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不能赌白虎锁吧……这下好了,冤家路窄。
再一次遇见小哑巴,华千没有尝试与她合作交好。
她也没有立下杀手,而是做了一件令其他直播间旁观的观众都很意想不到的事情。
华千甚至没有怎么犹豫,就面无表情地直接跳进了白虎锁的黑渊之中。
玄武锁之于华千,似乎都没有小哑巴可怕。
华千的观众区立刻涌入了一些被她的惊人之举震慑住了的观众。
见识过玄武锁内死亡三分钟的真正模样的观众,确实会对华千这疑似自杀的行为感到困惑。
但是一直实打实待在华千直播间的这一批观众,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华千在耳边响起了震天的玄武吼声时睁开眼,她再一次回到了青铜牢狱的正中心。
和上一次来时一样,玄武锁内安安静静的,漫天细沙般柔软的丝缎从1\/6的天花板上垂落,雕刻着铭文的青铜锁链悬绕在丝缎之间。
顺着青铜锁链向上,入目便是一双光滑赤裸的脚,顺着如同油画般优美的脚踝线条向上,顺着小腿肌肉的纹理,破碎的丝缎和不轻不重但结结实实勒着的青铜细链。
玄武锁内的布置丝毫没变,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连那玄武背上埋汰的触手藤蔓也没有动静。
塞缪尔也依然沉睡着高悬在华千的面前。
原本确实是不想打扰沉睡的塞缪尔,但华千就是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她踮了踮脚,指尖碰到了青铜细链的末端。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华千莫名感觉自己的左眼流淌着一股清凉的感觉,洗清了那种断断续续存在的别扭的不适感。
华千抬头,突然发现被悬吊着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他琥珀色的双眼即使在弱光的环境里,依然如宝石一般清澈诱人。
青铜锁链上顺着纹路亮起了丝丝缕缕银紫色的光,虽然男人并没有动,但青铜锁链却像是一道道结实的封印,将他束缚在此。
华千的心里有着重逢的惊喜和一些微微的失望,因为塞缪尔的目光令她感到陌生。
副本之间的意识切片果然是不互通的。
这不是《失落教堂》内她初遇的塞缪尔,他们现在又变成陌生人了。
就让那第一眼的惊艳留在记忆中吧——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华千略带遗憾地收回了心中的念头,:“塞缪尔,青铜牢狱崩塌后,你会怎么样?”
男人的眼神微动:“你认识我。”
“为什么你会被困在在青铜牢狱的中心?”
他摇了摇头,牵动了青铜链发出了细碎的声响:“我不记得了。”
华千温柔地弯了弯唇角:“那你还想待在这里吗?”
塞缪尔的眼神迟滞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不知道。”
半晌,他才慢慢憋出了四个字。
“青铜牢狱的生门我已经找到了,我可以带你离开。”
华千比塞缪尔要干脆许多,她朝着塞缪尔的方向伸出手。
只是没想到,塞缪尔盯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最后居然摇了摇头。
“没必要,离开了也会再一次重启的。”
华千眼神微动。
离开了也会再一次重启……这是什么意思?
副本自然是会反复重启,无数的玩家如流水来来去去,青铜牢狱也会一遍遍崩塌再重塑。
但是塞缪尔的意识切片作为副本Npc,他怎么会知道副本是一遍遍重启的。
难道说他的记忆,并不会随着副本重启而更新吗?
“在这儿这么久,你会感觉无聊吗,塞缪尔?”
华千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话题一转,笑眯眯地问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男人细长的睫毛颤了颤,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垂下了眼睑。
“你甚至无所谓离不离开,塞缪尔……那你想不想死呀?”
华千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依然是笑眯眯地问他,就好像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和“今天吃过了吗”一样平凡。
就是这样平常才显得她的话更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没死过呀,死了之后,可能就不无聊了。”