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温卓不仅没有反对,而是立马开口:“我马上去安排。”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你知道我要带她去哪儿?”祁珍珍叫住他。
温卓回过头来,问道:“诺利维斯是吗?”
他知道,顾卿白曾经的心理主治医生叫做威尔逊,那人是苏锦玉的挚友,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两人是在苏锦玉留学期间认识的。
祁珍珍点头,虽然有些震惊,但是想到既然是温卓,那么能查到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
温卓转身离去,只是路过程斯南身边时,冷冽的目光瞥向他,“跟我过来。”
程斯南以为温卓是要与他商讨顾卿白的病情,跟上他的步伐。
谁知刚走出房间几步远,温卓突然转身,猛地看向他,眼神中充满杀气,像是一头突然苏醒,且正处于暴怒中的野兽。
他微眯着眼直视着程斯南,镜片下藏着的双眸,泛着危险的冷光,程斯南与他相处这么久,又怎会不知,这是他嗜血的前兆。
他突然想起在刚才,祁珍珍对他字字句句的质问与控诉……
“你做过什么?”温卓冷声质问。
程斯南没有说话,温卓却从他的反应中已经猜出大概,他一拳挥在程斯南的脸上。
程斯南没有站稳,踉跄的向后摔去,他依靠着墙体,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可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冲上前去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顿时程斯南脸上一片红肿,鼻子也被揍的出了血,但却始终没有还手。
温卓看着他这副鬼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他低声怒吼:“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谁也不行!”
程斯南看着他这副样子,又看了看温卓眼下的乌青,他脸上溢出嘲讽的笑容,说道:“你可真是个疯子……”
和那个人真像。
自从顾卿白发病后,温卓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而他的身体状况,程斯南再清楚不过。
此刻,他是在嘲讽温卓和那个人一样,为了区区一个顾卿白,连命都不要了。
温卓伸手猛地推开他,他的背结实的砸在坚硬无比的墙壁上,温卓转身离开,程斯南的声音却是在背后响起:
“这般不要命,等你死了,也只会便宜别人。”他像是对着温卓说道,又像是在说给另一个人听。
温卓的脚步顿了顿,没再停留。
很快,他安排好一切再次回到房间,祁珍珍此时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听得出来她语气十分不好。
温卓的目光率先落在床上,此时顾卿白她的身体微微弯曲,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小的一只,孤独的坐在床头的角落……
祁珍珍还在电话里骂着:“那个王八羔子,老娘都说不去了!还搁这儿叭叭叭的!”
“上天垂怜,怎么不多给他的脑子里喂点浆糊,最好连他脸上那张刚门也一起封了!吐出来的话怎么那么让人犯恶心!”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祁珍珍暂时没再开炮,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一顿输出:
“你说什么?时装周不是还有两个月?去那么早干嘛!?”
“赶着给他母上坟吗!他是不是整天没事干就爱去国外吃屎?国内的屎吃完了吗!”
“什么?封杀?他奶奶当初要不是他跪着求我,老娘会签到他那里?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半路孤儿!”
祁珍珍还在持续输出,含妈量极高,声音虽然不大,但温卓还是皱了皱眉。“说完了吗?”他问,语气相当不好。
祁珍珍也懒得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不把温卓当外人的跟他吐起槽来:“那群王八蛋!”
“当初我回国的时候争着抢着要我,现在不过是爽约一个时装周就敢给老娘颜色!”
“要不是因为担心卿卿,看老娘现在不立马冲过去扒了他的皮。还封杀我!他家搞印刷的吗!啊?封条可以批发吗!大沙比!”
可能是说的话太多了,她走到沙发前猛地灌下去一大杯水。
温卓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只是淡淡的说:“你回去吧,我会带卿卿过去。”
“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了能干嘛?”祁珍珍当然不同意,就算她要回来,也得亲手把卿卿交到苏宁柚或是苏锦玉手上。
是的,她当然是信任苏锦玉,多过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温卓,那几年苏锦玉费心费力的照顾顾卿白的时候,温卓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再说了,温卓除了有钱,她看没什么好的,整天顶着一张死人脸,像谁都欠他二五八万一样,晦气!
哪像苏锦玉,温柔体贴,又阳光温暖,顾卿白就该和那样的人在一起,祁珍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