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心头一跳,忙问是什么软件。
对方:「又止app。你快去看,绝对是你老婆,猜错了我倒立拉稀。」
他就是之前在池砚之的动态下问“你也是不十四的粉丝吗”的那个网友,当天刷到池砚之那条直播截图的动态还没有察觉到什么。
今天刷到他昨晚的动态一时好奇才翻了翻之前的动态,发现前面的那条录音怎么听都像陆珩啊。
虽然内容对不上号,但是……或许是直觉。
得到回复后陆珩立刻下载了软件。
又止。
真的是特别小众的社交软件,广场上发动态的总共也没有几个人。
或许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池砚之才能说出一些他平时不敢说的话。
“又止”就是“欲言又止”啊。
想说又没能说出口的话。
池砚之的动态不多,总共就八条,看得人心里疼疼的。
「和喜欢的小狗谈上恋爱了。」
「小狗很心急呢,真可爱。」
「真的很黏人,一会儿不见就能99+」
「小狗,快点好起来吧。」
看时间,上了节目之后池砚之就不发这样的话了。
时医生说池砚之之前有过一次自.杀式的药物滥用,是在发情期。
那时候他因为不慎跌下台阶脑震荡了,人在医院躺着。
不该的。
他就不该为了拖延时间而走楼梯。
不走楼梯就不会磕到脑袋,不磕到脑袋就不用住院。
他的乖宝那天回医院看他了,但是看到了池韶安。
离开之后又进入发情期。
陆珩胸腔剧烈起伏,浓重的心疼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当时还要信息素。
池砚之生病了,不能释放信息素,会加速癌细胞扩散的。
可他要,池砚之就给了。
再也看不清屏幕上的内容,手机从颤抖的手间滑落,陆珩无力地松开手,猝然跪倒在地。
他把脸埋在池砚之的掌心,咬牙抑制着泪意。
答应阿砚不会再哭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陆珩哽咽道,“……你好起来,惩罚我,好不好……”
不要惩罚你自己。
阿砚,阿砚,阿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以后绝不再让你失望了,一次也不会。”陆珩握紧他的手,又怕自己太吵,只能克制地把声音放轻,更轻。
轻到他的歉意他的承诺只说给自己听。
他怕吵到他的宝贝。
这些没有用处的话。
他把池砚之害成这样。
如果他没作死,他的阿砚是不是就不会生病。
如果他没住院,阿砚发情期他是不是就能陪在身边。
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缺席。
他配不上他的池砚之。
但是……在池砚之好起来,亲口说不要他的那天到来之前,他赖也要赖在池砚之身边。
-
池砚之醒来之后感觉更不对了。
有了标记,又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还不错。
身体是轻松的,没什么不适感。
看起来阳光不错,估摸着是下午三四点钟。
纱帘拉着,只能感到暖烘烘的。
哦,原来热源是身边的小狗。
陆珩在画画,趴在床上,池砚之的身边。
看起来是在平板上赶下一话的内容。
“在画什么?下一话吗?”池砚之随口问。
陆珩身体一僵,保存绘画进度就来抱他:“你在追我的漫画?”
糟糕,说漏嘴了。
池砚之自暴自弃地闭了闭眼,算了,小狗又不会为这件事吃掉他:“嗯。”
“什么时候发现的?”
“……结婚后不久,有次你手机没退出漫画作者账号就丢在沙发上,被我看到了。”
陆珩没说话。
池砚之以为他生气了,抬眸去看。
撞入深情浓到能把人溺毙的黑眸里,那双眼睛盯着他的唇,似乎带着某些渴望。
十分能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以陆珩近几天的状态,他应该会直接吻过来,而不是露出这种胆怯的眼神。
“怎么了?”池砚之捏他的脸,“我上午……呃,就是有点胃疼,是不是吓到你了?”
陆珩摇头。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
陆珩不说话。
池砚之推他的肩,陆珩就松开他,躺了下去。
……往常都有些阻力的,今天怎么这么乖。
池砚之双手撑在陆珩两侧,俯身凑近:“是想亲我?”
突然被压在身下,陆珩难以自控地心跳加速。
池砚之唇角轻勾,带着几分故意撩拨:“怎么不说话了?乖狗狗,想要什么,说出来才能得到哦。”
陆珩的呼吸开始发颤。
咕嘟咽了口唾沫。
从脸到脖子都在发烫,眼神却怎么都挪不开。
全部的心神都被池砚之锁定了一样。
池砚之的手抚摸过他的脸颊、下颌,再到喉结。
停住。
指节不轻不重地刮过,又抬眼望着他。
清冷的眼眸里隐约带着几分邀请:“要亲吗?”
陆珩的喉结艰难滚动:“要。”
抬手温柔扣住池砚之的后脑,把唇贴上去。
轻而珍惜。
池砚之总感觉他有些低落,吻得不实。
只好更主动了一些。
他紧贴着陆珩的胸膛,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心脏的震动。
跳这么快,明明很喜欢。
“傻狗,”池砚之看着对方大睁的眼睛,无奈地贴着他的唇瓣半命令道,“闭眼。”
陆珩顺从地闭上眼睛。
“呃……”半掩的门被推开,顾轻舟被里面的场景惊住,愣了两秒连连道歉,慌不择路地往后退。
天杀的,他刚才真的敲过门了。
而且这两人……不是,这两人怎么不关门啊!
等等。
他兄弟是……下面那个?
顾轻舟觉得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了,什么AA恋,Ab恋,bo恋的,他都能接受。
oA也不是说接受不了。
就是。
真的看到这个画面还挺有冲击力的。
他退出房间,门还没给人关好,就又有另一只手把门推开。
顾轻舟只来得及憋出一个字:“别——”
祁星河进门前还疑惑地看了顾轻舟一眼:“顾总你……”
下一秒。
“我不是故意的,打扰了打扰了。”
陆珩之前是怕他们有事敲门会吵醒池砚之才没关门的。
结果池砚之醒了之后他就把这件事完全忘掉了……
被这么一打断,亲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池砚之翻身躺回床上假装咸鱼。
陆珩抓过被角盖住可疑的位置,故作镇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