈说得可不少,
此人,不可惹,若是被他记恨上,以后得日子可就难熬了。
阻止了张飞,刘备催促,“继续”
武安国无奈,只得点头,
可刚举起戒尺,却被张飞一把抓了过去,嘭的一脚将他踢飞,将侧墙撞了一个大洞,人也看不到了,
“敢动俺大哥,三爷灭了你”
众人心下顿时大舒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暴戾的张三爷,原来也是如此惹人喜欢的,
而刘备却是面皮抽动,“莽夫”
张飞既来,以他这死缠难打的性子,这一顿戒尺,是注定完不成了。
而被踢飞的武安国,却是在一堆瓦砾间爬起了身,满面狐疑,
张飞的这一脚,看似是在暴怒中出手,实际却是只打不伤,用上了巧劲,
“这个张三爷貌似……和公台先生所形容的,有出入啊”,他嘀咕,转头朝关羽的小院看了一眼,然后在闻声赶来的众兵士的眼中,他又径直倒了下去,“我重伤挺尸了,起不得身,主公不会怪罪的”
关羽小院的堂上,
刘备已经被张飞强行扶起,坐在了主位上,满额黑线,
“嘿嘿……大哥有甚事不能说,竟要这般作践自己”,张飞嬉皮笑脸的,心里门清,
在中山侯府,除了大哥自己,谁敢如此对待大哥二哥,
几乎是在看到二人背上伤痕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些,
至于暴怒,也是半真半假的,无论武安国是不是受令行事,把大哥伤到如此程度,他的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
刘备缓了一会儿后,面色煞白,冷汗难抑,但止住了身躯的颤抖,出声道,“尔等退下,阿翁、公台、子言与二弟三弟留下”
甘钰、乌洛和貂蝉三女闻言,躬身退出,
“都坐下,本侯有事要交待”
几人听着他的语音,都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无不正襟危坐。
然后,
刘备坚持着站起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坠落,陈宫几人就要起身去搀扶,却是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摇摆着站起身后,他朝刘母一拜,“阿翁,儿子今日欲要立下遗命,请阿翁见证”
刘母面色顿时一变,强行忍住了目中泪珠,艰难的点了点头,
陈宫、刘毅和关张二人,同时被惊起身,跪倒在地,
“主公(兄长)慎言”
刘备不言,直起身后,这才转向几人,和几人对视了一眼后,这才缓缓出声,“本来此事还需子仲在场的,只是赤羽军资甚急,他回徐州准备去了,文臣一边,就暂以公台为代表吧”
“至于子言,代表宗族这边”
“云长和翼德,代表武将集团”
陈宫顿时洒泪,“主公,你为何要如此啊”
“兄长,若是云长过失,云长愿改,请您不要惊吓我们兄弟”
刘备摆摆手,脚步轻移,有些蹒跚,“尔等皆知,本侯秉承天命而生,肩负有汉家中兴之使命,若是随波逐流,未来……必登极为君”
“可~本侯不愿,随波逐流,那是庸者的追求,生于如此大争之世,不立开拓进取之心,不存与世化龙之志,我刘备~妄为大丈夫”
“如今强敌环视,我中山侯一脉之对头,已非诸侯可以相比,莽皇殿、阴阳家都是一世大敌,再加上那些不可知的存在,我之所行,必是步步杀机,死局连连”
“对此,本侯无惧,纵使九天压于我肩,八荒缚于我躯,也难挡本侯以必死之心,斗这天上地下之志”
“因而,本侯今日立下遗命,尔等……听令”
陈宫闻言,突然明白了今日的一切,涕泪横流,身子摇颤着,“属下……恭迎主公之令”
“刘毅~恭候上令”
关羽和张飞握紧拳头,身子绷紧,心间压抑得难受,我们兄弟不在的日子,大哥到底遭受了什么?
“关羽(张飞)恭候兄令”
刘备扫了几人一眼,这才开口道,“今日之后,若本侯不幸罹难,中山侯一脉之幼主,由陈宫辅助之,同时掌一切内外事物,担负幼主教导之责,承继本侯之志”
“关羽张飞二人,掌对外兵事,统领赤羽全军,竭力护卫幼主”
“刘毅和糜竺共掌后方事务,全力辅助陈宫和关羽张飞,保我中山侯一脉后力不绝”
“此令立为绝密,除糜竺之外,再不可泄露与他人,令毕”
刘备命令毕,堂上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关羽也在此刻知晓了兄长逼迫他的因由,心间更是压抑得难受,
陈宫失神的盯着刘备,终于明白主公对于未来的意志,是有多么的坚决了,
向死而生,不成,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